賈母賈政等人正在那里焦心寶玉被送進大牢的事情,這時候一個婆子進來道︰「老太太,忠順王府的側王妃來了,正在外面呢。」一听這話賈母嚇了一跳,急忙道︰「這,這豈能怠慢了,快快有請。」說完對賈政道︰「看起來忠順王府是要有所求了,寶玉也不過就是一個借口罷了。」
賈政道︰「忠順王府富可敵國,又有什麼事情能夠牽連到我的頭上呢?」賈母也不理他,道︰「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要有我說的算,你就好好地準備一些銀兩吧,銀錢總是好用的。」說完由看向薛姨媽,道︰「姨太太,我看你也快些回去準備些銀兩吧,不然令公子恐怕也是不容易回來的了。」薛姨媽看著賈母的樣子,新中國不由一陣恐懼,只得連聲答應︰「老太太,還請老太太費心,一定要救回我那個兒子呀。」
賈母也不再說話,看著王夫人等人,道︰「姑娘們都回去吧,你們這些人和我一起前去迎接這位側王妃。要知道忠順王的王妃早已經失寵,在王府中也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了,這個側王妃可是最有實權的人物,若是和她打好關系,別說寶玉能夠平安回來,就是以後也能夠和忠順王府有往來了,這對我們府上可是再好不過的了。」
王夫人急忙答應,邢夫人也不置可否。湘雲寶釵倒是點點頭。鳳姐確實有些擔心的看向走出去的黛玉迎春等人。
當賈母率領賈府女眷來到大門前的時候,忠順王府的側王妃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正在焦躁中,只見榮國府的大門大開,從里面走出一干女眷,側王妃透過轎簾看了一看,暗暗好笑。賈母緊走幾步上前跪下道︰「臣妾見過王妃娘娘。」邢夫人王夫人等人也都跪下了。
側王妃笑道︰「哎呀,老太君快快請起,我也不過就是一個側王妃,哪里承受得起王妃的稱號和老太君的大禮呢?」側王妃雖然說的謙虛,神態上卻是接受了賈母的大禮還有稱呼。賈母急忙道︰「王妃能夠貴足踏賤地,也是臣妾等的榮幸,還請王妃進府吧。」
側王妃點點頭,一時之間側王妃的儀仗進了榮國府,賈母等人小心相配。進了上房,側王妃坐到了上座,賈母左面相配,邢夫人王夫人等人在一邊站著。側王妃看了看大家,笑道︰「老太君真的是福氣的很,這些個孫媳婦個個都是如花似玉。」
說完點上湘雲,湘雲走到側王妃的身邊。側王妃笑道︰「這就是剛剛成親沒有幾日的寶二女乃女乃吧。果真是姣花軟玉一般呢。」湘雲急忙跪下道︰「多謝王妃夸獎。」側王妃有看了看寶釵,也夸獎了一番。賈母心中打鼓,不知道側王妃是什麼意思。
又說了一會閑話,側王妃仿佛不當意的道︰「老太君,妾身听說貴府的幾位千金都是出類拔萃的,可否讓我看一看呀?」賈母心中一頓,道︰「只怕是蒲柳之姿入不得王妃的眼。」側王妃一笑。
賈母只得吩咐鴛鴦琥珀前去請幾位姑娘來。不一會的功夫,黛玉等人就來到了賈母這里。側王妃逐個夸獎,也給了一些個見面禮。黛玉等人退了下去。看著坐著的一些人,側王妃笑道︰「老太君恐怕已經知道了,王爺的一個寵愛的戲子被貴府上的二公子,叫什麼寶玉的給打傷了,听說還毀了容。」
一听這話,賈母真是吃了一驚,急忙道︰「娘娘明鑒,我那個孫子呀,在老實不過的,一定是被別人連累了。」側王妃一笑,道︰「老太君不知道,那個琪官歷來是王爺喜愛的,說他是女孩兒一樣的人品,就是這京城中一般家的女孩子都比不上呢。可惜現在竟給毀了,唉,真是可惜了的了。」
賈母心中有些明了,道︰「依照王爺的意思,該如何呢?」側王妃笑道︰「還能如何呢?再怎麼胡鬧也不能得罪貴妃娘娘的家人不是,而且王爺也想著要和貴府上攀一門親呢。」一听這話,賈母松了一口氣,道︰「我們府上可是高攀不上王府呢。」
側王妃一笑道︰「唉,一家有一家的難處,老太君想必也听說了,妾身的兒子今年已經三十歲出頭了,卻是,唉,腦子小時候出了點毛病,到現在還沒有個媳婦。剛剛也看到了老太君的孫女,我可是喜歡得緊,不知道老太君可看得起我們王府?」
賈母一听,心中涼了半截。忠順王府的這個兒子,誰都知道。庶出的不說,還是個傻子,名副其實的傻子,性格確實分外的殘暴,听人說,被他糟蹋的女子不在少數,所以,盡管忠順王府的權勢吸引人,大家卻還是避如蛇蠍。
賈母猶豫的神色,側王妃看的一清二楚,冷冷一笑道︰「怎麼?老太君,我的兒子高攀不上嗎?那賈寶玉……」賈母一驚,急忙道︰「王妃言重了,只是覺得我的孫女都是庶出的身份,而且個個小家子氣,再不能入王妃的眼的。」
側王妃一笑︰「我還以為老太君不屑于我們王爺呢。這樣吧,我的兒子我也知道,就請老太君自己決定哪一個給我兒子,等到我兒子成了親,令孫也就可以回府了。」賈母急忙答應著。就在這個時候,寶釵道︰「王妃娘娘,也不是老太君拒絕,只是我們家的幾位姑娘,四姑娘還小,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二姑娘,三姑娘都是庶出,恐怕是配不上令郎了。」
看到寶釵擅自走了出來,賈母很是生氣,面色不善的看著寶釵。李紈鳳姐卻听出了寶釵的弦外之音,暗暗替黛玉擔心。這時候湘雲也道︰「可不是,還是寶姨娘想得周全。二姐姐和三妹妹確實是不合適。」湘雲的一句話,讓側王妃變了臉色。湘雲說了一句︰「倒是林……」
賈母急忙喝道︰「大人在這里說話,你們小孩子懂得什麼,還不快退了下去。」湘雲和寶釵急忙退下去一步。側王妃笑道︰「老太君,令孫媳說的倒也沒有什麼,我的兒子呀,不在乎什麼嫡出庶出的,只要家世清白的即可,應該不難吧。」
側王妃說這些,臉上雖然帶著笑,眼楮里卻是一片寒意。賈母只覺得身上寒意襲人,急忙道︰「是,是,臣妾知道,是臣妾家高攀了王府了。」側王妃冷哼一聲,道︰「那妾身就等老太君的喜信了。」說完擺著王妃的儀仗出了榮國府。
回到上房,賈母坐在上座,看著下面的人,驀地將手中的茶盅摔了出去,喝道︰「薛寶釵,你給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