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福嬸兒,等下哈。紫兒,我警告你,今個小順子跟你說的那些事情,我不管是什麼,你都得給我爛在肚子里!丫」
听到福嬸兒在外面喊門子,小荷壓低聲音又警告了紫兒兩句然後才跑去開門。
「福嬸兒,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輪值的時候福嬸兒通常是不來叫小荷和紫兒的,一般都是在下人房那邊等著紫兒和小荷過去。因此看到現在站在門口的福嬸兒小荷有點奇怪。
「哦,是這麼回事。小王妃她現在要沐浴,我剛剛已經讓安然吩咐下面去準備了。現在是來找你和紫兒快些去伺候主子呢。」
「沐浴?!小王妃不是一向晚上沐浴嗎?今個怎麼改到早上了?媲」
「額…這個……」听到小荷的問話,福嬸兒饒是幾十歲的人了,臉還是禁不住紅了起來。「主子的事情哪里容得咱們奴才們說什麼呢?你和紫兒姑娘快些收拾一下,然後過去伺候主子吧。哎,紫兒姑娘呢?不是還沒起吧?」
「她?起了起了,在梳妝呢。福嬸兒你先過去吧,我們一會兒就到。」
小荷怕紫兒的情緒還沒收拾好會被福嬸兒看出了什麼,所以在福嬸兒問起紫兒的時候她趕快打了個馬虎眼把福嬸兒給送走了。
「主子今個早上要沐浴?」
紫兒大概也是明白小荷的用意,所以自然听得福嬸兒問起她的時候就背對著福嬸兒坐到了梳妝鏡前。先前她因為被上官柔可能會變成惡鬼纏著她的想法給嚇到了,哭了很久,眼楮都紅了,所以剛剛的確不太適合見福嬸兒。
「嗯。你那個樣子…多擦些粉吧。還有,一會兒見到主子的時候,你可不要多嘴!不然….不然…我就再不理你了,也不挨著你了,讓你粘不到我的福氣,好讓那個上官柔的惡鬼天天纏著你!」
小荷剛開始跟紫兒說話的時候還好,但是一想到紫兒剛剛那個想要告訴桃兒蕭翎用心的主意,小荷立刻凶巴巴的叉著腰擋到了紫兒跟前。
「……我知道了。你也快些收拾吧,別讓主子等急了。一會兒要是主子問起我的眼楮來,你就說我可能是害了風眼,今個早上流了很久的淚,所以才這樣的。」紫兒現在不想跟小荷爭辯些什麼,一想到現在的情況她整個人心里都亂糟糟的……
「小王妃,都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嗎?」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緊挨著桃兒臥房的一處名為香苑的浴房被小荷和紫兒收拾停當了。
「嗯,去吧。咦?紫兒,你的眼楮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紅?你哭過了?」
「我…….」
「小王妃,紫兒可能是害了風眼了。今個早上我一開窗戶,她眼楮就受不了開始流淚了,流了好久都不停呢?所以現在就成這個鬼樣子了。」
果然,待桃兒看到紫兒的樣子後疑惑地問起了紫兒的眼楮。而小荷便也如事先說好的般替紫兒當了過去。
「風眼…厲害嗎?請大夫看過了嗎?」
桃兒對古代這些病理的名稱並不熟悉,但是隱約知道有一種病讓人總會見風就流淚。剛剛听到小荷那樣的解說想來紫兒這丫頭應該就是害了那種病。
「回小王妃話,不厲害的。現在已經沒事情了呢。」
听得桃兒的問話里充滿了關切的意味,紫兒邊扶著桃兒向香苑的行去,便解釋著。
「還是小心些的好,待會兒我沐浴完了,你就不要伺候了。去找個大夫瞧瞧吧。」
「謝主子恩典,奴婢記下了。」
「呀!小王妃!你受傷了!」
因為天有些寒了,所以現在桃兒身上的衣服穿的有些厚重,再加上古代的這些衣物穿起來又繁瑣,所以現在桃兒已經漸漸開始習慣由小荷來幫她月兌外衣和中衣了。
「我……」
脖子上赫然呈現的清晰草莓一下子就讓桃兒羞紅了臉,她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呢?而這個小荷又是個什麼都不動的,見到桃兒如雪的肌膚上出現了斑斑點點的紅痕嚇了一跳。
「小荷,主子沒事,是有些過敏。你不要大驚小怪的。」
不同于小荷,紫兒對這些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所以看到桃兒身上的痕跡和桃兒羞紅的臉頰時立刻就明白了。自桃兒大婚以後,桃兒的沐浴一直都是由她和小荷伺候的,這樣明顯的愛痕紫兒還是第一次在桃兒身上看到。所以想也知道昨天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怪不得桃兒今早要沐浴呢。
「過敏?!紫兒!過敏怎麼會是小事呢?!小王妃,小王爺幫您看了嗎?!開藥了嗎?!」
「小荷,我沒事的,他…知道的。」
听到小荷提起慕白,桃兒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一直以來她都覺得慕白是那種溫文爾雅的男子,沒想到昨晚他也有那樣的一面。
「小荷,听說紫蓿膏對主子身上這個紅斑很有效,我記得咱們屋子里靠南牆的櫃子里還有一瓶,你去取來吧。我在這里伺候主子沐浴就好了。」
「額….好,你小心伺候著主子點兒哈。」
听了紫兒的話,小荷也不疑有他,真的急匆匆地就從香苑出去了。
「主子,水溫正好呢。」
「好。紫兒,謝謝你了。」
見到那個神經大條的小荷被紫兒支走了,桃兒心頭也松了一口氣,轉身便入了浴桶。
「主子,您…」
「怎麼了?紫兒?」
「主子,您說人是不是都是戀舊的呢?」
看著桃兒身上的斑斑紅痕,再想到蕭翎暗地里為桃兒做的一切,紫兒心里亂極了,到底要不要說呢?要不要說呢?
「大抵是吧。我以前也總有保留舊物的習慣。」
「主子,那對人呢?你是不是也會更憐惜舊人呢?」
「嗯?人?紫兒,你想說什麼?」泡在浴桶里的桃兒听了紫兒上一句話覺得她似乎是話里有話。
「我…主子,奴婢小時候家里給奴婢訂過親。奴婢原也是很喜歡那個男人的,可是後來那個男人變的花心了,有了很多其他的女人。奴婢一怒之下就讓家里跟他退了親。可是近日里奴婢家給奴婢來信,說那個男人又來家里跟奴婢提親了,而且還說了那個男人很多的好話。說他人已經變好了,再不似從前那般,而且還替奴婢做了許多的事情。奴婢現在心里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所以想問問主子。」
「……紫兒,你說我現在過的好嗎?」
雖然紫兒不似小荷般從開始就是跟著自己的,但是既然後來收了紫兒,桃兒自然也對她的事情調查了一番。紫兒是蕭家家養的奴才,父母早亡,長在姨夫和姨母跟前,不過十歲上就被送到了蕭家做事,並不曾訂過什麼親。所以听得紫兒剛剛的話,桃兒立刻就明白紫兒在暗示她些什麼了。
「主子…主子過的自然是好的了。小王爺把主子捧得跟什麼似的,時時刻刻都惦念著主子。」
「嗯。水涼了。」
「奴婢去把熱水拎來。」
紫兒是聰明的,桃兒雖然一直都是用的問句,但是紫兒已經明白桃兒的決定了。看來有些事情是太晚了,有些話還是不要再說了。既然主子覺得好,那就好吧,倘若自己現在把事情說出來,怕也是改變不了什麼的,還給主子、小王爺、蕭少爺徒些煩惱。
---------
「哥?!你還笑?!你竟然還笑?!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我跟你說父王他竟然不懲罰那個狐狸精!」
榴園隔壁的向紅軒內,錦書已經是氣的腮幫子鼓來鼓去的,可是慕白倒好,不但沒有沒有生氣,反而還神神叨叨地笑了。
「嗯?你說什麼?」
「……哥?你不會是…傻了吧?難道我剛剛說了半天的話,你都沒有听到?!」
見一向在自己眼里英明神武的哥哥居然露出了那樣詭異的眼神,慕錦書不可置信地上前用手模了模慕白的額頭。
「說什麼呢?!侯玉燕的事情我一會兒會去找父王的。你就不要再瞎摻和了,好好休息吧。」
被妹妹這麼一問,慕白的臉上有了些不自在的尷尬。剛剛他的確沒有在听錦書的話,而是想起了昨晚的桃兒。
「哥,你一定要讓父王休了那個賤女人!知道了嗎?!」
見慕白起身向外走,慕錦書本能地以為慕白是氣憤過度,現在就去找慕老王爺了。所以看著慕白離開的背影,慕錦書在後面是毫無形象地對慕白吆喝著替慕白加油。
---------------------------------
親們,晚些時候還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