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慕白听了桃兒如此篤定的話後也是驚訝地抬頭復雜地看了桃兒一眼,他的易容術這世上不可能有人看透,桃兒也不例外。可是即便如此,他的桃兒還是用她自己的方式認出了自己。
「你….媲」
「你…丫」
桃兒和慕白大概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帶給彼此如此大的震驚,怔怔地互相看了一會兒後竟然又異口同聲你說出了一句相同的話來。
「小王妃,你醒了?!真是謝天謝地!謝天謝地了!這位白先生醫術可真是高明啊!」
當福嬸兒讓女乃娘把孩子抱到榴園正房這邊的時候,恰好听到了桃兒屋子里有人說話的聲音,雖然福嬸兒和小荷都沒有听清里面的人在說些什麼。但是福嬸兒和小荷卻因為太過激動而直接沖破魑的阻攔沖進了屋子里去。
福嬸兒、小荷和魑這一桿外人的進屋立刻就讓屋子里原本的氣氛被打斷了。而桃兒听到福嬸兒也叫慕白為白先生時,本來堅定的目光也開始有些漸漸的懷疑。桃兒的這絲懷疑自然是沒有逃出慕白的眼楮,慕白立刻就勢給魑使了個眼色。
「哦,小王妃,這位白先生乃是小王爺在天山學醫時的同門師弟,因和小王爺志趣相合所以和小王爺相交甚深。小王爺西寧戰渾邪時專門把白先生請了過去的,白先生為小王爺出謀劃策良多深的小王爺信任,所以小王爺臨終前專門托付白先生前來為小王妃和小世子診病。」
「慕白…慕白…」听魑把話謊話說的這樣圓滿,桃兒這次也不得不相信了。于是桃兒眼中那才剛剛燃起的火焰頃刻就又熄滅的,桃兒整個人也仿佛被抽取了筋骨般頹然地重新倒回了床上。
「小王妃,小王妃,請節哀啊。不管怎樣,你也得為小世子著想啊。」
看到桃兒這個樣子,福嬸兒和小荷趕忙上前扶住了桃兒,一時間屋子里又重新充斥了悲傷和陰雨。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倒在床上的桃兒是反應了許久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她立刻就問起了孩子的話題。她的一對雙生子她現在還沒有見過呢。
「哎,哎,小王妃莫急。小荷,快去把隔壁把抱著小世子的女乃媽子叫過來,小王妃要看看小世子。」
听桃兒提起孩子,福嬸兒立刻安慰了桃兒一番然後催促小荷去隔壁喚人了。此時桃兒尚還不知道自己一個孩子已經夭折了的消息,所以慕白和魑交換了一個眼神。
「奴婢是小王爺的女乃娘沈氏,見過小王妃,恭祝小王妃福體安康。」
只一會兒的功夫,小荷便領著一個白淨的婦人來了桃兒這里。桃兒見那婦人給自己行禮端莊得體倒也滿意,不過待桃兒的眼光下落到婦人懷中抱著的孩子時桃兒卻是大吃一驚了。
「福嬸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就一個孩子?另一個呢?是還有一個女乃娘沒來嗎?」
「這…」听到桃兒問起另一個孩子,福嬸兒神色立刻就變了,嘴巴張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哦,小王妃,是這樣的。您其實並非懷的雙生子,只是獨子,先前王太醫的診斷是錯的。」
就在福嬸兒和小荷都面面相覷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桃兒的話時,魑突然讓前一步替她二人解了圍。但是魑這樣的解釋卻似乎並不具備什麼說服力,桃兒立刻就疑惑地看向了福嬸兒。
「小王妃,是這樣的。那日你突然早產,奴婢們是一直守在產房里的,您….的確是只生了一個孩子。想來先前王太醫的那個診斷應該是錯的吧。而且老奴家世世代代都是慕白王的奴才,伺候了很多代的主子,還從來沒有听說過哪個主子生下過雙生子呢,所以那樣的事情,應該不是很容易的。」
福嬸兒聰明,見魑給自己使顏色立刻把小荷王自己身後拉了拉,然後上前回答了桃兒的問話。桃兒听福嬸兒也這麼說了,雖然心里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是想想古人這種診脈技術對于雙生子的判定準確率是不太高,所以心里也就信了幾分。
「小王妃,小世子是早產,身子弱,昨日都沒大吃進女乃,王太醫開的方子也不好用,不妨給這位白先生看看吧。」
福嬸兒見桃兒終于打消了疑慮,只全心全意地抱著這個心生的嬰兒,便趁機提了下還在一邊上坐著的慕白。桃兒听福嬸兒說的有理,便示意小荷把孩子抱去了給慕白看。而慕白則是在看到女乃媽抱著孩子入門的第一刻起心就激動地砰砰砰地快速地跳動了起來。待小荷把孩子真的報到他跟前時,他本能地伸手便要去接,還行虧了魑在暗中提醒慕白才壓下了心中的激動。
「這位姑娘,可否將小世子先交給在下?」
「這….」小荷抱著孩子來到慕白跟前的時候便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有些奇怪了,現在再听到他這樣的要求小荷不禁回頭看了看桃兒,見桃兒點頭允諾了,小荷才敢把孩子交到慕白手上。而慕白抱住孩子的剎那便覺得心中狂喜難耐了。
這是自己的孩子,這是自己和桃兒的孩子,這是桃兒為自己生下的孩子。抱著孩子的慕白心里一下子就被這個念頭給充滿了,望著孩子那酷似桃兒的大眼楮和仿若自己翻板的面龐,一種從未有過的榮耀和幸福感充滿了慕白的內心。
「白先生,孩子如何了?」
因為中間有魑和小荷當著,所以桃兒並沒有把慕白臉上那些復雜的表情看的真切,她只是敏感地覺得這個男人抱著她的孩子時有些激動。
「哦,小王妃,請稍等。」
被桃兒這樣一提醒,慕白才想起自己是應該給孩子診治的。于是他立刻小心地取出了孩子的一只手來然後搭脈凝神思索了起來。只不過是越思索,慕白的眉卻皺的越厲害了。
「白先生?孩子….」
「小王妃,你在孕間是否曾受過寒?」
慕白為孩子診了許久的脈後才重新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包好了,不過待慕白再次開口是誰都沒想到慕白首先問的居然是桃兒的身子。關于桃兒在慕家祠堂被侯玉燕設計的事情,因為慕白的孤獨發作,所以五鬼是隱瞞了慕白一些細節的,所以慕白此時問出這些話來在場的人都驚訝了。
「小王妃一個月前的確是受過一次重寒,當時小王妃還燒了一整夜呢。怎麼,難道小王妃當時受寒影響到小世子了嗎?」
福嬸兒沒有想那麼多,所以听慕白如此問便立刻緊張地回答了慕白的話。而慕白在听到福嬸兒說桃兒一個月前曾經受過一次重寒還曾經燒了一整夜時心一下子便擰了起來,沒想到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桃兒終究還是受苦了。
「王道安,哦,不,是那位王太醫難道沒有給小王妃診治開藥嗎?」
「開是開了,可效果卻不見大好。小王妃的要一直用到了前幾日小王妃早產的時候呢。」這次回答慕白的是小荷了。
听小荷解釋了這些後,慕白的眼楮眯了眯,桃兒體內有輕微的寒癥他剛剛為桃兒扎針時已經察覺到了,但桃兒的寒癥卻並不是那麼嚴重的,所以沒有理由藥吃了一個月還不見好。
「福嬸兒,我要看看那藥方子,另外給小王妃熬藥省下的藥渣請也給我送來一些,我要查驗一下。」
「這….白先生,難道我家小王妃的藥要問題?」听慕白管自己要這些東西,福嬸兒是大惑不解了,小王妃的藥方可是王太醫親手寫的,後來抓藥熬藥也是由最心細的紫兒去做的,怎麼會有問題呢?
當然桃兒听到慕白這麼說的時候心下也是一驚,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倘若她的藥真的出了問題,那麼最有可能對藥動手的人定然就是她了。沒想到自己竟然偏偏疏忽了這個丫頭。
「白先生,我家小世子他如何了?」
見慕白低低地吩咐了女乃娘幾句後便讓女乃娘先抱著孩子離開了,福嬸兒趕緊問了句。
「小世子身體極弱,乃是先天母體受損所至。至于母體受損對小世子的影響有多大,怕在下要觀察兩日才可做定論了。小王妃身體亦還沒有恢復,還是早些休息吧。在下先行告退了。福嬸兒我要的東西,待會兒別忘了交給魑。」
最後慕白終是陰著臉離開了桃兒的屋子,看來府內還有害桃兒的內奸,他的妻子和孩子居然都遭逢了毒手。慕白決定一定要在自己離開王府前幫桃兒掃清身邊的內鬼,倘若自己有一日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桃兒和孩子身邊沒有壞人他也能去的安心。
「小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魑跟隨慕白久了,縱使慕白易了容,魑也能從慕白的臉色中看出慕白有心事來。所以魑一路跟著慕白回到慕白在慕王府臨時的住所後立刻就問出了口。
「魑,立刻去把這一個越來接觸過小王妃藥物的人都給我調查出來,另外我要的藥方和藥渣也馬上給我送來。還有小世子,告訴那個女乃娘,按我說的方法照顧小世子,這三日倘若小世子有任何的不適,立刻來報我。」
「是,小王爺,奴才遵命。」魑听了慕白的話後立刻就轉身去出去辦差了。而魑走後慕白卻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也許自己對合府都隱瞞身份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是啊,也許自己對合府都隱瞞身份並還真的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更何況現在慕王府內上上下下的事情還並非那麼簡單。想到這里,慕白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小王爺,您要的這些東西奴才已經都取來了。」
魑的辦事速度極快,沒多久他便把慕白索要的藥方、藥渣還有接觸過藥物的人員名單交給了慕白。慕白接過魑所遞來的名單時,立刻便打開了,但掃到名單上僅有的三個人,他的卻有些覺得有些無法相信。
「只有他們三個嗎?」
「回小王爺的話,奴才仔仔細細地盤問過了,的確是只有這三個人。不過,有件事情卻是很奇怪。」
「何事?」
听魑話里有話,慕白才從名單上抬起了眼楮來。
「回小王爺,今個您從小王妃那里回來以後小王妃突然把紫兒打發去榴園的外院了。」
「紫兒?!」難道是她?慕白的眉沒來由地皺了一下,說來這紫兒當初還是自己幫桃兒留在身邊的。
「小王妃可有說明原因?」
「回小王爺,沒有。只是福嬸兒略微地解釋了一下,說是紫兒心細,榴園的外院缺少一個能打理大事的。」
「老王爺可曾醒來?」
榴園外院事務雖繁雜卻都不是什麼重要的差事,按照紫兒現在在桃兒身邊的地位,若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根本不會讓她到外院來任差。所以此時慕白斷定桃兒一定是懷疑了紫兒什麼,或者說桃兒已經斷定了紫兒什麼,只是處于多年來的主僕之情,桃兒不願意對紫兒動手。但是慕白又怎麼能容忍傷害了桃兒的人繼續留在慕王府呢?
「回小王爺,听錦書郡主說老王爺已經醒了,就是…」
「好了,我知道了。天黑以後,安排一下府里的守衛,我要去見一下老王爺。」
「小王爺,您是告訴老王爺實情嗎?」听慕白話里似乎有向慕開成透露自己還活著的事情,魑的眼中立刻閃出了光彩來。
「嗯,府里有些事情我一個人是應付不來的。特別是小世子….」
「小世子?小王爺,小世子如何了?你可是有了救治小世子的法子了?」
提到那個可憐的孩子,屋子里的氣憤一下子又便的沉了。
「小王妃孕間體寒傷身又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療,孩子在母體內便受了損,後來又遇早產….雙生子多命運相聯,如今…所以我並沒有什麼把握。怕這孩子最終還是要送到天山我恩師那里了,師傅醫術遠勝于我之上,我想他定會有辦法救我孩兒性命的。」
「小王爺,可是這事情要怎麼跟小王妃說的?」听慕白嘆著氣描述著孩子並不樂觀的前景,魑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小王爺,倘若您現在跟小王妃表明了身份的話,小王妃她一定會听你的的。可是現在你在小王妃那里卻只是白先生,你的話小王妃她未必肯全听啊,而且小王妃才剛剛產下小世子,她怎麼舍得呢?」
「……這也正是我所擔憂的。」听魑道出這些問題的癥結所在,慕白心頭也是有些煩悶,「晚上我會和老王爺密談一下這些事情,讓老王爺出面,我想事情也還是可以辦到的。」
「可是老王爺他…小王爺,倘若是老王爺知道了您現在的情況,他一定會讓你立刻離府就醫的,那你和小王妃…」
魑沒有把話說完,但是意思已經相當明了了。
慕白因為其實並不相信自己的蠱毒真的能被師傅醫好,所以毒發前的這一個月與其浪費在天山無休止的試藥中,慕白倒是更願意把時間用來陪伴著桃兒。哪怕是她並不知道自己是誰,能多看她一眼也好,這樣等到哪天自己真的撐不住要離開這個世界了,至少心里不會再有那麼多的遺憾。
可是現在,紫兒的事情、孩子的事情他都是需要自己的父王出面的,但倘若他讓慕老王爺出面了,那麼他必然是要把自己和盤的計劃告知給慕老王爺,慕老王爺又如何能眼看著他為了一個女人慢性自殺呢?幸好他之前有燒了侯晚晴給的那張方子,不然若是讓慕老王爺知道他所中的蠱毒有一種百分之百確保能解毒的方子,那後果可就更加的不可想象了。
「唉,你且準備去吧。凡事,我盡力爭取。」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慕白的眼里盡是無奈。
「是,奴才遵命。」
見慕白主意已定,魑也只好轉身去安排了。于是當晚慕白便和慕老王爺會面,慕老王爺得知慕白並未真亡只是為了撤軍才詐死時當然是十分高興的,但是得知慕白已經身中劇毒只有天山那邊有可能幫他解毒但慕白卻不願意立刻前往天山時老王爺便勃然大怒了。終于經過多番的交涉,老王爺同意出面幫助慕白,同時慕白也得答應兩日後離開慕王府前往天山求醫。
……
……
「小王妃,老王爺來了。」
桃兒正在房中詢問女乃娘孩子的情況時,福嬸兒突然從外面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然後告訴了桃兒一個莫名其妙的消息。
「老王爺?他怎麼會來?」
「回小王妃的話,老王爺似乎是因為有些急事要和您親自說,又因為您不出月子不能下地,所以老王爺便過來了。一會兒老王爺在外間隔著門子跟您說話。」
「這樣啊?女乃娘,你把孩子抱出去吧,待會兒給老王爺看看。听說老王爺也是昨夜剛剛醒來的,到現在還沒見過孩子呢。」
「是,小王妃,奴婢遵命。」
女乃娘得了桃兒的吩咐後便問問拖拖地抱著孩子出去了。不過待孩子出去後桃兒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慕岑氏。」
「父….父王?」
就在桃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外面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進來,「慕岑氏」,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稱呼桃兒,桃兒是反應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慕老王爺說的人是她。
「嗯。慕白的靈柩不出意外明晚便能歸京了,再待聖上恩旨慕白歸葬後,慕王府便可去領回慕白的棺木。」
「父王….一切皆由父王安排吧。」
听慕老王爺提到慕白身後事的種種,一股悲憤之請再次狠狠地壓住了桃兒的胸口,讓她的眼淚瞬間便流了下來。
「唉,我明白你心里也不好受。不過好在你還為慕白保留了一絲的骨血,不過這孩子身子卻極弱,你可知道?」
「回父王的話,都是兒媳不好,沒有照顧好孩子。」
桃兒其實一直都是挺不喜歡慕老王爺的,但是想到慕白為自己做的種種,想到自己從不曾回報過慕白現在更沒有機會回報慕白了,再到慕白僅有的這個孩子也因為自己而受到了連累,所以對慕老王爺桃兒竟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
「嗯,算你識禮。慕白的恩師乃是當今世醫界的活神仙,若得他眷顧,我這可憐的孫兒便定會百病化無的。」
「父王,兒媳願意帶孩子去天山尋醫。」
慕老王爺話說道這里,桃兒終于明白了,慕老王爺提孩子是想跟自己說要讓天山慕白的師傅為孩子醫治的事情。
「你?!哼,你想的倒還美!天山路途迢迢,豈是你個女子行得的?而且慕白的師傅脾氣極古怪,自他那妻子過世後他便禁止任何女子再踏入天山了,所以你是去不得的。慕白的師弟倒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什麼?!可是父王….父王,還請您三思啊。」听到慕老王爺說要讓個外人帶走自己和慕白的孩子,桃兒一下子就極了,此時她才預感到自己剛剛讓女乃娘把孩子抱出去到底是多麼的愚蠢,怪不得她半天都不曾听到孩子的哭聲了呢。
「這也是瑾墨的意思。」
「什麼?!」桃兒本來已經急的顧不得福嬸兒她們的勸阻要從床上起來了,但听到慕老王爺說出慕白的名字時桃兒卻又一下子愣住了。
「瑾墨臨終前給你留下了書信,你自己看看吧。來啊,給小王妃送進去。哦,還有,你個叫紫兒的丫頭,瑾墨說她曾經不規矩偷過府里的東西,既是如此那就打發了出去配小子吧,我慕王府不留這樣的下人。」
老王爺淡淡地從懷里掏出了那封昨夜慕白交給自己的信讓下人送進去給桃兒後便頭也不會地離開了。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兒媳婦,過去是,現在仍然是。倘若不是為了這個女人,自己兒子也不至于那麼早就去西寧趟渾邪那趟渾水。
「小王妃?」
慕老王爺離去後小荷見桃兒捧著那封信只不停地流淚什麼也不說,緊張地喚了桃兒一句。
「是他的字,是他的字,是他的字。」
「小王妃?」見桃兒如此,福嬸兒也跟著緊張地叫了一句。
「福嬸兒,去把我給孩子準備的那些東西給白公子送過去吧。小王爺說他可托,他便一定是可托的。此番去天山路途遙遙,還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能回來…」
許久,桃兒才終于放下了信來,只是她的心卻並沒有放松絲毫,仍舊是那麼生疼生疼。
兩日後,被魅和魍魎護送的假慕白的靈柩歸京了,真的慕白則在默默地守了桃兒兩日後被慕老王爺強行給趕走了。只不過大家誰都沒有想到慕白剛走,一道晴天霹靂便又劈向了慕王府。
……
……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啊!你說皇上他怎麼可以這樣的!這死者為大,而且小王爺也是為了他的皇位才會拼死沙場的….」
「小荷!這樣的話你也敢說!」听到小荷說出這樣大不敬的話來,福嬸兒立刻緊張地看了看四周。
「可是….」
「福嬸,小荷,你們在說什麼?我剛剛听你們提到小王爺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小王爺的棺槨不是昨日就已經到京城了嗎?為和今日還不回府呢?」
「這….」
「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都拿我當什麼了?什麼事情都敢瞞著我了是不是?」
看到小荷和俯身日面面相覷,桃兒立刻就意識到這兩日自己似乎是被人軟禁了般再沒听到過外面的任何消息,包括孩子的和慕白的。
「回….小王妃的話,是….是聖上不讓小王爺歸葬。」
「什麼?!他….他不讓什麼?!」
不讓歸葬?!什麼意思?!入土為安乃是國人幾千年來的傳統,剛剛福嬸兒居然說那個什麼皇帝不讓慕白歸葬,到底是什麼意思?!
「回小王妃的話,當初小王爺西征的時候似乎是給皇上立過軍令狀的,說定會凱旋也定會拿回皇上想要的一個什麼印來。可是現在小王爺戰死西寧,雖然渾邪的兵馬是退了,但是皇上要的那個什麼印小王爺卻並沒能拿到,所以皇上勃然大怒,說是不許小王爺歸葬故土,要把小王爺暴尸….」
「混蛋!這是什麼狗皇帝?!比畜生都不如!」
听到這里桃兒終于忍不住的破口大罵了,她那壓抑隱忍了多年的個性也算是徹底爆發了。
「小王妃,小王妃,說不得,說不得啊!」
听到桃兒剛剛的話,福嬸兒是嚇得魂兒都出來了,趕忙就上前拉住了桃兒。
「福嬸兒,你別攔我!那個什麼狗皇帝!我要去找他!我不會讓慕白受這樣的辱的!」
「小王妃,小王妃息怒啊。這事情可得從長計議呢,你看老王爺他對此都沒敢怎麼啃聲啊,這事情莽撞不得,莽撞不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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