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我不管你說自己是誰,是我的惜顏也好,是他的桃兒也罷,你都是我這一生認定的女人。如果可以,我會守你一生一世讓你重新愛上我;如果不可以,我便守著咱們的回憶一生一世。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允許你一個人陷入危險的。你想去渾邪,我陪你去。你想要拿回那個欽差印信,我幫你拿。你想要為他報仇,我幫你報。總之你之所願,我願赴湯蹈火以求之。惜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望著蕭翎如深邃的眼眸,桃兒覺得似乎是有一樣一直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東西在慢慢地發芽,亦或說是有一堵她一直修建的水壩突然決口了丫。
「蕭翎,你這又何苦呢,我….不值得你如此….」
「顏兒,你值不值的我如此,我心里最清楚不過了。」
終于在桃兒的眼中看到了些猶豫和遲疑,蕭翎心中一下子充滿了欣喜。然而就在這是桃兒突然感到眼前有些發暗,接著身子一軟就徹底栽在了蕭翎的懷里媲。
「顏兒?惜顏?你這是怎麼了?小荷!少女乃女乃這是怎麼了?!」
「啊?少…少女乃女乃….這…少女乃女乃她可能是這兩日培元丹用多了,身子耗損的厲害所以才會這樣的吧?小王爺以前就說過那個培元丹不能多用,可是少女乃女乃為了能讓自己的身子適應連夜趕路,這兩日已經服了三顆培元丹了。」
小荷也被突然暈倒的桃兒給嚇到了,再加上蕭翎這麼一吼,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在自己會跟著蕭翎把也開始稱呼桃兒為少女乃女乃了。
「三顆培元丹?!小荷,你就是這麼伺候主子的嗎?!」一听小荷說桃兒不到兩日的時間竟然服用了三顆培元丹,蕭翎的臉立刻就黑了,聲音也厲了下來。
「我…奴婢….」
「爺,先別急著訓小荷了,少女乃女乃這樣子得趕快找個歇腳的地方啊。離咱們這里最近的客棧也在獅子林呢,少女乃女乃這樣….」
小順子見蕭翎臉上怒氣盛的險些要吃掉小荷了,便趕忙上前幫小荷圓了個場子。小荷這丫頭人雖然笨,但少女乃女乃卻是極為疼她的,這次少女乃女乃冒險離開慕王府還專門帶她出來,怕也是考慮到留下她一個人在慕王府里會受委屈的。
「小順子,你去駕車,盡快趕到獅子林。」
听了小順子的話,蕭翎也不在遲疑,立刻抱起了桃兒向剛剛桃兒和小荷租用的馬車而去了。培元丹雖然不會害命,但對身體的損耗確實極大,桃兒這個樣子明顯是需要因為服藥過多再加上連日奔波以至身子虧耗的,所以極需要一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
……
「小王爺,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天山這邊,慕白才剛剛用了藥正準備休息,不想卻見魑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
「出事?!怎麼會出事?!是不是小王妃又怎麼樣了?!」
本來已經躺在床上的慕白听到魑的話立刻驚訝地又起了身來。他來天山前可是在慕王府再三安排過了的,慕老王爺也答應過絕對不會再讓桃兒受到任何的委屈,怎麼可能還會出事呢?
「回小王爺的話,是魍魎傳來的消息。咱們從西寧回來後,一直是魍魎負責護送那具假棺槨的,可是魍魎他們到了京城後卻被聖上給扣了下來。聖上說您戰西寧未能得回欽差印信,還放走了渾邪左賢王和侯晚晴,過大于功,再加上您此前立過軍令狀,所以咱們準備的那具棺槨不得歸葬鄉里,還說要讓那棺槨里的人暴尸荒野。」
「暴尸荒野?聖上怎麼會下如此的旨意….莫不是他察覺到了咱們的計劃?」
慕白听了魑這些話雖然也很驚異,不過卻沒有太過緊張,于他而言只要不是桃兒出事了,那便不是那麼嚴重了。
「奴才也是擔心這點,不過好小王爺英明,命咱們事先尋的那具尸體面部傷的嚴重,再加上一路從西寧運到京城,仵作他們應該是驗不出什麼的。聖上即使懷疑,也無真憑實據。」
「嗯,只要聖上拿不出十足的證據來,他也是不會輕易動慕王府的。而且西寧和渾邪那一戰,聖上的目的其實已然達到了。」
話說到這里,慕白的心便也放了下來,緩緩地撐著虛弱的身子坐在了床邊。
「可是…」
「可是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
突然慕白發現魑眼神有些閃爍,言語也有點吞吞吐吐,慕白的疑惑便立刻有上來了。
「小王爺,奴才也不太確定這消息,不過….奴才埋伏在府里的眼線是這麼說的。小王妃她….不見了。」
「什麼?!」
震驚,無比的震驚。對于魑接下來說的這個消息慕白是完全的沒有心里準備,此時听到臉色一下子都變了。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小王妃怎麼會不見了?!」
「這….回小王爺的話,就是聖旨不準那具棺槨歸葬的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傳到了府里的後院。當日錦書郡主便鬧著要去找皇上理論,不過幸而被老王爺攔下來給關住了。
後來听說小王妃知道了後也是要去找老王爺商議的,但是被福嬸兒給攔下了。可怪就怪在自第二日起小王妃便莫名其妙地病了,從那以後便再沒在榴園里露過面。」
「父王軟禁了郡主和小王妃?因為擔心她們會去想辦法救那具尸體?」
「小王爺,郡主的的確確是被老王爺給軟禁了,奴才留在府里的眼線暗中探過錦院,郡主就在里面。可是小王妃….似乎人並不在榴園里,而且不單單是小王妃,就連小王妃的那個丫頭小荷也不見了。」
「不見了?難道桃兒已經逃出了慕王府?」
听魑說道這里,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慕白頭腦中清晰了起來。他怎麼就沒有想到無論如何桃兒是根本不能面對他暴尸荒野的下場,所以不管多難,桃兒一定會想辦法把他的尸體弄出來的。而且桃兒不是錦書,一見錦書在父王那里踫了釘子,她肯定不會再去找父王商議了….
「魑,魍魎他們那邊可又什麼消息,近日有沒有人去營救那具尸體?」
「回小王爺的話,去幫那尸體說清的人很多,每日都有,但是強行營救的卻是沒有。奴才也已經知會過魍魎他們了,若是發現了小王妃的身影….」
「不,桃兒不會再去了。她很清楚她的能力沒辦法去把那尸體弄出來,所以她只能想辦法用東西來跟聖上交換那尸體了。」
「交換?小王爺,您的意思是說….」
「她去了西寧。對!她一定是去了西寧!她想去渾邪那里去盜朝廷遺失的欽差印信,然後再用那枚印信去換那具尸體!」
「這….」魑听慕白如此分析,也頓時明白了,怪不得小王妃會突然從王府失蹤,但魍魎他們又沒有察覺到任何的消息。
「小王爺,那老王爺他為什麼….」
「魑,蕭翎是不是也向西寧去了?」
「這….回小王爺的話,蕭少爺那邊奴才們沒有…」
「一定是,他一定是也去了西寧。父王向來不喜桃兒,但又無奈已經應了我,所以不能對桃兒如何。可是這次桃兒是自己離開的慕王府,所以父王想要借這個機會讓桃兒永遠都不再回來。于是他對我這邊封鎖了桃兒離府的消息,卻又悄悄把這消息告知了蕭翎。」
終于連起來事情的前因後果,慕白覺得心頭一陣的悲涼和難過,都說人走茶涼,現在他尚還有氣,慕老王爺借機趕走桃兒的行徑卻像極了是在提前發落他的未亡人。
「小王爺,那現在可怎麼辦呢?小王妃她並不知道您其實還在的事情,而渾邪那邊形勢又那樣的復雜,小王妃一介女流想要從渾邪左賢王那邊去盜欽差印信談何的容易啊?倘若是蕭少爺真的找到小王妃了,他若是以助小王妃盜欽差印信為條件要求小王妃回到他身邊可怎麼是好啊?」
魑一想到那些可能性,心也跟著提了起來。倘若是小王爺和小王妃真的因為這些誤會分開了,那可如何是好?
「魑,備車,去西寧!」
「小王爺?!不可啊!你現在的身子不能行遠路。而且天色也晚了,外面又在下雪….」
「…備車….」
慕白忘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果如魑所說已然開始擦黑,而且因為他們所在的是天山的北坡,現在外面正下著簌簌的大雪,想要下山的確是難。不過一想到桃兒,慕白心里便覺得針扎般的痛,如此的心痛,他怎可能在這天山再熬上一夜呢?
「那就備馬吧。我去看看孩子,一會兒回來咱們就啟程。」
再不給魑任何勸說的機會,慕白硬撐因為毒發已經有些孱弱的身體想隔壁的暖房去了,那里有他和桃兒的兒子,因為孩子怕過不得這里的冬,慕白的師傅還專門命下人為孩子建造了這處暖房。
「師兄,怎麼樣了?」
「這孩子命大,只要能挺過這個月,我保他三歲的時候就能習武!」
「如此甚好,至少我們幫到了一個。可是慕白…」
慕白才剛剛到暖房的門口便听到了自己師傅和師叔的談話聲,听他們說到了自己,慕白本能地向後多了一下,沒讓里面的人發現自己。
「唉,那孩子倔啊,他的蠱毒又不是沒有解法….」
提到自己這個徒弟,須發皆白的老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師兄,倘若慕白接受侯晚晴的幫助,那慕白必然是要被侯晚晴掌控的,而且是整整一年啊。莫說是慕白了,換了任何男子,怕都是不能忍受這樣的屈辱的。而且慕白對他那個妻子像是珍愛至極,他不會願意做出對不起那女人的事情的。」
「情到深處無緣由,慕白既然選擇了這樣的路,那便也只能如此了。」
「師兄,你真的也無良方了嗎?」
「唉,師弟,我若是有任何的法子,能看著慕白每日如此痛苦嗎?你們雖帶來了那蠱毒//的配方,可是那毒//的確是往死里下的,無解啊。我所能做的便是只是為慕白續命了,按那蠱毒所言慕白離最後的毒發應該是還有多半個月的時日,倘若蒼天庇佑,我這邊能把這多半個月延續為一年,不過怕也只能如此了。」
「唉,天妒英才啊….」
暖房內,兩個半百的老人自顧自地說的傷感,完全沒有注意到暖房外的慕白已然把他們兩個這幾日蓄意隱瞞的事情給從頭到尾全都听去了。听了自己師叔和師傅的話後,慕白的心一下子跌了下來。
自己來到天山的當日,師傅便招來了師叔兩人對慕白所中之蠱毒日夜研究,慕白本以為憑借師傅的醫術,即使是最後治不好自己也定然能先止住自己的毒發,卻不想原來也只是如此。一年,一年便是他生命的最極限了嗎?
「小王爺,奴才已經去查探過了,外面的雪是越下越大,下山的路已經被封死了,想出山怕是得等到明日了….」
從外面回來後的魑並沒有發現慕白臉上異樣的神色,只是匆匆地匯報了一下自己剛剛出去查看到的情況。
「那就不要去了。」
「小王爺?!」
「明日你就獨自下山吧。」
「是,小王爺。奴才一定會設法找到小王妃的。」
魑雖然不知道慕白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注意,但是慕白不再固執地要下山魑心里還是放松了些。
「等你找到小王妃後,若是發現蕭翎正在小王妃身邊,那就告訴小王妃,小世子….在天山體弱不治,已經夭亡了,讓蕭翎好好照顧小王妃吧。」
「小王爺?!小世子明明好好的啊!您為什麼….小王爺,到底怎麼了,您怎麼突然要這樣啊?!」
听了慕白的話後魑嚇壞了,起初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慕白怎麼會突然要做出這麼奇怪的選擇。
「魑啊,我命不久矣了,得將她托付給個可靠的人。」慕白听到魑的質疑後,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淒然的微笑來,這笑容剎那間就讓魑覺得心酸無比。
「小王爺,您別這麼說,您的毒一定能解的。你和小王妃,也一定會….」
「魑,當初把她帶離蕭家,我的手段並不光彩,而且那個時候她和蕭翎心里其實都是有彼此的。倘若不是我,她不會離開他。也許現在….是我把她還給他的時候了。」
「小王爺…」
「好了,魑,我累了,你下去吧。記得明日早些下山去辦我剛剛吩咐你的事情。」
再不願意听魑多說一句話,慕白頹然地轉過了神來,眼角也瑩潤也有些難以克制了。也許,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這最後的一年就讓他守著他們的兒子和他們的回憶一起度過吧。
……
……
「咳咳,咳咳,咳咳」
「顏兒?醒了?好點了了嗎?想吃東西嗎?我命廚房準備了些清粥,等下先用些吧?」
「咳咳,咳咳咳,這里….這里是哪兒?」
醒來的桃兒看了看守在自己床前的蕭翎,又看了看這不熟悉的環境,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這里是獅子林的一家客棧。你昨日暈倒在了路上,我便把你帶到了這里來。昨日大夫已經幫你看過了,你身子並無大礙,只是這兩日勞累的過度,所以才會暈厥,不過那個培元丹是無論如何不能再用用了,知道了嗎?」
蕭翎見桃兒的神色漸漸清明,一邊給桃兒解釋著,一邊幫桃兒擦著額頭的汗。望著蕭翎眼底的溫柔,有那麼一刻,桃兒險些溺斃了。不過很快桃兒便又清醒了過來。
「昨日?我已經昏迷了一天了?!不!我還要趕路呢….」
「顏兒,西寧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吩咐蕭家的暗影幫你去做了。」
「我….」一听蕭翎說他吩咐了手下去幫自己處理西寧的事情,桃兒立刻不滿地要起身….
「顏兒,我知道你又本事盜那枚欽差印信,可是渾邪那邊經過上次大戰現在也是守備森嚴,你現在的身子怕是很難透過他們的重重戒備的。而且慕白的後事也不能久拖,所以事情還是讓我來辦吧。我跟你保證,明日一早,一定會把你想要的東西送到你手上來的。」
蕭翎知道桃兒是不大願意自己插手幫她的,其實蕭翎本是想親自帶桃兒去渾邪那邊,陪著桃兒辦事。不過看桃兒現在的身子已經被折騰成這個樣子,蕭翎實在不忍心看她再度奔波,便強行按自己的計劃吩咐下面的人去辦事了。
「砰砰砰,少女乃女乃,少爺,粥已經熬好了,要奴婢端進來嗎?」
就在桃兒不知道當如何回答蕭翎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小荷敲門的聲音。听到外面的小荷說粥好了,蕭翎的嘴角溫柔地向上挑了挑。
「顏兒,先吃些東西吧。不然你這身子,往後這幾天如何撐的下去呢?」蕭翎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桃兒一定無法拒絕,便起身開門讓端著粥的小荷進來了。
「顏兒,我來喂你。」
從小荷手中接過粥碗後,蕭翎寵溺地望了桃兒一眼,終于能有機會照顧桃兒了,現在他再也不想家收于任何人。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桃兒沒有想到她記憶里那個冷面的蕭翎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驚訝地立刻自己接過了他手中的碗,避免了被他喂飯的尷尬。
「咚咚咚。爺….」
就在這時,外面的小順子突然在又敲了敲已經半開的房門,然後立在外面露出了個尷尬的神情來。
「何事?」
蕭翎注意到了小順子,不過此時他卻一步都不想離開桃兒,所以便也沒有起身,直接轉頭問了小順子一句。
「爺….這…」
小順子其實是想單獨跟蕭翎回話的,但見蕭翎如此,他便偷眼看了看桃兒的方向。被小順子這麼一看,桃兒立刻也望向了他,同時心頭也有些不悅。桃兒明白小順子是有話不願意讓自己听見,但現在他家主子是在自己房里,那還讓她怎麼回避?
「在少女乃女乃面前什麼都不用避諱!」
就在桃兒露出那個不悅的神情時,蕭翎那也略帶不滿的口氣也響起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得了和桃兒親近一些的機會,這個***才是瞎了嗎?居然在這個時候惹桃兒不痛快。
「是,回爺的話,是慕小王爺手下的五鬼頭領魑求見。」
小順子此時是覺得自己冤枉無比啊,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倒是蕭翎和桃兒听了小順子的話後都是一驚,特別是蕭翎,臉色都有些沉了。
「魑?老王爺不是派陪白先生一起去天山了嗎?」
「白先生?顏兒,白先生是什麼人?」
突然听到「白先生」這個名字從桃兒口中傳出,蕭翎不知道為什麼猛然間覺得有些東西似乎不是很對勁。
「白先生是慕白在天山學醫時的一個同門師弟,和慕白關系極好。我和慕白的孩子是早產且體弱,老王爺擔心孩子在府內養不好,便按慕白的遺言將孩子由白先生帶去天山了。說是慕白的師傅定會醫治好這孩子的。」
「……」听桃兒說了這些,蕭翎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小順子,讓那個魑進來吧。」
「是,奴才遵命。」
「奴才魑,叩見小王妃。」
魑被小順子帶進門後見蕭翎就在桃兒床邊不遠的位置,先是深深地看了蕭翎一眼,然後便徑直走到桃兒身邊沖桃兒行了一個大禮。
「魑,快起來吧。你是小王爺生前最信得過的人,就不要再對我行禮了。你不是被老王爺派去天山了嗎?怎麼這會兒回來了?是小世子已經痊愈了嗎?」
因為之前慕白寫給桃兒的那封信,所以桃兒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孩子去天山後能完全康復的事情。此時見到魑,桃兒那心里終于有了一點溫軟。
「回小王妃,屬下無能,屬下該死,屬下是來向小王妃請罪的。」
「什麼?!你….你什麼意思?」
見本已經起身的魑忘了蕭翎一眼後突然又跪倒在自己跟前,桃兒隱隱地開始有些不安的感覺了。
「回小王妃的話,小世子已經隨小王爺去了,請小王妃節哀順變….」
「什麼?!」
「顏兒,顏兒,沒事的,沒事的,別選項,別亂想。你還與羽兒呢,羽兒還在等著你呢。桃兒,挺住,挺住。」
听了魑的話後,桃兒突然身子一僵便直直地栽了下去,好在蕭翎及時攔住了桃兒,又將真氣通過掌心輸入到了桃兒體內幫桃兒護住了心脈,桃兒這才只是暈厥了過去。
「你隨我出來!」
見桃兒並無大礙後,蕭翎不悅地沖著魑說了一句。
「蕭公子喚魑何事?」
魑跟著蕭翎出了桃兒的房間後望著蕭翎眼底有些不滿。
「慕白他到底想做什麼?那孩子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別再拿剛剛那些話來搪塞我!」
「……」
「不說是嗎?以為我查不出來?京城那具被扣的尸體面部毀容嚴重,根本就無法驗明正身!而且,我記得慕白在天山那邊是關門弟子,他又何來的關系極好的師弟?!那位白公子應該就是慕白吧?我記得他的易容術是極佳的,天下能識破者寥寥無幾。說吧,慕白這次到底是什麼目的?」
其實對慕白是否真亡故的消息,蕭翎一直都不是太敢確定的,直到剛剛听桃兒說道那個奇怪的白公子時,蕭翎才最後肯定了下來。能被慕白的貼身侍衛領進慕王府又被慕老王爺委以那樣重任的人絕對和慕王府有著很深的淵源,而據他所知慕白也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師弟。
「蕭公子果然厲害。蕭公子,這是我家小王爺給您的信,您看過後便會明白了。」
魑見蕭翎果如慕白所言猜透了一切,便依慕白交代了取出了那封信交到了蕭翎手中。
「蕭少爺,我家小王爺說請你的人在渾邪時不要結果了那侯晚晴的性命,說那樣太便宜她了。我家小王爺當初之所以要留下她也是為了讓她自己等待毒發的日期,她一直在用毒害人也是她該常常自己所下之毒的時候了。」
「……這是慕白最後的決定嗎?他真的要這麼做?」
過了許久,蕭翎才從慕白給他的那封簡短的信上抬起了頭來,同時也是滿眼的震驚。
原來信紙上慕白簡短地告訴了蕭翎自己為侯晚晴所害中了無法破解的蠱毒,未免桃兒跟著自己受累,也未免桃兒在自己撒手人寰之後受他人傷害,所以慕白托付蕭翎好好照顧桃兒。
「回蕭少爺的話,這信上所言的確為我們小王爺的意思。我們小王爺說請蕭少爺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他托付給您的人。我們小王也還說曾經的種種都是他一個人的過錯,與旁人都無關,請蕭少爺以後不要因為他的關系而牽累無辜。」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家小王爺吧,顏兒我定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尚還!」
「如此,魑就告退了。」
見蕭翎答應下了,魑最後忘了一眼桃兒所在房間的方向後便轉身離開了。魑走以後,蕭翎握著慕白的信許久,才將那信紙舉至火燭處點燃了。
「小順子。」
「爺,奴才在呢。您有什麼吩咐。」
「傳令給那些暗影,侯晚晴不用抓了,只把那個欽差印信拿到即可。待他們拿到東西後也不必回來復命了,讓他們直接把東西送去到慕王府吧。」
「是,爺,奴才這就去給暗影發信號。可是爺,咱們接下來做什麼呢?」
听了蕭翎的話,小順子有一點不解,讓暗影拿到東西後直接送到慕王府去,那麼自己這些人守在這里做什麼呢?
「通知剩下的人,待少女乃女乃身子一轉好,咱們就啟程回江南。告訴老夫人,讓羽兒出城來接少女乃女乃蕭回家。」
「是!爺。奴才這就去辦!」
听到蕭翎這樣的話,小順子立刻就高興地跳了起來,隨後一溜煙兒地出去辦差了。而小順子離開後,蕭翎則是默了許久,才重新回到桃兒的房間。這里的桃兒還在昏迷,撫著桃兒那蒼白的面頰,蕭翎心疼地低頭印下了一吻。
「顏兒,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的守護你,再不會讓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了。你願也罷,不願也罷,我都會把你帶回江南的。從今而後,咱們一家三口,再也不會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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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這次是真的大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