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面對一個害怕的人,一樁恐懼的事,一份使人不安的心境時,唯一克服這些感覺的態度,便是去面對它,勇敢的去面對,而不是逃避,更不能將自己干脆關起來。
——三毛
許澤就愣住了,白以晴口里的看電影就是吃完飯窩在沙發里,放著DVD影片,這樣也就算了,她放的竟然是鬼片!
他承認,作為一個男人,他太弱了!
實在想不明白,白以晴怎麼會有這種喜好?以前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難道也會看這種片子嗎?看完以後她躺在這個大房子里就不覺得害怕嗎?會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惡夢驚醒之類的?
「你害怕嗎?」白以晴調好屏幕,坐到許澤身邊,看著他抱著一個大抱枕縮在沙發角落里。
他能不害怕嗎?第一次和白以晴看鬼片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鬼片,他以為是一個日本的什麼電影了,哪知道她看的根本就是《午夜凶鈴》嘛!
「子楓呢?」他東張西望地看著四下,就是不敢看電視,說知道她放的又是什麼比《午夜凶鈴》更恐怖的片子。
「李大姐和他在臥室玩。」白以晴起身準備去洗兩顆隻果過來,一邊看電影一邊吃隻果才夠享受。
「你干嘛去?」許澤緊張地問道。
「你吃隻果嗎?」
「來一顆。」
「你放心,別害怕,這個片子我看過幾遍了,一點都不恐怖。」
……
白以晴回來的時候,片子里剛剛出現一只黑色的貓咪,周圍陰森詭異。
「白以晴,我們能不能換一個正常點的片子?」許澤瞅瞅陽台,玻璃窗外一片漆黑,就算是看鬼片,也應該挑個白天吧。
「先吃個隻果。」她假裝沒听見遞給許澤一顆又紅又大的隻果。
「白以晴……」
「許澤,這個時候你心情怎麼樣?」她咬了一口隻果,半響後接著說,「你的心情還有沒有像吃飯前那麼難過?」
許澤剛在想,看鬼片還談心情,準備對隻果下口的時候,听到白以晴後半句話愣住了,「沒有。」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這個恐怖片的害怕,之前陰郁的心情一掃而空,原來白以晴讓他看恐怖片是舒緩他糟糕的心情。
不要告訴他,這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常做的事情!
一個女人,不敢看恐怖片,很正常,如果她因為改善心情而漸漸愛上恐怖片,那真的是一個多麼艱辛而漫長的過程?
「片名叫什麼?」他決心和白以晴安安穩穩地坐在這里看完這場電影。
「《咒怨》,你剛剛沒看到嗎?一開始的時候是有顯示片名的。」
「可能沒注意到,看電影,看電影。」他下巴揚了揚示意白以晴接著看。
「沒事,這個看完覺得不過癮,還有,這個系列的有四五個。」
他感覺自己額頭豆大的汗珠掉了下來。
看到三分之二的時候,許澤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連滾帶爬地回了臥室的,太可怕了,白以晴這個騙子!這麼恐怖的片子,她竟然騙自己說一點都不恐怖,那什麼叫恐怖?
這是生平來看過最比較接近完整的一個恐怖片,還是以這樣的形式收場,他顧不上什麼就心情郁結,什麼是兒女情長,也沒心思再去質疑人生、為愛傷感,他只覺得害怕,好害怕。
他開了房子里所有的燈,包括衛生間的燈,只要是能亮起來的,一個他都不放過,關緊了所有的窗子,拉上窗簾,他在拉窗簾的時候滿腦子都在想會不會忽然有一張臉突然出現在窗外,滿臉都是血。
把自己裹在被窩里,瑟瑟發抖,兩只眼楮睜得大大的,生怕一閉上眼楮就會有異物入侵。
白以晴關了電視,給自己到了一杯水,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既報了他昨晚折騰她的仇又讓許澤忘記了悲傷,一石二鳥。
「許澤……」她出現在臥室門口,想問問他要不要喝水。
「啊?」他如驚弓之鳥般彈起來,瞪著白以晴,最毒女人心啊!她一定是在報復他。
「喝水嗎?」白以晴晃了晃左手的杯子。
許澤忽然松了一口氣,他現在草木皆兵,連白以晴的好心也看不清楚了。
「謝謝,冰水。」他倒在床上,一閉上眼楮那些血淋淋的畫面就出現了,他打了一個寒顫。
「早點睡吧。」白以晴把水放在床頭櫃上準備出去。
許澤一把拉住白以晴的胳膊,「你就準備這麼走啊?」
「不早了。」她瞅了瞅時間,其實才九點剛過,但是冬天天黑的早,
這個時間天算是黑了很久了。
「我們聊會兒天。」他一臉慫樣,讓白以晴失笑出聲,「喝口水,別緊張。」
是不是報復有點過了?她以為頂多會害怕一下下,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
他咕嘟咕嘟地兩口喝了冰水,冰涼的感覺穿透全身,他這才感覺自己稍微好點了。
「白以晴,你一個人在家也看這種片子嗎?」
他真的無法理解。
「嗯,心情不好的時候會看。」
「不覺得恐怖嗎?」
「新片子不知道劇情當然會被嚇一跳,不過看完以後就沒事了。」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看恐怖片的?」
「小學吧……」白以晴喝了口水,「那時候比較迷戀林正英的僵尸片,里面的小僵尸特別可愛。」
「你小學就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大家看恐怖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