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睡眠,沉沉的夢幻,醒來,你已在彼岸。
——Echo
「小時候……」白以晴喝了口水,「忘記了。」
確實到現在,很多以前的事情不太記得清楚了,但是她心里知道,那些難過的原因多多少少都是有關她的家庭。
「怎麼會忘記……」許澤嘟嘟囔囔地說道,他深知白以晴是個不喜歡別人追問的人,他還是沒忍住問了。
「許澤,你小時候有沒有人因為你是市長兒子而不喜歡你?」
「沒有。」他毫不猶豫地搖搖頭,「事實上,很受歡迎。」但是真受歡迎,還是假受歡迎,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從小到大圍在他身邊的女生真的不少,可他從來沒有為她們駐足過,他喜歡的女人一定是他主動的,不會因為他的出身才喜歡自己,哪怕是一廂情願,他也認了,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但目的必須是他人本身,而任佳靜就是這麼一個女人。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差距這麼大?
「難道就小時候心情不好是因為你……」她這麼問了,應該就是這個意思。
白以晴似笑非笑地搖搖頭,「早點睡,我去看看許子楓。」
跟她聊了一會天許澤覺得自己好多了,周圍也不再那麼黑了,所有耳邊的叫囂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了。
躺在床上他在想剛剛白以晴的話,雖然她最後似乎是否定了他的問題,但是直覺告訴他,白以晴沒有對自己說實話。她看恐怖片的療傷法真的很獨特,看到這個年紀都不覺得恐怖,她心情不好不像會其他女人找朋友傾訴,也沒有去酒吧買醉,她選擇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房子里,守著孤寂的夜晚,看恐怖片,許澤全身抖擻了一下,趕緊睡覺。
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被白以晴敲開門。
「電話。」白以晴手里拿著許澤的手機晃了晃。
「謝謝。」他揉了揉眼楮接過手機。
白以晴很知趣地幫他帶上門出去了,電話是個陌生號碼,沒有備注名字,看樣子應該是任佳靜打來的越洋電話。
許澤一接起電話就知道是誰打來的了,任佳靜好能飛,飛了將近24小時才飛到巴黎!!!
「我到了。」她略微的喘息聲,似乎正在走路。
還不到,還了得?
「你還好吧?」
許澤接起電話沒有吭過聲,他或許還在氣頭,不大想理會她。
「許澤,你在听嗎?」
他忽然有種惡作劇得逞的感覺,我進被窩想看看任佳靜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喂喂……」
顯然她有點懷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他故意咳嗽了幾聲,任佳靜听出了他的聲音,關心地問他,「你病了嗎?」
外頭的白以晴路過許澤的臥室幾趟,也沒听見臥室有他說話的聲音,還以為他沒有在講電話了,而後就听到他咳嗽,「許澤,你感冒了嗎?要不要吃藥?」
「沒事。」他抬起頭喊了一聲。
「哦,那早點睡吧。」
「知道了。」他說罷接著听電話,那頭也沒有了聲音。
就這樣,兩個人誰也不掛電話,可誰也不說話,他們盡然也不覺得尷尬,大約過了五分鐘,任佳靜長舒了一口去,「那你早點睡吧,再見。」
許澤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可能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想听到任佳靜焦急的聲音,拿著手機沖他大吼,可是最終沒有,她平淡地掛斷了電話。
把手機鬧鐘訂到七點扔一邊去,他差點忘記了,明天八點還有一個會議要出席。
現在各家公司都面臨著嚴峻的考驗,人人為自己的工作和事業擔心,他也壓力很大,面對一路猛跌的股市行情,他也束手無策,只能力所能及地去幫別人渡過難關,可結果到底是好是壞,他也拿不準。
上次白以晴媽媽張文怡的公司,他想過要出手,可是他沒有,因為他和白以晴的關系,如果一旦他去好心幫忙,結果卻是令人失望的,白以晴心里會不會怪他沒有努力,張文怡可不可能覺得他幫了倒忙,不僅浪費了時間還錯過了時機?她應該會找比自己更好的人士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人才濟濟的世界除了他許澤多的是業內高手,他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地好。
白以晴洗漱好去李大姐房里抱許子楓的時候,小家伙還沒有乖乖睡覺。
「他今天早上幾點起來的?怎麼到現在了還沒困?」
「十點了吧。」李大姐笑了笑。
估計是昨晚上許澤鬧騰的孩子也沒有睡好,才會這麼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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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子楓,跟媽媽去睡覺。」
「沒事,就讓他和我一起睡吧,你和先生好好休息。」李大姐以為許澤回來了,怕許子楓影響他們。
「……」白以晴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好吧,那麻煩你了。」她捋了捋前額的劉海。
「沒關系沒關系。」李大姐一臉神秘地笑著。
「子楓要乖乖和阿姨睡覺哦。」白以晴拍了拍許子楓的臉蛋。
「嗯,子楓乖乖。」許子楓點了點頭,終于困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切,揉了揉眼楮。
「那我睡覺去了。」白以晴親了親許子楓的額頭看了一眼李大姐準備走忽然想起,「李依菲是不是馬上就要放寒假了?」
「嗯,大概一個月左右,怎麼了?」
「放假就讓她過來吧,一起過年,也熱鬧。」
今年她再也不是一個人听窗外的爆竹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