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愛情是堅韌的東西,可有時候,它只是一池春水,一些春花,一抹楊柳,一窗月光,天明了就要干涸,褪色,消失。
——……我們是糖,甜到哀傷……
「你這麼厲害,你彈啊!」
看他說的,就像教練一樣,不,就像一個喚醒別人沉睡多年記憶的醫生一樣。
「我不會啊!」他兩手一攤,「還是你來吧!」說著走到白以晴身後,兩手搭在她的肩膀推著她走到鋼琴前。
「鋼琴肯定都壞了,不能彈了!」她找借口不想彈,不想在許澤面前出丑。
「沒壞,鋼琴怎麼會壞呢?」快快,他趕忙搬來椅子給白以晴。
據《我的野蠻女友》上說,最美麗的女人就是彈鋼琴的女人,他還真沒遇到過會彈鋼琴的女人,其實他真的很少和女人深交,除了任佳靜,就是白以晴了。
「彈什麼?」白以晴自言自語道。
許澤以為她是在問自己,「卡農!」
白以晴倏地抬起頭看著他。
她記得最清楚的譜子也就只有這首曲子了,生會會長親自邀請她上台彈,她沒有拒絕。
為了能彈好,她每天都回家專心練習,歡送會結束,反響還不賴,她卻淚流滿面,就是那晚,她提出的分手,也就是從那以後,她每次想起吳陽文的時候都會彈這首曲子。
結婚以後,她再也沒踫過鋼琴。
可內心深處對這個曲子記憶猶新,她記得很清楚,她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彈完那首曲子的,槁木死灰。
「你不會啊?」許澤懷疑自己要求太高了。
白以晴默不作聲,雙手輕輕放在琴鍵上,記憶如泉涌,芊芊玉手如翩翩蝴蝶,輕輕舞動,奏出無數個美妙的音符。
「停!」
許澤忽然打斷了白以晴的演奏。
「怎麼了?」她抬起氤氳的眼眸望著許澤。
他只是想听一听白以晴彈奏的音樂,打發這無趣的時間而已,為什麼他听著這音樂這麼傷感呢?而且白以晴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呢?難道這首曲子對她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還是不彈了,我們聊聊天吧。」他轉過白以晴的身子,面對他。
「好啊,聊什麼?」她一臉平靜,曲子一結束,回憶也斷開。
「你還愛著你的前男友嗎?」
忽然感覺他們之間平等了,他和任佳靜,白以晴和那個吳陽文。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這首曲子和他有關嗎?」
她頷首默認,「都過去了。」
「愛情也過去了?」
「過去了。」她長舒一口氣,以後也不再動這架鋼琴了。
原來也過去了?時間再走,我們也在走,很多事情,就應該放手讓它走,他一個大男人,還糾結什麼?應該像白以晴學習,讓過去隨風而去,勇敢地面對未來。
直到天黑了,李依菲都沒有走,張文怡和白其綱根本就沒有把她勸下來,關鍵是李依菲是律師,哪有人能說得過她?白以晴自然也是不敢去嘗試到,別到時候被一鼻子灰就沒意思了,她和許澤只好先走了。
「餓不餓?」
兩個人坐在飯桌上悄悄地扒拉兩口飯,大家都擺著臉,他們也不自覺地被感染,攢眉苦臉地裝裝樣子,吃完飯就匆匆走了。
「好餓。」她模模自己的肚子。
不吃還不覺得餓,吃了兩口丟下吊起了食欲,感覺快餓死了,肚子都空空的,再餓一會兒就要咕咕叫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他瞅著外面的門市招牌,想著帶白以晴去哪里吃飯。
白以晴指著窗外的一家小店,「就這里!」
「確定?」許澤停下車,白以晴說的那家店是個門面只有三個人能過的店,抬頭看看,寫著「李記炸醬面」。
「就這個!」她想吃炸醬面,因為今天許澤,讓她想起了吳陽文,第一次見面的炸醬面。
「吃完飯,我們去喝一杯吧。」
「啊?」她有沒有听錯?許澤說的是喝酒嗎?
「這麼冷的天,喝兩杯就暖了!」他方向盤一轉,三兩下就停到了車位上。
「兩杯?」她和沒喝怎麼就感覺醉了?他剛剛明明說的是喝一杯,現在怎麼忽然變成兩杯了?
「嗯,你想喝三杯也沒問題。」
她指著店門,「先吃飯,吃飯。」
「你害怕喝醉嗎?放心,喝醉了,有我
,我負責帶你回去。」
說到這個,白以晴還記起了許澤那晚喝醉後開車回來的情景,他確實醉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還把車開回來了,想想她都害怕。
她絕對不要喝酒,他們兩個人喝醉了怎麼回去?她才不相信許澤可以安全把她送回去,她可沒有活夠呢,還有許子楓等著她來照顧。
吃完飯出來,白以晴都不答應他要去喝酒,被他倔強的性格折服,她忍不住回應,「你心情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喝酒呢?」
許澤被她一句話問住,盯著白以晴看了好久,他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想和白以晴去喝兩杯,可能是因為,他真的心情不好,他今天才發現自己比白以晴大兩歲白大了,或者,看到白以晴困住自己的難過不發泄,他想帶她去喝酒,把她灌醉,讓她發酒瘋,讓她徹底解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