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的將目光移開,對著在場所有人說道,「至于葉倩倩說的蓄意謀殺,並不是真的。是我不小心誤傷了她,跟夏蘭妮一點關系都沒有,她是恨我逃婚讓她在婚禮上丟盡了顏面,恨夏蘭妮的存在,因為我並不愛她。就憑她如此捏造夏蘭妮蓄意謀殺她的歹毒心腸,誰會愛上這樣一個女人?這起案件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我不管你們判我是正當防衛也好,過失殺人也好,我全都認了。」
現場有片刻的肅靜,方敏彥的證詞讓對方律師都有些措手不及。
眼淚滑落下來,夏蘭妮是那樣難堪而絕望。
從前方敏彥為了自己的利益將她送到蘇陌縴床上,她也沒有真的恨過他。他也有他的不得已,只能證明在他的心中,她還沒有珍貴到可以讓他為她放棄一切。
可是現在,她從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是他毀了她的一切,他為了報復蘇陌縴,不惜編造出那樣的謊言,毀她的清白,他讓她怎樣去面對世人的眼光?怎樣去面對自己今後的生活?
這一刻,她真的希望,她與他從來沒有認識過。
審理還在繼續,所有證人被陸續傳喚,然後到了最後陳述的時間。葉倩倩從原告席上站起來,神情悲傷痛苦,「方敏彥說的不是事實,他在袒護夏蘭妮。被逃婚丟盡顏面的是我,受傷差點死去的人也是我,為什麼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他們一直舊情未了,私下里還一直在見面,我一直忍著,直到結婚的前一天,我還在等方敏彥能回心轉意愛上我。」
「我知道夏蘭妮一直很恨我,但我也是在他們分手之後才和方敏彥在一起的。就算我橫刀奪愛,也罪不至死。我撞破了他們的好事,夏蘭妮便動了殺心,將我推向刀口里,我肚子里的寶寶也失去了。我醒來之後,本來打算就此算了,可是夏蘭妮卻跑來找我,還威脅我說,如果我敢把那件事說出來,她就對我不客氣。」
「我知道她背後的勢力。她是華宸總裁蘇陌縴的地下情人,她與方敏彥分手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和蘇陌縴好上了。她卻還腳踏二只船,知道蘇陌縴有未婚妻,又想回到方敏彥身邊。可是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葉倩倩說得聲淚俱下,令在場的人為之動容,在場的听眾開始竊竊私語,「原來她是華宸總裁的地下情人啊!」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還要做人家的情人,真不要臉。」
「還腳踏二只船,與舊情人糾纏不清,這種女人有什麼好的,還值得舊情人這麼袒護她?」
「害得別人顏面掃地,失去了月復中的寶寶,還裝得那麼清白無辜,這種女人就該受到懲罰。」
情勢一下子被扭轉,所有人都偏向了葉倩倩一邊,夏蘭妮臉色慘白如紙,坐在她旁邊的林律師提出暫時休庭。
看著夏蘭妮眼中的絕望和死一般的沉寂,葉倩倩心中快意,唇角揚起的笑容,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陰冷,此刻的悲傷有多虛偽。
她本來並不打算將夏蘭妮與蘇陌縴的關系公之于眾,是蘇陌縴讓她改變了主意,她說過她會讓他後悔,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她已經豁出去了,不管她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她痛,她也絕不會讓夏蘭妮和蘇陌縴好過。
她沒有想過蘇陌縴會找她,要求她撤訴。他在茶舍等了她整整一個小時,卻沒有一絲怒色。他是華宸的總裁,大概沒有人這樣藐視過他吧?那時她就知道夏蘭妮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她只是想試探蘇陌縴,為了夏蘭妮他到底可以屈尊自己到什麼樣的底限。
去踫一個讓他厭惡至極的女人?
面對她的挑/逗,他並沒有拒絕。
當他的身體貼著她的時候,她承認,那一刻她是動情的,如果她真的願意接受她,她想,她願意撤訴,即使僅僅只為了這一場歡愛。
可是就是她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卻狠狠的讓她從天堂掉進了萬丈深淵。
蘇陌縴的目光在她身上留連,沉迷的說道,「葉倩倩,你的身體和夏蘭妮一樣的迷人,她不需要說話,不需要動作,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便可以勾起我對她的欲*望。」
這算是夸獎?她的心里並不舒服。
他的手在她臉上摩挲,眼底有一絲冷意,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但你身上卻擁有她永遠沒有的一樣東西。」
「是什麼?」她臉上有一絲期盼欣喜的表情。
「本質!你夠賤的本質。」蘇陌縴一字一頓,目光突然變得冰寒刺骨,毫不遮掩對她的厭惡與嘲諷。
葉倩倩唇邊的笑容瞬間冷凝,整個人如墜冰窯般,身體里的火熱被他的話熄滅得透徹。
她心內早已驚濤駭浪,面上卻還要維持著表面的冷靜和尊嚴,「蘇陌縴,原來你今天是來羞辱我的!?」
他冷冷的笑了,「不,雖然我對女人的要求很高,雖然你很骯髒,但只要是女人,月兌光了,我還是有性趣的。可是,我發現,即使你月兌光了,我的身體仍然對你沒有一點反應,大概是你真的太讓我惡心了。」
他的話如一把利刃狠狠***她的心
髒,原以為心已經麻木了,卻原來還是那麼痛,這比將她月兌光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還要難堪而恥辱。
蘇陌縴慢慢的站起身來,神態自若的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他仍舊衣冠楚楚,高高在上,而她卻以最狼狽最低賤的姿態匐伏在他倒下。
其實她早該料到這樣的結果,她就算在意夏蘭妮,也不會屈尊自己與她以討她歡心。
他是誰?他是蘇陌縴,商場上果斷狠絕的人物。他明明可以直接拒絕她,卻偏要給她一絲希望,在她御下一切防備後,再將她狠狠摔進地獄,以最慘痛最恥辱的方式結束這場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