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奕和蔣文文出國了,蔣文文安頓好就往家里報了平安。
蔣老爺子因為老伴身體不太好,到B市來檢查,也是不想再回去了,接到電話的時候都蒙了,「你什麼時候有出國的打算了,不是說好了要陪著爺爺女乃女乃的嗎?再說要出國怎麼不提前說一聲。」老爺子對于蔣文文到了國外才打電話這事是又不解又生氣。這孩子的主意得多大,開學的時候還沒提過,這才多長時間,竟出國了。
蔣夫人一听把電話搶了過去,「文文,你出國了,什麼?英國,這離家多遠啊!女乃女乃要是想你了可怎麼辦?」她就不想讓孫女遠走,這可倒好,怕什麼來什麼。雖然在他們這樣的家庭,出國不算個事兒,可是他們都還當蔣文文是個孩子,把這樣的心肝寶貝放在別人那兒,能放心嗎?
蔣文文這時候特別感謝冷奕給她找了一個光明正大的出國理由,「是學校選拔的交換生,一開始覺得自己沒把握,就沒當回事,再說這次也是出來看看,要是環境不好,我就回去了。」蔣文文只能先哄著老人,老人們的思想還是比較開放的,只不過是舍不得她在外受苦,要是知道她在外一切都好,慢慢地也就放心了。
「我還想著你那大學離家遠,我正想和你媽商量要把你轉B市的學校來,文文,可別委屈了自己,要是覺得不好就回來。」蔣夫人念叨著,她也知道孩子年青,以後的路還長,襯著年青多歷練歷練是好事,可是她被生離死別折騰怕了,就希望孩子都平平安安地圍在身邊。
「我知道,還沒到報到的時間我就來了,也是這麼想的,先看看,不習慣就回去。」蔣文文順著老人說。蔣文文又問了爸爸媽媽和哥哥才掛了電話。
冷飛接著電話的時候,腸子都青了,是氣得,更可氣的是這氣還沒處撒。舅舅說冷奕出國一個多月了,是打著舅舅的旗號走後門出的國,還帶個未婚妻,這是冷奕那個學校的校長來B市開會踫著舅舅偶然提起的,舅舅還得裝知道,其實他真什麼都不知道。舅舅知道爸媽出國旅行去了,電話只能打他這兒。冷飛好不容易打發了舅舅,可打冷奕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又過了一個多月,冷飛接了個郵件,冷奕發過來的,意思是我在國外很好,就是有點缺錢,然後留了個電話號,冷飛生氣啊,這弟弟要是不缺錢,就沒家了。
冷飛想晾著弟弟,可一想自己也不能太不地道,自己這弟弟可是商業奇才,這幾年沒少幫自己掙錢,再說就是不掙錢也不能短了他的花銷,要不然他老媽回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冷奕和蔣文文到了國外,租了個兩室的小公寓,冷奕要給蔣文文辦休學,蔣文文沒同意,堅持上課,一天下來腿和腳都腫得不像樣。
冷奕一點一點的布置房間,蔣文文的房間以淡粉為主,冷奕的房間以淡藍為主,看著那些粉色的窗簾,床上用品……,都是高檔貨,蔣文文心疼,有這錢還不如把公寓買下來了,「你就不能節儉點,這得多少錢啊?」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再說就是一個臨時的住處,至于弄得這樣齊全嗎?
「自己的家不好好收拾,以後好幾年可怎麼住,我這是一勞永逸。」說著右手沖著蔣文文把拇指和食指捻得那個美。
「你還要錢,我就那麼點錢,都快被你炸干了,我以後還活不活了。」蔣文文一看冷奕那手勢就憋屈,這都第幾次了,冷奕這小子也太黑了。
「不給拉倒,以後你別給我,給我我也不要。」說著甩給蔣文文一個透明檔案袋,蔣文文打開一看是房契,「你把房子買下來了,還算辦了件正事。」到這兒來之後的一切都是冷奕打理的,蔣文文什麼都能干,冷奕就是不讓,說是讓蔣文文管好自己就行,別再給他填亂了。
冷奕對自己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蔣文文有時候都不好意思,她是真沒想到冷奕能做到這個程度,更沒想到冷奕能一如既往地堅持到現在,現在的冷奕真就是一個良夫,家里家外收拾得井井有條,從不讓蔣文文操心。
「給錢這房子算是咱倆的,要不你就是寄我籬下。」冷奕往床上一躺,兩手往頭後一枕,牛氣沖天的。
蔣文文只得乖乖的掏錢,冷奕一撇嘴,閑少;蔣文文一狠心,又掏了兩沓,見冷奕不接急了,「我得留點生孩子用。」蔣文文知道錢不多,可自己連女乃粉錢都沒留,生了孩子得趕緊找工作。
「行了,不跟你一般見識。」其實他都快堅持不住了,可是他也只能這樣,只有這樣蔣文文才能沒心理負擔地和他生活在一起。「你那卡放我這兒吧,你那份我從那卡里取。」
「你怎麼取?」陳建武給蔣文文那張卡的時候,沒想到蔣文文會出國,那張卡只是普通的限國內使用的銀行卡。
「那就不用你管了,反正我不會多花你的錢,你不會是不放心吧?」冷奕故意的。
「誰不放心了。」蔣文文是舍不得,老哥掙錢也不容易,蔣文文執執拗拗地把卡遞給了冷奕,「你省著點花。」這少爺有一毛都不花九分,生活一向節儉的蔣文文看不慣。
「知道了。」冷奕拿了錢就走了。冷奕手里還有點錢,可蔣文文懷孕已經七個多月了,生孩子得花錢,養孩子還得花錢,冷奕得提前準備,到銀行一查,哥還真是個講究人,沒少匯,看來錢是夠花一陣子了,不過不能總要錢,還得自己想辦法。他買了台電腦,白天上學,晚上炒股,還不耽誤照顧蔣文文,雖然辛苦可收入頗豐。
看著蔣文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冷奕買了一台車,開始置辦嬰兒用品,擺了蔣文文一屋子,蔣文文自己都不知道用什麼,看看這一屋子東西都不知道怎麼辦好,冷奕拿出一大張清單,「看這個,就這麼多,按這個把東西分類放,以後用著的時候好找,啊!對了,包裝先別拆,省得弄髒了」。
看著冷奕忙里忙外的,蔣文文的心堵得難受,她看著長長的一張紙單上密密麻麻的寫著孩子各式各樣的衣服,大大小小的被子……,男孩女孩的各一份,蔣文文撫著肚子哭了,有多久沒哭了,蔣文文都忘記了。
冷奕正忙著,一進門看蔣文文坐在床上流淚,慌了,扔了手里的東西就抱蔣文文,「怎麼了,不會是肚子疼吧!大夫不是說還有一個月呢嗎?」
蔣文文眼淚汪汪地看著冷奕,冷奕是真緊張了,她有些難為情,「沒事。」她不能說冷奕讓她想起孩子的爸爸了。
「是不是累著了,這些你都別動了,我收拾,」冷奕把蔣文文扶倒在床上,「反正生完孩子你得坐月子,也照顧不了,我收拾。」他沒想讓蔣文文干什麼,可是蔣文文太閑,他怕她又胡思亂想。
「冷奕,謝謝你!」蔣文文看著忙里忙外的的冷奕由衷地說。這個男人為她做的太多了,不是一句謝就能表達出她的感激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說。
「什麼冷奕,連名帶姓的,多生疏,叫‘哥’」。冷奕沒正形。其實他知道蔣文文的心意,可是他要的不是感激,如果是為了感激,他做不到這個程度。現在他只能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掩飾內心的感情。
蔣文文難為情,看冷奕等著只能小聲地叫了一聲,「冷奕哥。」叫過了蔣文文更不好意思了,臉紅得像熟透的隻果。
「這不還是連名帶姓的。」冷奕不依。蔣文文難得在他面前露出嬌羞的一面,他就更想逗她了。
「哥!」蔣文文聲越來越小,可冷奕無所求的為自己做著一切,自己沒理由拒絕。不就是一聲哥嗎,要是多個冷奕這樣的哥,自己不知道多幸福,可是叫出口了,沒來由的,心里空落落的。蔣文文強迫自己壓下心中那異樣的感覺。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冷奕還不滿意,假裝四處張望,「也沒看見武哥啊!」
「你到底想怎麼樣!」蔣文文急了,也不矜持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冷奕掏了掏耳朵,這就急了,真不禁逗,「名字後面加個哥就行了。」
「奕——哥。」蔣文文想著名字後面加上哥怎麼叫,不自覺地就說了出來。
「噯!」冷奕答應著,「再叫一個。」一副小人得志的樣。
蔣文文意識到上當了,「冷奕,你……你……」蔣文文連怒再羞,都不知道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