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文很快就出了月子,她不愛出屋,總是纏著冷奕不讓他做這,不讓他做那,冷奕事事都順著她,寵著她,像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蔣文文,好像在產房里表白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冷奕要照顧蔣文文,還要照顧孩子,一晚上就睡三四個小時的覺。幸好寶寶特別乖,要不然冷奕就是鐵打的身體現在也得倒下了。
這一晚冷奕正在房間里給寶寶換尿不濕,寶寶便便了,這小子可愛干淨了,只要便便就得馬上收拾,要不然就哭起來沒完。
「奕哥!」冷奕一回頭就看見蔣文文抱著枕頭站在門口,愣愣地看著自己,冷奕知道她這是睡醒了沒見著自己又害怕了,「文文,快回屋睡覺,我弄好了寶寶就過去。」說完就彎下腰把寶寶包了起來,一個多月下來,冷奕已經能熟練地照顧寶寶了,寶寶也是一見著他就笑,這小東西讓冷奕在疲憊之時多了一絲安慰。
看著熟睡的寶寶,冷奕的心也暖暖的,剛要起身,蔣文文從身後抱住了冷奕的腰,把臉貼在冷奕的背上,冷奕的身體都僵了,這是蔣文文第一次這樣用情地抱著自己。
「奕哥,寶寶要是你的孩子該多好。」她說的是心里話。冷奕在自己放棄寶寶的時候,給了寶寶無盡的寵愛,為與他無親無故的寶寶,冷奕付出的太多了,蔣文文從內心深處感激冷奕,她不知道能冷奕做什麼。
「那就當寶寶是我的兒子,是我們倆的兒子,好嗎?」冷奕回過身將蔣文文擁在懷里,蔣文文即便是病了,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病人。即便是病著,他的付出她也都記在了心上,「寶寶快兩個月了,我們以後叫他諾諾吧,蔣諾,讓他長大做個重信守諾的蔣家人,像蔣老爺子一樣。」他相信慢慢的蔣文文就會接受這個孩子,就當是給蔣家留下條血脈,和那個男人再沒一絲一毫的關系。
「蔣諾!諾諾……」蔣文文喃喃著,自己取的名字,可是生完孩子後,自己就再沒提過,「听奕哥的。」冷奕是真的喜歡寶寶,他對寶寶的付出,讓蔣文文覺得在寶寶的問題上,自己沒有資格與冷奕爭論。
「怎麼不好好睡覺?」冷奕無耐地拍拍蔣文文的背,「走,回屋睡覺去。」蔣文文必須得休息好,不然她的病不但不會恢復,還有可能嚴重,這段時間,有冷奕的陪伴,蔣文文睡眠質量還可以,雖然晚上醒很多次,可是只要看見冷奕她就還能睡著。
「奕哥,我一個人睡害怕。」她知道每晚冷奕都是在兩個房間之間穿梭,睡不了多少覺。可是睜開眼看見冷奕她就能睡得很安心,要是看不見冷奕她就會害怕,具體怕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反正就再也睡不著了,她也沒辦法。
「走吧!我們睡覺去。」冷奕寵溺地刮了一下蔣文文的俏鼻,擁著蔣文文往外走,今晚他的心情格外好,蔣文文已經開始親近他了,還知道關心他,說明她的病往好的一方面發展了。
「奕哥,把諾諾也抱我房間去吧!」蔣文文停下了腳步,她不想讓冷奕這麼辛苦,他瘦了好多,以前是她不讓諾諾進她的房間,冷奕不得不兩頭跑,現在她想通了,她不想再讓冷奕這麼辛苦,她要與冷奕一起照顧孩子。
冷奕欣喜若狂,大夫說了蔣文文若能打開孩子這個心結,那她的病痊愈就是遲早的事了。他抱起蔣文文,在屋里轉了一圈,嚇得蔣文文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冷奕都將她放地下了,她還不肯松開。
「嚇著了,別怕,」冷奕將蔣文文摟在懷里,自己太激動了,怎麼會忘記了敏感的蔣文文,「醫生說,你打開孩子這個心結,病就好了一半了,我是高興的。」冷奕急迫地解釋著,這段時間他也累,現在終于看到希望了,再累也值得了。
蔣文文沒說話,她依進冷奕的懷里,這個男人才是真的在乎自己的,若是自己第一個愛上的是他會不會不一樣,一想到這些蔣文文就煩悶,偎在冷奕懷里的身體不覺就僵了,兩只手也狠狠地絞在了一起。
冷奕覺察到了蔣文文的異樣,「文文,看著我!」他用力將蔣文文絞在一起的兩只手分開,「告訴我你現在快樂嗎?若是你不快樂,告訴奕哥要怎樣你才能快樂?」冷奕握著蔣文文的兩只手,看著蔣文文眼楮,深情地問。現在他願意默默地付出,只是他希望這一切都是蔣文文想要的,如果不是,他可以改。
蔣文文看著冷奕瘦削的臉,深情眼,這個落魄的男人哪還有初見時的鋒芒,為了自己他舍棄了太多,自己快樂嗎,比起那虛偽的愛情,還是眼前的男人給自己的東西更珍貴,因為蔣文文在他的眼中看見了真誠,看見了堅定,于是她漸漸放松了身體,又軟軟地依進冷奕的懷里,「現在還不算快樂,但我已經開始我的快樂了。」蔣文文抬起頭,看著冷奕,「奕哥,現在就很好,真的很好。」她該回頭了,她不能讓冷奕受她受過的傷。
冷奕笑了,蔣文文也笑了。看著傻笑的冷奕,蔣文文覺得新的生活離她不遠了。她知道自己病了,但這一刻她想快點好起來,為了眼前這個男人。
冷奕興奮地將蔣文文的情況向醫生做了詳細的匯報,醫生只說這是個好的開始,暫時先鞏固現在的成果,不能急,否則有可能前功盡棄。大夫建議讓蔣文文適當地走出小屋,慢慢地回到社會中,這樣有利于她恢復。
得上學了,蔣文文堅持不讓外人進他們的家,冷奕不得不把孩子送到幫佣家里,每天他早早地把孩子送走,晚上再接回來。
為上學這一天冷奕做了很多準備,他怕蔣文文再縮回她一個人的世界里,現在她的世界里至少已經能容得下他了,相信只要他努力,一切都會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冷奕起了個大早,把孩子送到了幫佣家里,昨晚他就與幫佣打過招呼了,回來後蔣文文也已經收拾妥當,只是看見冷奕進來顯得局促不安,冷奕提前好幾天就告訴她今天開學,不是商量是通知,今早他送孩子走的時候就叫醒了蔣文文。
兩人下樓的時間太早,外出的居民很少,蔣文文的狀態也還不錯,只是握著冷奕的手有些濕。冷奕知道蔣文文出汗了,他狠下心當不知道,在樓下轉了兩圈,蔣文文還是一直抓著冷奕的手,沒有太反常,直到一個晨練的青年盯著蔣文文看,蔣文文慌了,冷奕也趕緊帶著蔣文文去了學校。
學校里人很少,離上課還有一個小時,冷奕牽著蔣文文的手,在校園里轉了轉,看看時間差不多就進了教室,兩人剛坐好,陸陸續續地班上的學生就都進來了,因為來的早,沒有一下面對很多人,減輕了蔣文文的壓力,第一天的課上得很順利,快放學的時候冷奕暗暗舒了一口氣。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蔣文文重新回到了學校,回到了課堂,就開始走入社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