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文在月子里,冷奕調著樣的做好吃的給蔣文文補,還要照顧寶寶,實在忙不過來,就請了幫佣。
「奕哥,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從醫院回來,蔣文文褪去了一身的冷漠,變得柔柔弱弱的,每天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
孩子出生後,打亂了蔣文文的思緒,原來她想著等與孩子的爸爸團聚了,就回家,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老人們那關總能過去,可是面對現在的結果,她知道自己把一切想得太好了,想起爺爺女乃女乃這些年的教導,想想這些年家人的縱容,再想想她的這些讓家人蒙羞的行為,蔣文文覺得自己無力面對。她自責,她愧疚,她……,這些復雜的情感壓得她喘不上氣來。她像是被困進了一個漩渦里,出不來了,急切地想抓住一根救命的草。而冷奕就是那根草。
「沒事,不是還有我呢嗎?睡會兒吧!」冷奕扶著蔣文文倒下,他也是自責的,當初自己也是考慮不周,他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若是當初蔣文文肯詳詳細細地說明一切,也許就不會有今天這種難堪的局面,可是蔣文文什麼都不肯說,後來又失憶了,他又理所當然地認為,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蔣文文。可是世事難料,蔣文文用情很深,也被傷得很深。
「奕哥,幸虧還有你。」蔣文文閉上了眼楮,突然又睜開了,「爺爺女乃女乃要是知道了可怎麼辦,還有我爸媽和我哥哥,他們不會原諒我了是吧?」說完眼淚就不停地往下流,她是真愧對親人們的疼寵,只那麼一點虛偽的情,就讓她忘掉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家族的臉面,她以後要如何面對那些把她捧在手心里的親人。
「別胡思亂想,他們只會更疼你。」他說的是真心話,蔣文文的家人怕是更多的是自責,他們會後悔給了單純的蔣文文太多的自由,但絕不會為了什麼臉面再傷害她。
听冷奕這麼說,蔣文文更加地無地自容了,她側過身把頭埋進枕頭里,無聲地哭泣著,任眼淚打濕了枕頭。
在冷奕的悉心照顧下,蔣文文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只是不太說話,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怪。原來很隨和的蔣文文不僅不讓寶寶進她房間,還不允許幫佣進。這可難壞了冷奕,蔣文文還沒出月子,他總有些事要處理,不可能天天陪著蔣文文。
冷奕進來的時候,蔣文文正靠在床頭對著窗外發呆,「文文,你跟我說說,為什麼不讓幫佣進你的房間。」冷奕坐在床邊問,蔣文文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大了,那天還沖著自己發火,就因為自己出去沒告訴她,可那時她正在睡覺,自己不是心疼她嗎。
「我不想讓她進來。」冷奕一進屋,蔣文文就緊張,她本能地絞著手。幫佣來了之後冷奕越來越忙了,她想讓冷奕陪著她,「奕哥,我們不用幫佣了好不好,我什麼都會做的。」原來就冷奕和她兩個人多好,現在冷奕總是與幫佣說話,都不怎麼理她了,她害怕,害怕冷奕也不管她,如果沒有冷奕她不知道怎麼辦好。
「你的身體還沒恢復好,再說還有孩子呢!」冷奕耐心的解釋著,蔣文文不再提把孩子送人的事,讓他放心不少。
這段時間他也感覺到了蔣文文的變化,生產前無論多難,蔣文文都是堅強的,那時候她說的最多的是,「奕哥,我沒關系的,你忙你的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可是生產之後蔣文文漸漸地開始依賴他了,總是莫名其妙地喊他,他過來了蔣文文又說沒事,就是看他在沒在。為這他真是高興了好幾天。
「他們都比我重要,你陪他們好了。」蔣文文說完把身子往里一側,被子往頭上一蒙,就不理冷奕了,她就是想冷奕在身邊,這樣她心里踏實。
這都哪跟哪啊,都誰們比她重要了,這蔣文文什麼時候也不講理了,冷奕無耐,想著怎麼才能說通蔣文文,以後他和蔣文文還要上學,還指望幫佣帶孩子呢,得好好相處,要不然怎麼放心把那麼小的孩子交到別人的手里,處得和睦對誰都好。
看著蔣文文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他掀蔣文文的被子,「這麼睡不悶死了,快出來。」蔣文文拽著被子不松手,冷奕戲弄她,「怎麼,還沒臉見人了?」
蔣文文一听,松開被子看著冷奕,然後眼淚就嘩嘩地往下流,「你嫌棄我,你嫌我丟人了是吧?那你還管我干什麼?你走!你走!」蔣文文指著門沖著冷奕喊,現在她這樣子遭人厭,別說冷奕,就是她自己都討厭自己。
冷奕手里還扯著被,他愣了,他也沒說什麼呀!這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我哪嫌棄你了,快別哭,咱還坐月子呢!」冷奕感覺出了蔣文文的反常,那天蔣文文哭了好久,之後就變得疑神疑鬼的,總覺得看她的人都在嘲笑她。
冷奕耐心地哄了好半天,「听你的,都听你的,不讓幫佣進你房間,等你出了月子這些事咱自己做。」蔣文文這才抽噎著倒下了。
蔣文文這段時間就不太對勁兒,今天更是反常。冷奕上網查了一下,蔣文文可能是病了。
冷奕將穿戴妥當的蔣文文帶出了門,可是原本落落大方的蔣文文,一見著生人就往冷奕懷里躲,抱著冷奕的腰不肯松手,冷奕這一刻才意識到蔣文文是真的病了,急急忙忙地進了醫院,蔣文文說什麼都不肯看醫生,「奕哥,我想回家。」蔣文文拉著冷奕的手,怯怯地看著醫生,她不喜歡這些生人。
冷奕心疼地將蔣文文抱在懷里,「別怕,我們就回答醫生幾個問題。」他讓蔣文文坐在醫生對面的椅子上,自己就握著她的手坐在她身邊。可是蔣文文還是不願和醫生說話,她把兩只手狠狠地絞在一起,醫生每問一句話她都要看一眼冷奕,冷奕讓她答她才肯答,還不情不願的。而且有些問題蔣文文就是不回答,醫生問多了,她就哭,「奕哥,我們回家?」一雙淚汪汪的大眼楮無助地看著冷奕,眼里都是企求。
「就是因為感情上受過傷害而嚴重缺乏安全感,有自閉傾向,幸好發現及時,要定期做心理治療。」醫生邊下結論邊對冷奕說,「另外,這段時間盡量順著病人,如果讓病人重新找到了安全感,也許不用治就會好了。」
冷奕看著站在一旁的蔣文文,她握著他的手隨著醫生的話越握越緊,冷奕撫著她的頭,「沒事的,有我陪著你一切都會好的。」他知道蔣文文只是病了,可沒傻,他不能再問別的了,要不然蔣文文會受不了。可是蔣文文怎麼就得了這樣的病,自己早就發現了她不對勁兒,可是就沒想到是病了。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想著醫生的話,冷奕心情格外沉重。到了家他就把幫佣辭退了,因為是自己這方面的原因,冷奕多給了她不少錢。幫佣千恩萬謝地走了,希望冷奕再用人的時候還請她。
第二天,襯著蔣文文睡覺的時間,冷奕給醫生打了電話,仔細詢問了蔣文文的病情,又問了注意事項,才對蔣文文的病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原來自閉癥是一種精神疾病,蔣文文差點就成了一個精神病患者。多優秀的一個姑娘,要什麼有什麼,那個男人到底為什麼要把她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