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文懷孕一個半月的時候,落紅了,是秦川發現的。秦川回來取文件,听說蔣文文在睡覺,就推門看了一眼,本來看一眼他就會走,可是床上沒有蔣文文,秦川就進臥室了,浴室里蔣文文正要洗她剛換下來的睡褲,看見秦川進來,她慌亂地把睡褲藏在了身後。眼尖的秦川還是發現了一片紅,他搶過睡褲,看著那一片殷紅的血,慌了,「阿剛,快給家庭醫生打電話,阿剛!」秦川手里拿著染血的睡褲,匆忙地打開門沖著樓下大聲地喊著,語氣里難掩焦灼。
醫生來之前,秦川白著一張臉,抱著蔣文文坐在床上,不停地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不知道怎麼辦好,他覺得沒了孩子,他早晚也會失去蔣文文,他是真的害怕。
蔣文文不說話,是她不想要這個孩子,她能說什麼,現在她的心情也不好,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她愧疚。
幸好發現的早,孩子還是保住了,醫生開了保胎藥,囑咐蔣文文一定要臥床休息一個星期,才離開。蔣文文听話的服了藥倒在床上,听到孩子保住那一刻她的心情是復雜的,可是她不得不承認,那里面有喜悅。她還是舍不得,是她的心不夠狠。
回過神秦川覺得不對,醫生每兩天檢查一次,昨天檢查還好好的,今天怎麼會流產,再說蔣文文的做法太可疑,什麼時候用她自己洗衣服了。他調了監控,這是蔣文文受傷之後他第一次看。
張嫂陪著蔣文文從外面回來,蔣文文上床休息,張嫂看著她睡熟了,就退了出來。張嫂一關上門,蔣文文就起來了,她坐在床上盯著窗戶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搬過椅子,上了窗台,沒有猶豫地跳了下來,看著畫面里蔣文文從高高的窗台上跳下來,秦川的心都顫了,三次,蔣文文跳了三次。
秦川怒氣沖沖地回了房間,扯過倒在床上的蔣文文,一巴掌扇了下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秦川的眼里含著淚,他多寶貝這個孩子蔣文文不是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蔣文文不明白嗎?他是真的愛她。
既然秦川知道了,蔣文文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她掀開被下了床,秦川憑什麼打她,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的要求她,「我不想要這個孩子難道不應該嗎?秦川,你憑什麼讓我給你生孩子?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我是不會要的,我若是不想他出生,你多喜歡都沒用。」秦川的一巴掌打散了蔣文文心里僅存的那麼一絲欣喜,這個孩子她就不要了。在秦川的家里蔣文文處處受制,如今她倒要看看,秦川有什麼辦法能管住她的肚子。
蔣文文一側的臉已經腫起,眼楮里是毫不掩飾地恨意,秦川看著這個陌生的蔣文文,深深地無力感充斥著秦川的每一根神經,他坐在床上,捂著臉垂下了頭,好半晌,「文文,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是真的愛你,難道你看不見嗎?」秦川承認,他逼迫蔣文文做了許多她不願意做的事,可是做那些都是因為他愛蔣文文,他想把蔣文文留在身邊,要不是蔣文文一心想離開他,他至于這樣嗎?
「愛我?」蔣文文不屑地撇撇嘴,「愛我就是讓我做你的情人,給你生一個沒名沒份的孩子。秦川,你以為你的愛很稀罕。你真以為這天下的女人只要你想要,就都得屬于你,還真有些人是你養不起的。」如果這是秦川愛人的方式,蔣文文希望他愛的是別人,而不是她。
「到底怎樣你才肯生下他?」秦川激動了,蔣文文的話他听不進去,現在他就想保住孩子,他是真的愛著蔣文文,他想要這個孩子,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蔣文文想說怎樣都不想生,可是她怕激怒了秦川,嘴角勾著笑,蔣文文嘲諷地問,「你能娶我嗎?」她知道秦川從來就沒想娶她,可是蔣文文就是要問,她就是要秦川明白,讓她做情人,那是秦川在做夢。
「蔣文文,你覺得無論是誰你都能配得上嗎?你也不過是冷奕用過的女人,我是不是太寵你了。」蔣文文的嘲諷秦川怎麼會看不明白,她與冷奕的事他都沒計較,她就應該感恩戴德,她蔣文文不過就是一個平凡的小孤女,有什麼資格跟他討價還價。秦川說完轉身下樓,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一捆繩子,將蔣文文全身上下了個遍,固定在床上。他就不信治不了蔣文文。這個孩子蔣文文不想要也得生,因為他要。
不過是冷奕用過的女人,蔣文文想著秦川的話,勾著嘴角笑了,她就不要這個孩子,她不能容忍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即使綁著她,她也渾身都用力,掙不月兌她也要掙。終于她感覺月復部一陣疼痛,一股暖流從身體內涌了出來,她笑了,卻沒有停下來,她要徹底地擺月兌這個孩子,絕了秦川的念想。
秦川氣憤地坐在書房里,屋子里一片狼藉,能摔的東西都摔了,可是秦川心里還是憋屈,他無處發泄。他總不能就這樣綁著蔣文文,他該拿蔣文文怎麼辦。
「少將軍,你在嗎?」听見是張嫂的聲音,秦川無力地喊了聲,「進來!」
「少將軍,蔣小姐她臉色不太好,剛才我去的時候,她渾身打著顫,說是冷。」張嫂不明白,兩個人到底為什麼天天吵,還不分開。這少將軍的做法她是真不理解,許是她年紀大了,跟不上形勢了,也可能高官的生活都這樣。
「不用管她,你出去吧!」蔣文文就是被自己慣的。這次就讓她看清,他秦川不是非得對她好,以後她也別想著再過從前的日子了,他的情人她不願意也得做。
張嫂走了之後,秦川到底還是不放心,打開電腦盯著畫面,沒發現什麼不正常,蔣文文就那麼靜靜地倒著。看了一會兒,秦川關了電腦,想著張嫂的話搖搖頭,就是自己平時太寶貝她了,弄著佣人們都神經質了。
可是時間越長秦川心里越發地不安,蔣文文不哭不鬧的,這麼暖和的天她還冷,不對呀!他回了房間,坐在床邊,看著熟睡的蔣文文嘴角掛著的笑,怎麼看都覺得詭異,一把掀開被子,滿床的血晃花了秦川的眼,秦川只覺得眼前一黑,跌坐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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