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將霸寵嬌女 第十章 什麼都沒了[手打VIP]

作者 ︰ 莫作獨醒人

「行啊!不打自招了!」在英國一直沒有,那就是在C市了,「剛睡了我妹妹,就弄出個私生子,你行啊!」陳建武上去就給了冷奕一拳,他沒使多大勁,冷奕就受不了了。

冷奕捂著胸口好一會兒,陳建武連理都沒理他,讓他妹妹難受,這一拳他夠留情了。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那孩子的爸爸你應該認識的,就是有一天在酒吧和咱倆打起來那個。」他也不想當那個便宜爹,可當時看著歐小亞懷里抱著孩子,他都蒙了。

是那個人?陳建武記得,他一听就明白了,敢情是三角戀,不就是我愛著你,而你又愛著他嗎?想想整個事情的經過,他是又好氣又好笑,「替別人當了十好幾天爹,挺得兒吧!」這冷奕經商精的跟猴似的,怎麼到了感情的問題上就成傻子了。

「武哥,你別取笑我了,我就差沒天天哭了。文文呢?」他天天往他們家跑也見不著蔣文文,他不是不知道,現在還說風涼話,這哪是人辦的事啊!

「她去C市了,馬上要出國了,說是C市有個朋友,想過去呆幾天。」其實陳建武知道,蔣文文是去懷念冷奕去了,她還是放不下,也可能是真的想放下了,最後去看一看。

「她還要回英國?」冷奕心里竊喜,看來蔣文文心里還是有他的,回英國不就是回家了嗎?他這一高興,神情都變了。

「這次定的德國,中央給了軍烈家屬幾個出國深造的名額,與這批年青干部一同出去,她報名了,再過半個月就走。」陳建武就看不上他那自得勁兒,害得他妹妹那麼傷心,他想這麼快就高興,門都沒有。

其實中央是派了年青干部出國深造,是他以軍烈屬的名義為蔣文文爭取了一個名額,誰讓蔣文文是掛在舅舅的名下養著的。以前軍烈屬給的待遇比這兒還好很多,主動找到他們家他們都讓出去了,這一次他一提上面就批了,人人心里都有本帳。

「這一次她是真的想放棄了。」冷奕蔫了,蔣文文選擇了德國就是真的想遠離他了,與年青干部一同出國深造,蔣文文她不會是,「武哥,文文她要從政?」冷奕不敢相信他傷蔣文文到這個程度,她一心做個小女人,相夫教子,如今竟然選擇了最厭煩的路,是真的想放棄從前的一切了嗎?文文,別放棄,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別放棄我。冷奕的眼楮都紅了。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我看著她不像是因為孩子的事。」蔣文文不肯說,他卻能看明白一些,那些表面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原因。

「都是我糊涂,說了不該說的話。」蔣文文在意的是歐小亞的落紅,可他也沒法對陳建武說,冷奕想撞牆,他平時那機靈勁兒都哪去了,那天怎麼就那麼渾,先是不問青紅皂白地認了別人的兒子,接著就說出了蔣文文最忌諱的話,是他把蔣文文逼走了。他還記得因為要領證,那天蔣文文多高興,可就那一剎那,他親手推開了最心愛的人。

歐司令把歐小亞領回了家,什麼也沒說就回了房間,歐小亞跟在身後,看著老人只一會就彎下的腰,眼淚在眼圈直打轉,她到底在做什麼啊!

「爸爸,我錯了,」歐小亞在父親進臥室前攔住了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爸爸,你原諒我吧!」她沒想到事情會讓老人這麼難堪,其實她應該想到的,爸爸那麼愛她,怎麼可能不為她出頭,是她自私,只想著自己,從沒想過老人。

「小亞,這一次爸爸是真的傷心了,你做的這些是爸爸教的嗎?以後爸爸要怎麼去見你的媽媽。」老人推開歐小亞進了屋,狠狠地關上了門。

「爸爸!女兒知道錯了。爸爸!」歐小亞哭著跪在老人的門前,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晚上,雷子來拜訪,老人從房間里出來看了一眼跪在門前的歐小亞就去了書房,看著只幾天就老態龍鐘的老人,雷子也跪了下來,「歐伯伯,是我的錯,那天是我強迫了小亞,她是恨我才這麼做的。」雷子知道歐小亞的心,她是真的恨上了他,否則也不會讓孩子認冷奕做父親。

老人閉了閉眼楮,復又睜開,「孩子呢?」到底是他的曾孫,只幾天他就有了感情,如果孩子能活下來該多好,他也好有個盼頭。

「葬在我爸媽的墓地旁邊了。」雷子說完眼淚 里啪啦往下掉,他抱了孩子整整一天,他多希望能看見孩子笑,可惜再也不能了。那麼小的孩子不讓進祖墳,不讓立碑,他只得在旁邊的樹上做了個記號,想著以後還能去看看。

「起來吧!你的錯你承擔,小亞的錯她也要承擔,這些終是不能混在一起的。」老人說這話的時候眼里到底流出了淚,他這一輩子就指望著女兒嫁個好人家,他也好含飴弄孫,現在都變成空想了。

「歐伯伯,小亞的錯我願意承擔,你把小亞嫁給我吧!」小亞的錯始于他的錯,是他的傷害讓歐亞喪失了理智,原本她是多單純的女孩啊,他不相信歐小亞會失了本性。

「小亞這麼做你是恨她的吧!」他再怎麼糊涂也不能把女兒交到恨她的人手里,他是真的累了,女兒走的這一年,他就覺得余生不多了,總算是把女兒盼回來了,又出現這樣的事,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管下去了,看來女兒的路她只能自己走了。

「不,歐伯伯,我愛小亞,愛了好多年,我只是怕她太恨我了,再也不肯接受我。」他怎麼舍得恨她,她現在已經夠可憐了,而她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傷害。

「她這樣做你還肯接受她,歐伯伯替她謝謝你。」雷子的心原本他看得很清楚,他也想把女兒托付給雷子,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不相信雷子還能一如繼往地愛小亞,他不能拿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

「歐伯伯,您成全我吧!若您不出面,小亞她不會同意的,歐伯伯,我答應你,這一輩子都會對小亞好,好好地照顧她,好好地愛她。」雷子知道老人若不同意,他和歐小亞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他抱著孩子想了一整天,他舍不得歐小亞,他甚至都舍不得怨她,又怎麼會恨,他只是自責,不該沖動之下強要了歐小嚴,更不該完了事又對她置之不理,若是那晚他一直陪著她,怎麼會發生後來的事。

「你當真這麼在乎她?」雷子說得誠懇,老人到底還是動心了,不把他的傻女兒安排好,他怎麼放心。

「嗯!」雷子含淚點著頭,「我是真的愛她!」

「歐伯伯相信你,你去把小亞叫來吧!」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麼著也比交給別人放心。

「爸爸!」歐小亞看著憔悴不堪的老人,心疼了,到底是父女,她只叫了一聲眼淚就流下來了。一年前她的爸爸不是這樣的,是她害了這個最愛她的人。現在她才算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她的爸爸更愛她,她竟然因為別人的傷害連爸爸都不顧惜了,是她糊涂。

「你還當我是你爸爸就好,只是不知道你還肯不肯听我的話。」老人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費了好大力,到底是老了,不經事了,就這麼一天,他就堅持不下去了。

「爸爸,我都听您的!」歐小亞再不想忤逆爸爸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失去老人,老人的狀態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既然孩子是雷子的,你就跟著雷子走吧!過得好了就回來看我,過的不好也不要回來了,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老人忍著痛說完了這句話,把頭扭到一邊看也不看歐小亞,似乎不願意再多說。

「爸爸?」歐小亞不相信爸爸就這麼把她交給雷子了,她疑惑地看著老人。

「你不听是吧!我就知道,在你眼里哪還有我這個爸爸,也罷,你以後想干什麼就干什麼吧!」老人說完就閉上了眼楮。

「爸爸,我听,我都听您的。」歐小亞見老人真的不想再理她了,慌了,反正她的以後也沒希望了,只要爸爸能高興,她嫁誰都是一樣的。

「現在就走吧!爸爸累了,想一個人靜一靜。」歐小亞一答應,老人的心落了地,他怕歐小亞再反悔,只得打發了她跟著雷子走了。他沒說結婚的事,但是他知道,雷子若是真心待女兒,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把她娶回家,若不愛,多個證也不過就束縛了女兒,那個東西對男人向來不算什麼。

歐小亞看爸爸不再說什麼,只得起身往外走,剛到門口就听見父親說,「小亞,以後跟著雷子好好的過日子。」她哭著跑了出去,她不知道為什麼父親會這麼做,可是最後那一句話讓她明白了,父親還是愛她的,即使她再不堪,父親也還是愛她的。

雷子沖著老人點了點頭,追著歐小亞就出去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看著歐小亞離開的方向,視線漸漸地模糊了,他看見了妻子彌留之際,她握著他的手說,「歐大哥,我要走了,要是能選擇我多想留下來,把你和女兒交到誰的手里我都不放心,……歐大哥,你還年青,不用為我守著,找個知疼知熱的照顧你,只要你和孩子過的好,我就高興……」

「雅兒,我是不是錯了。」老人看見妻子淺笑著向他走來,她還是那麼美,老人顫抖地伸出手,然後又垂下了。

歐小亞隨雷子到了雷子家,除了佣人,雷家也只有雷子一個人,雷老爺子與妻子去國外探親,一直沒回來,歐小亞靜靜地站在寬大的客廳里,等著雷子發落。

「坐呀!」雷子坐在沙發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想讓歐小亞坐下來,這個媳婦是他去求來的,他只想好好地疼,只是歐小亞倒像是防賊一樣地看著他,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歐小亞不但沒坐,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我累了,想睡覺。」歐小亞小聲地說,她不願意與雷子獨處,想起那一夜,她害怕一個人面對雷子。可是爸爸把她交給了雷子,她也同意了,就只能往前走,這些天因為孩子的事,她累了,現在她的頭脹著疼,她想好好睡一覺,然後再想想怎麼面對雷子。

雷子盯著歐小亞的腳面看,歐小亞退後的那一小步讓他的心情相當地不爽,看來歐小亞是一點也不領他的情,就當時的情況,他不娶歐小亞,歐小亞還能有什麼好歸宿,真當他的心是鐵打的嗎?對于孩子的事他不是不怨,可是她更心疼這個女人,他想負責。

歐小亞被雷子盯得實在不舒服,低下了頭,眼淚在眼圈直打轉,她不知道爸爸是什麼意思,她也不知道雷子是怎麼想的,現在她到底算雷子的什麼人。

「好,我陪你上去!」雷子看著歐小亞的可憐樣,到底還是忍住了,他站起身拉著歐小亞上樓進了他的房間,扔給歐小亞一件他的襯衫就出去了。歐小亞來得突然,他沒想到歐司令能直接把歐小亞交給他,家里沒有歐小亞的衣服,他開著車出去買了好幾袋,從內衣到外套,應有盡有。

回到家房間里沒看見歐小亞,他出去也一個多小時了,難道歐小亞又走了,他下樓找了圈還是沒看見,回到臥室,將床上新買的衣服都掃下了床,他氣悶地倒了下去。

歐小亞還能逃到哪,是她爸爸親自把她交到他手里的,歐小亞也同意了的,她不應該逃,想著這些他起身洗漱,也許明早歐小亞就回來了呢!

月兌光了衣服進了浴室,站在花灑下,他的眼淚順著水流了下來,這一天他經歷了喪子之痛,最後連心愛的女人都沒留住,老天爺這是懲罰他呢,懲罰他的年少輕狂,懲罰他強要了歐小亞,可那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歐小亞了呀!

身後有微微的響動,雷子一回身就看見歐小亞睡在浴缸里,可能是因為水涼了,她睡得不安穩,原來她沒走,她沒走,雷子咧著嘴笑了。

這時歐小亞睜開了眼楮,看見雷子光著身子站在她面前,還沖著她傻笑,她騰地就從浴缸里坐了起來,身體暴露在空氣中,雷子都看傻眼了,他本能地朝著歐小亞走了過去。

歐小亞也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趕緊抱著胸躺,直到雷子坐在了浴缸邊上,她才慌亂地站起身,邁出浴缸想要逃出去。可是步子邁得太大了,腳下一滑就倒了下去,正好被雷子攔腰接住,兩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歐小亞,你成心的是吧!」雷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有壓抑的情素,他想忍,可是日思夜想的女人光著身子躺在他的懷里,他怎麼忍得住。他將歐小亞復又放進浴缸里,不顧歐小亞的掙扎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最後歐小亞也認了,這也許就是爸爸對她的懲罰吧!

歐司令去逝的電話是秘書打來的,發現的時候老人的身體已經僵硬了,雷子接的電話,他看著身邊躺著的人,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半晌才鼓足勇氣,「小亞,爸爸他去逝了。」歐司令把歐小亞交給了他,雷子感激他的信任,如今老人離了世,他那一聲爸爸是再沒機會當面叫了。

歐小亞一夜沒睡,她想睡卻睡不著,雷子昨晚不顧她的感受,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到底把她當什麼了,她不知道以後的路怎麼走,她自己所走的路都是錯的,現在這條路是爸爸安排的,她既然答應了爸爸就得走下去,哪怕她再委屈。听著雷子的話,她噌一下坐了起來,她不相信,她已經听話了,爸爸怎麼還舍得離開她。

歐司令的葬禮辦得很風光,前前後後的都是雷子和雷家的人在打理,歐小亞哭得肝腸寸斷,看得參加葬禮的人都跟著流淚,歐司令為了女兒孤苦一生,到底還是沒看見女兒有個好歸宿,不知道歐司令死後,雷家對歐小亞還能好多久。

老司令下葬後,歐小亞已經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兩只眼楮腫得就剩一條縫,她倒在床上想著爸爸的秘書說的話,「小姐走這一年,司令思女心切,幾乎夜夜不能安睡,我們多次勸他注意身體,他都不听,小姐回來前,司令剛被檢查出患上了嚴重的心髒病,醫生囑咐得好好休養,可誰知還不到一個月,司令就離開了。」

爸爸是被她氣死的,爸爸的身體一向硬朗,從沒有過什麼病,要不是她不聲不響地離開了一年多,爸爸怎麼會患上心髒病,若是她不回來,也許爸爸還有個念想,還能在期盼中多活幾年,可是她回來了,她活活地氣死了老人,該死的那個人是她。

歐小亞想著從小到大父親對她的疼愛,閉著眼楮任眼淚從臉夾流下,打濕了她的頭發,打濕了枕頭,她後悔啊!要是能讓爸爸活過來,她什麼都听爸爸的,沒有了爸爸,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多孤單,她一個人孤苦無依地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雷子端著粥進了房間,「小亞,你吃點東西好不好?」歐小亞不吃不喝的就這麼哭,身子怎麼受得了,雷子心疼,恨不得讓歐小亞打他一頓發泄發泄,可是現在的歐小亞哪還有力氣打他。

歐小亞想離他遠點,可她的力氣讓她只側了側身,她不想理雷子。雷子放下粥碗,躺在了歐小亞身邊,他摟著歐小亞,就那麼默默地陪著她,歐小亞想放棄生命,想放棄他,他知道卻沒辦法,他想說,「小亞,沒了爸爸你還有我。」可是他不敢說,在歐小亞心里他什麼都不是,要是孩子還活著該多好,那樣一切都會不一樣,小亞的爸爸不會死,他和小亞之間有孩子牽絆著,也不會這麼艱難。

雷子把頭埋進了歐小亞的頸間,淚水順著他的臉夾流進了歐小亞的脖子里,歐小亞的睫毛顫了顫,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雷子哭了好久,歐小亞身下的枕巾都被染濕了,「小亞,沒有你我該怎麼辦?」從六歲起他就喜歡歐小亞,他好好學習是為了歐小亞,他打架是為了歐小亞,甚至他**也是為了歐小亞能多看他一眼,可是那些都得是歐小亞在,他做著才有意義,如果歐小亞不在了,他還能做什麼。

「要是我們的孩子還活著該有多好,那樣你就會舍不得。」只要歐小亞肯活下來,就算不是為了他,他也願意,而他也這樣做了。

「冷奕去了C市,他去找蔣文文了。小亞,忘記過去,忘記他,好好地和我在一起,不好嗎?這個世界上,除了歐伯伯,沒有人比我更愛你。」雷子說這些的時候心是疼的,他是太害怕歐小亞會離開他了,他想讓歐小亞明白,即使歐司令不在了,她也不會孤單。他會把所有的愛都給她,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來,好好地陪在他身邊。

歐小亞的眼角流出了淚,雷子是傷害了她,可雷子對她的好也數不清,她就這麼離開了,雷子會不會遺憾一輩子,應該不會吧!他還年青,以後還會遇著更好的,時間是治愈傷痛最好的藥。至于她和雷子之間的一切,傷害也好,喜歡也罷,她都不想計較了。

「小亞,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是我不夠好,我渾蛋,傷了你的心。」雷子將歐小亞的身子轉了過來,「可是小亞,是爸爸把你交給我的,這是爸爸最後的遺願,你忘記爸爸最後說的話了嗎?」雷子不想失去歐小亞,歐小亞卻一心想去找她的爸爸,要是她能明白,她的爸爸並不想見她,是不是她就不會放棄。

歐小亞一听爸爸,終于睜開了眼楮,她眨著無神的眼楮看著雷子,想著最後一次爸爸說的話,「小亞,好好地和雷子過日子,過好了再回來看我,過不好就不用回來了。」她現在這個樣子,爸爸是不會願意見她的。她不能這樣去見爸爸,她已經氣死了爸爸,再這樣跟下去,豈不是讓老人死都不得安寧嗎?

「雷子,我們好好過日子吧!」歐小亞虛弱地說完這句話,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湖水奔泄而下,她的爸爸是逼著她幸福啊!那她就幸福地生活下去。

「好,好……」雷子流著淚親吻著歐小亞的額頭,「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們好好過日子。」他緊緊地抱著歐小亞,就像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忽然想起歐小亞已經幾天沒吃飯了,他起身端起粥碗試了一下,「涼了,小亞,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換碗熱的來。」

看著雷子滿臉喜悅的往外跑去,歐小亞也感動了,她也是有感情的,從父親去逝到現在一直是雷子陪著她,他安排父親的身後事井井有條,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而她甚至連他親生兒子最後一面都不肯讓他見,就算以前雷子傷害過她,現在也應該不欠她什麼了。

徐嬌失蹤了三天,那天她受不了打擊從沈少軒的公司跑了出來,把車子扔在了公司樓下,沈少軒追出來怎麼也找不著徐嬌,打電話永遠都是關機,找徐昊人家還不見,他只好守著那輛車,可是守了三天,最後還是徐昊來開的車。

「我妹妹說了,讓你以後別找她了。」徐昊看著沈少軒滿臉地不屑,就這素質還肖想他的寶貝妹妹,真是不自量力。他就沒想想,他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

沈少軒看著徐昊將車一溜煙地開走了,心也沉了下來,看來徐嬌是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了。他到底要怎樣才能見著徐嬌啊!對了,徐嬌不是說蔣文文要來嗎?只要蔣文文肯幫他,他就還有機會。

想到這兒他就撥通了蔣文文的電話,蔣文文正和徐嬌聊著,兩個人都剛經歷了感情的波折,興致都不高,說話越發地沉悶,最後竟都哭了。其實蔣文文沒提冷奕,徐嬌也沒說沈少軒,可是她們太了解對方了,也都沒想把情緒掩藏起來,可能在親人們面前不敢表露的一面,只有在彼此這兒才能肆無忌憚的表露出來。

「不想分就別分了唄!」蔣文文看著徐嬌哭的傷心,「沈少軒他就這點毛病,就是想改也不可能一天就都改了,總要一個過程的。」她是真心地勸導徐嬌,也希望徐嬌最後能與沈少軒走到一起,徐嬌把第一次給了沈少軒,沈少軒不會不懂珍惜,誰像她,輕率的把第一次交了出去,結果遇著真愛的時候徒留遺憾。

「是想分了,覺得累。」她不哭了,蔣文文不哭,她自己哭也沒意思,看著窗外車前站著的幾名蔣文文的保鏢,她對著蔣文文說,「你到底什麼來頭,出門還帶好幾個保鏢,從前怎麼沒見你有這派頭。」

「嬌嬌,我是誰,什麼來頭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的好姐妹蔣文文就好了,以後遇著難處,去B市外交部找陳建武,他就能幫你!他是我的親哥哥!」徐嬌是這麼多年她唯一認可的姐妹,今天之所以會把陳建武的單位告訴她,就是希望有一天她遇著難處了,而她又不在國內,陳建武能幫上她。

「知道了,」徐嬌沒太上心,「你和你哥怎麼不一個姓啊!」其實官場上有一定地位的人都知道陳建武,可徐嬌向來對這些事不關心,陳建武這三個字對于她來說也就是一個人名。

「我隨母姓。」具體的蔣文文不想多說,倒不是她的意相瞞,她是怕嚇著這個單純的小女人,反正她們都還年青,相處的日子還很長,徐嬌有很多機會慢慢地了解她。

這時服務生端上了一杯檸檬汁,徐嬌正納悶,她也沒點啊。

「我點的,嘴里沒味,就想吃點爽口的。」蔣文文一口氣喝光了一整杯檸檬汁,抬起頭想接著與徐嬌說,徐嬌卻愣愣地盯著她,蔣文文笑了,「有什麼稀奇的,一杯果汁而已。」剛才喝果汁的時候是急了些,連基本的禮儀都忘記了,她也只在徐嬌面前才敢這麼隨便。

「老四,你不會懷孕了吧!」她可記得正懷孕的表嫂就是這個樣子,檸檬汁多酸啊!蔣文文喝得那麼香,她記得蔣文文向來不喜歡酸的。

徐嬌這麼一說,蔣文文倒是一驚,她的大姨媽遲了差不多十天了,可她剛生完雙胞胎還不到四個月,月事不規律也是應該的,再說冷奕一直給她吃避孕藥了的,不會的,可是徐嬌這麼一說,她心里怎麼也踏實不下來,越想越像懷孕的癥狀,一想到可能懷孕了,蔣文文坐立不安了。

「也許……也許是天太熱的緣故。」蔣文文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正巧沈少軒的電話來了,蔣文文看了徐嬌一眼,接了起來。

「文文,你幫幫三哥,三哥做錯了事,嬌嬌她不肯見我了,你只要幫我見她一面就行。……」沈少軒在電話里不停地求著,「你還在B市嗎?為了三哥的幸福你快點過來一趟吧!……」

蔣文文一直听著,中間只說了幾個啊,末了說了句,「我在XX咖啡廳呢!」然後就掛了電話。這間咖啡廳沈少軒知道,他應該明白什麼意思的。要是沈少軒沒听明白,她也沒辦法了。徐嬌哭得那麼傷心,分明是在乎沈少軒的,她不想有一天徐嬌後悔,給沈少軒一次機會又何嘗不是給徐嬌一次機會。

徐嬌都沒心思听蔣文文打電話,以為誰要找她,生怕剛見面她又要走,「老四,我心情不好,你就陪著我,哪也不許去,我也就陪著你。」她們現在是同病相憐,而且能在彼此面前毫無顧忌地發泄,這個時候沒有比兩個人在一起說說話更好的事了。

「沒人找我,這幾天我哪都不會去,就陪著你。不過我們可不能成天地想著那些男人,我們得高高興興地過。」她這一次能呆幾天說不準,下一次什麼時候來就更不確定了,所以她想好好地和徐嬌呆幾天。以前兩個人都有男朋友,也都沒有現在這份心情,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真是少得可憐,難得兩人都沒了牽絆,應該好好地玩幾天。至于懷孕,應該是錯覺吧!

「行!」徐嬌听蔣文文這麼說,也勉強地笑了笑,只是那笑比哭還難看,「我們高高興興地過,讓那些臭男人後悔去吧!」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蔣文文站起身,「一個朋友過來了,就在外面,我去踫個面就回來,你等我!」

「快去快回,我還真怕你跑了呢!」徐嬌沖著蔣文文眨了下眼楮,「說好了的,可不許半路開溜。」

蔣文文出了門,怕徐嬌看破,剛想招身邊的警衛過來,就見冷奕急匆匆地從車上下來了,蔣文文就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冷奕,她知道這個時候,在這兒她和冷奕不可能是偶遇,已經近在咫尺了,她也沒必要再躲。

「老婆,我想你!」冷奕幾步走到蔣文文面前,將蔣文文抱在了懷里。剛才蔣文文看他的眼神讓他害怕,從什麼時候開始,蔣文文看他的眼神竟讓他覺得陌生了。

「冷奕,別鬧了,我不是你的老婆,也不可能是你的老婆了。」蔣文文推開冷奕向前走去,她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把到了嘴邊的‘奕哥’咽了回去,她與冷奕已經不可能了,那些情人間纏綿的情話,再不是他們該說的了。初見時強裝出來的淡定,冷奕只一聲老婆就讓她無所遁形,蔣文文想逃。沈少軒快來了,這個時候她可以離開了。

「老婆,那個孩子不是我的,我和歐小亞什麼都沒發生,是我糊涂,你听我解釋好不好?」冷奕不肯放蔣文文走,他伸手拉過蔣文文的手,不讓她離開,他還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怎麼肯放開蔣文文。蔣文文這一次是真的想放棄了,蔣文文成心不見他,他可能就沒有再見蔣文文的機會了。

「冷奕,你知道的,我在意的不是那個孩子。」說完這些蔣文文狠狠地甩開冷奕的手,忍著淚順著人行道走向她的車。孩子即便是冷奕的,只要冷奕願意,她可以和冷奕一起撫養,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冷奕說的歐小亞的落紅,那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文文,我沒在意過那些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冷奕在蔣文文身後緊緊地跟著,「就算我在意,蔣文文,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你總得負責吧!」

蔣文文听了冷奕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突然就跑了起來,他的第一次,他的第一次指不定給了誰了呢,喬慧的孩子可是他承認的,奉子成婚,他不會一次一次的替別人當爹吧!她心里想著事,沒注意前面有一輛車快速地駛來。

一輛黑色的商務轎車直奔蔣文文沖了過來,冷奕幾步跑過去,一伸手拉回蔣文文,可是由于慣性太大,他反而撞在了車上,冷奕被撞飛了起來,又掉在了人行道上,就不動了,身下流了一灘血,商務轎車撞在了幾十米外的施工圍牆上,才停了下來。

「啊……奕哥!啊……」好半晌才響起蔣文文撕心裂肺哭聲,她跑到冷奕跟著,顫抖地去探冷奕的氣息,沒呼吸了,蔣文文跌坐在冷奕的身邊,不停地哭喊著冷奕的名字。這時跟在蔣文文身邊的幾名警衛跑了過來,他們一直在旁邊看著,是武哥說冷奕來了,讓他們倆好好談談,他們才沒靠近,在商務車撞過來的那一瞬,他們也就都來不及救蔣文文。

幾名警衛訓練有素,他們在第一時間將事情通知了陳建武,陳建武听說妹妹完好無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替冷奕捏了一把汗,他以陳昆的名義與C市軍區醫院取得了聯系,C市軍區醫院迅速組織專家及最先進的醫療設備奔赴現場,蔣文文就癱坐在冷奕身邊,哪也不肯去。

沈少軒從商務車上下來的時候臉刷白刷白的,腿也軟了,他不明白,只是想跟冷奕和蔣文文開個玩笑,怎麼就出了車禍,想著能見著徐嬌了,他的心情特別好,老遠地看著冷奕和蔣文文拉拉扯扯的,他就想逗逗他們倆,沒想到蔣文文會突然向車沖了過來,就算是這樣,他也有把握不傷蔣文文分毫,可是他明明踩了剎車了,為什麼速度會一點沒減下來。

看著蔣文文披頭散發地坐在冷奕身邊哭喊,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傻傻地站在商務車邊。

警察很快就到了,他們帶走了沈少軒,徐嬌被外面的動靜驚著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沈少軒被警察帶著往警車上走,沈少軒回頭深深地看了徐嬌一眼,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上了警車走了。

徐嬌看著警車越開越遠,才回過神追了過去,可是只一瞬,車子便沒了影,徐嬌站在路邊看著警車消失的方向,嘴里不停地喃喃著,「沈少軒……沈少軒。」

蔣文文隨車去了軍區醫院,院長親自過來接的,在車上做了緊急處理,院長就向上級匯報,「病人傷得很重,尤其是頭部,情況很危急,已經做了緊急處理,建議立刻轉去B市治療。」

還沒到醫院,車子就轉向了附近的一處軍用飛機場,一架直升飛機正等在那兒,冷奕被轉到了B市權威的腦傷醫院,直接進了手術室,蔣文文的家人,冷奕的家人,早已等在手術室外。

蔣文文就站在手術室門口,一動不動地等著,她到底是怎麼了,冷奕都說了他和歐小亞什麼都沒發生,她還矯情什麼,她要是善解人意,冷奕怎麼會出事。她就像懲罰自己一樣一直站在手術室門口,誰勸也不肯坐下,漸漸的,蔣文文覺得肚子開始疼,往下墜著痛,難道她真的懷孕了,是她的孩子對她不滿了嗎?這是奕哥的孩子,如今奕哥還在手術室里,他的孩子不能再出事了。她剛想坐一會兒,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整整六個小時,醫生終于出來了,蔣文文沒敢上前,她就站在一旁看冷父冷母一臉焦急地詢問著,直到看見醫生沉痛地搖了搖頭,她才昏了過去,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從她的身體里撥離,冷奕沒了,孩子沒了,什麼都沒了。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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