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少將霸寵嬌女 第十一章 機會[手打VIP]

作者 ︰ 莫作獨醒人

蔣文文這一覺睡得很靜,就像與冷奕從C市回來那次一樣,甚至比那一次還要靜,只是臉上的蒼白泄露了她的憔悴,她不肯醒,誰喊她都不肯醒,她就是覺得這樣睡著就能和冷奕還有他們的孩子團聚了,醫生也束手無策。

徐嬌看著沈少軒被帶走了,她到處打听是怎麼回事,可是沒人知道,她想見沈少軒一面,卻找誰都搖頭,「這一次沈少的禍闖大了,你就是想見沈少一面,也只能從B市找個合適的人說話。」

徐嬌傻眼了,B市她誰也不認識啊!忽然她就想起了蔣文文說的,她的親哥哥,外交部的陳建武。幸虧蔣文文剛說完,要不然她還真想不起來呢!這幾天打蔣文文的電話始終關機,到底出了什麼事。

徐嬌收拾東西到了B市,也已經是事發三天後了,她找到外交部,說是陳建武家里有事休假了,得過兩天才能來。

徐嬌就找了家賓館住下了,她不停地撥蔣文文的電話,可是電話始終關機,每天她都會去陳建武的單位找,可是一次次的都是失望。

到了第五天,陳建武終于上班了,听說有人找他,他連問都沒問就拒絕了,他哪有心情見別人,冷奕和蔣文文都還躺在醫院里沒醒呢!

徐嬌听說陳建武不肯見她,當時就哭了,值班的警衛見她的次數多了,也是真可憐她,就問了她的情況,他答應去幫徐嬌問問,徐嬌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說是蔣文文讓我來找他的,一定要說清。」這些天她都怨糊涂了,最關鍵的話始終沒說出去。

警衛上樓轉了一圈,走到陳建武的辦公室硬著頭皮進去了,「陳哥,你不在這幾天有個小姑娘天天來找您,說是蔣文文讓她來的,陳哥,蔣文文是您家的親戚嗎?」他不知道陳建武什麼背景,只是這樓里的不看背景也都夠可以了,就他話家常這幾句弄不好就得挨批。

陳建武一听說一個小姑娘天天來找他,那臉色就不好看了,他向來潔身自好,這是誰在破壞他的名聲,可是一听後來的話,他立馬就坐不住了,「人呢!快把她帶上來。」陳建武說這話的時候人已經激動地站了起來,妹妹到現在還沒醒呢,能讓妹妹說出他工作的地方的,畢定不是一般的關系,也許她能幫上忙。

徐嬌上樓這一路,對著警衛是千恩萬謝的,到了辦公室陳建武又非讓他坐下,說什麼也要讓他品一品新來的好茶,說是從他外公那弄來的。

「陳大哥,我叫徐嬌,是蔣文文大學同學,前幾天見面,蔣文文說讓我有事找你的。」初次見陳建武,徐嬌難免有些拘謹,這麼大的衙門口,她還是第一次來。

「你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听听,能幫的我一定幫。」既然是妹妹交待的,他怎麼不辦,想著昏迷在醫院的妹妹,陳建武愛屋及烏,連對徐嬌說話的語氣都是親切的。

「是我男朋友,他撞了人,被C市的公安局扣著,現在連面也見不著,我連他撞的是誰都不知道。」見陳建武態度親切,徐嬌知道這一次她是找對人了,想著這些天來的奔波,她邊說邊哭,「陳大哥,我不求你徇私,只是希望你能和C市的公安局說一聲,總要讓我們見一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陳建武越听臉越沉,可是看著徐嬌哭得傷心,再想著妹妹把她看得那麼重,總不能讓她白來一趟,「他撞的是冷奕,冷奕頭部重傷,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因為這兒我妹妹現在還昏迷著。」這事也就是發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否則冷奕的命早沒了,這讓他如何能放過沈少軒,路上連剎車痕跡都沒有,只能說明沈少軒是成心的。

徐嬌一听愣住了,怪不得老四的電話一直關機,「可是陳大哥,沈少軒他沒有理由撞冷奕的,我們四個很熟。」她不想信沈少軒會去撞冷奕,他們一直很要好,最重要的是,沈少軒沒有理由這麼做。

「他沒想撞冷奕,他要撞的是我妹妹,是冷奕拉開了我妹妹,」陳建武頓了一下,「徐嬌妹妹,這事與你無關,你就不要摻和了。」蔣文文身邊跟著的警衛都看見了,車子是沖著蔣文文去了,關鍵時刻要不是冷奕舍身相救,她妹妹的命可能已經沒了。

「陳大哥,沈少軒更不可能撞老四的,老四剛到C市,他怎麼會知道,」徐嬌忽然想起蔣文文接的那個電話,「陳大哥,沈少軒是去找我的,我一直躲著他,他才找老四幫的忙,是老四告訴他我們在哪兒的,他不會撞老四的。」徐嬌在危急的時刻頭腦反而清醒了,她述說著事情的經過,「陳大哥,沈少軒的車技向來好,人行道上車能開多快,怎麼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您好好查查行嗎?要真是沈少軒的責任就讓他償命,可要不是他的責任,不是白白地便宜了真凶嗎?」

徐嬌的話到底還是讓陳建武上了心,這些天被兩個病人折磨得他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細想想,沈少軒為什麼要撞蔣文文,沒理由啊,他現在愛的是徐嬌,況且徐嬌說得對,他怎麼就知道蔣文文會在那兒。

陳建武安排徐嬌去醫院看蔣文文了,陳建武想著徐嬌的話,撥通了C市公安局的電話,「陳少,您放心,按您的吩咐押著呢,絕不輕饒他。」這是陳建武的原話,他不知道這個沈少軒和陳建武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總之陳建武交待下來的時候,他甚至都听見了陳建武的咬牙聲。

陳建武咳了一聲,這些話真是他說的,他當時也是氣昏了頭,「那個劉局長,這個事真是麻煩你了,事故鑒定的報告出來了嗎?傳過來一份,我看看,另外,肇事司機,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這個事我會親自過去處理。」他交待過後,沈少軒難免要吃點苦,那個公子,也該給他點教訓了。

這些少爺真不好答對,前幾天還說要嚴懲肇事司機,現在又要保證安全,這都哪跟哪兒啊!

事故鑒定報告陳建武看了一遍,肇事車輛剎車失靈,是否人為破壞,還需進一步鑒定。

「人為破壞?」陳建武想著徐嬌的話,突然就明白了,極可能有人要害沈少軒,卻沒想到沈少軒沒事,反而傷了冷奕,那車是在人行道上,這若是是開大寬敞的車道上,剎車失靈可不就要了沈少軒的命了嗎?

陳建武當晚就飛了C市,C市警方早就確定了沈少軒的車是人為破壞的,只是還沒搜集到了沈少軒車輛被破壞的證據,今天終于有了結果,是柳葉菲在停車場將沈少軒的剎車線剪了,當時沒有完全剪斷,沈少軒開了兩天後才出事故,這時B市傳來蔣文文蘇醒的消息,在陳建武的暗示下,沈少軒出來了,而柳葉菲被C市警方抓獲了。

沈少軒從公安局出來,站在門口,抬起頭看著明媚的陽光,恍如隔世,這時一輛警車停在了門前,柳葉菲帶著手銬從車里下來了,她一抬頭看見沈少軒站在面前,立刻把頭扭到了一邊,驕傲如她,怎麼會願意沈少軒看見她這麼狼狽的一面。

「你就這麼恨我嗎?」這些年柳葉菲為他做了很多,因為沒打算娶她,沈少軒也愧疚,他盡量地從金錢上彌補,他自問對柳葉菲不薄,為什麼柳葉菲會置他于死地。

「沈少軒,你騙了我,你的心上人不是回來了嗎?她人呢?根本就沒有那個人,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若當真是沈少軒的心上人回來了,她輸了也許還能甘心,可沈少軒打著那麼個幌子,把她當傻子似地玩了那麼多年,如今又為了徐嬌一點余地都不肯給她留,要她怎麼甘心。沈少軒不是要趕她走嗎,既然他能絕情到如此地步,她為什麼還要一再地忍氣吞聲。她就是要沈少軒不得好死。

「她是真的回來了,菲兒,我並沒有騙你,只是跟她回來的還有她的愛人。」蔣文文與冷奕一同回來,他能怎麼辦,幸好有徐嬌,要不然他得活得多煎熬,「菲兒,從開始我們就有約定的,是你強求了。」他們的交往是以相互不負責任為前提的,柳葉菲這些做法讓沈少軒無法接受。

「沈少軒,你真以為我想方設法地留在你身邊,就真的無所求,」她上前一步站在了沈少軒跟前,「這次給了你不小的一個教訓吧!沈少軒,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說完柳葉菲狂笑著進了公安局,她為了報復沈少軒搭上了自己的後半輩子,她後悔了,因為沈少軒不值得她放棄那麼多。是她的執念害了她。

蔣文文醒了,卻誰也不認識了,她只機械地重復一句話,「奕哥死了,孩子死了,都死了。」

這一次連蔣老爺子看著孫女都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徐嬌站在病床前,看著蔣文文哭得泣不成聲,她抱過蔣文文,「老四,冷奕沒死。」蔣文文勸她的時候雲淡風輕的,沒想到她用情比自己還深。

蔣文文听不見,仍舊重復著,「奕哥死了,孩子死了。」

醫生一再地強調,蔣文文只是受了刺激,她的病只能慢慢養,蔣文文出院回了家。

回到家里蔣文文就安定不下來了,她總想往外跑,誰也不知道她想去哪,只能攔著,可攔回了她就吵鬧不休,甚至摔了房間里所有的東西。

怕蔣文文出意外,家里這幾口人輪流地照看著她。蔣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看著寶貝孫女病成這個樣子,一股火上來,舊病復發住了院。蔣家亂了,家里的幾口人每天被折騰得疲憊不堪。

秦川來看蔣文文,蔣家實在照顧不過來,已經把蔣諾托付給秦家照看了,秦川自然知道蔣文文病了,他來的時候蔣文文正睡著,陳建武守在旁邊。

「我妹妹也就這個時候能安靜會兒。」說這話的時候,陳建武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的妹妹多乖巧,如今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秦川今天穿了條淺灰色的褲子,上身配了淡紫色的短袖襯衫,坐在床邊,他靜靜地看著蔣文文消瘦的臉,听陳建武講蔣文文這段時間的狀況,他心疼了,秦川將蔣文文的手輕輕地握在手心里,蔣文文離開了他,也沒過好,想著從前的點點滴滴,秦川渾身散發著哀傷的氣息。

「奕哥」,蔣文文睜開了眼楮,竟起身趴在了秦川的懷里,緊緊地抱著秦川的腰,再也不肯松開。她的奕哥又回來了,他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她,她就知道,冷奕怎麼舍得丟下她,可是他們的孩子沒了,想到孩子蔣文文哭了,「奕哥,我們的孩子沒了。」

秦川的心更疼了,蔣文文竟然把他當成了冷奕,多少個夜里,他夢見蔣文文就是這麼抱著他,可今天她叫的竟是冷奕的名字,他想推開蔣文文,他想走,可是蔣文文趴在他懷里哭得像個孩子,最終他還是沒舍得。

「文文,孩子還會有的。」想當初蔣文文懷了他了孩子,一心地想打掉他們,如今竟這麼寶貝冷奕的孩子,叫他情何以堪。

「孩子沒了。」蔣文文哭得更凶了,她和奕哥的孩子沒了,她甚至看見過孩子跟她告別,然後牽著冷奕的手走了,「不對啊!奕哥,是你領走了我們的孩子,你回來了孩子呢!」她推開秦川,不斷地搖著頭,「奕哥,你別走,你別走!」

「我不走,文文,我再也不走了。」秦川再也沒了顧忌,將蔣文文緊緊地抱在懷里。曾經他傷害蔣文文至深,只要蔣文文需要,他可以代替冷奕守在蔣文文身邊。

蔣文文總算是安靜了,陳建武松了一口氣,這是這麼多天蔣文文最听話的一天,可是秦川走了可怎麼辦,秦川不可能總守在他們家啊!

秦川哄著蔣文文倒下,「文文,奕哥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好嗎?」

蔣文文看著秦川,想了好一會兒,就是不肯點頭,她怕奕哥走了就再也不回來了。

「好,奕哥陪著文文,文文睡一會兒好不好?」秦川像哄孩子一樣地哄著蔣文文,蔣文文終于點了下頭,一會兒就睡著了。

秦川與陳建武細談了蔣文文的病情,听說得慢慢養,秦川擰著眉想了一會兒,「要不讓她跟我回山上吧!山上空氣好,離我也近,我能照顧她。」蔣文文現在誰也不認,就在他面前還乖巧些,雖然是把他當成了冷奕,那也總比每天這麼鬧騰好。

「那怎麼行,文文她心里都是冷奕,這樣對你也不公平,再說哪一天她病好了,還怎麼面對冷奕。」到那時候,蔣文文怕是就得直接自殺。

「武哥,你想什麼呢!文文病著,我還能對她怎麼樣,我這麼做就是想讓她快點好起來,至于對我公不公平的,只要我願意,就沒有不公平。」他從前沒少傷蔣文文,就算是補償吧!再說了,他深愛著蔣文文,怎麼可能看著她病著而不聞不問,既然她認準了他就是冷奕,那他不介意做一段時間冷奕,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做一輩子冷奕的替身。冷奕得到了蔣文文的愛,那是他求不來的。

「那能行嗎?」陳建武懷疑地問,這幾天他一直照顧著蔣文文,雖然秦川來這一陣是好很多,可是真要到了山上,他們這些家人照顧起來就不方便了。

「都是為了文文,你還有什麼可懷疑的。我回去重新布置一下房間,你也和伯父伯母商量商量,行的話我就來接。」秦川說完也不等陳建武同意就走了,他已經想好怎麼布置房間了,蔣文文和冷奕在英國的家他見過,而且印象深刻,他要布置一間一樣風格的房間,還有,別墅里的人再不能喚他少將軍,得稱他小少爺,對,冷奕在家的時候,他們家佣人都是這麼稱呼的。

蔣文文醒來沒見著秦川,砸了屋里所有的東西,其實屋子里也沒什麼了,原有的讓她摔得差不多了,怕她傷著自己,房間里除了幾盆花什麼也沒放,現在屋子里一盆也沒有了。這也不算什麼,那些東西砸了也就砸了,可她不肯吃飯了,這可難壞了陳建武,只得打了電話把秦川叫來,可這一次不靈了,蔣文文看見秦川也不認識了,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秦川忽然想起來了,蔣文文看的根本就不是他這張臉,白天他穿的衣服與冷奕極像,而且他的身材與冷奕差不多,再者他看蔣文文的眼神也帶著情人間的情意,蔣文文靠的是感覺,感覺他是冷奕。冷奕從來不穿深色的衣服,而他今晚穿的是他一貫喜歡的黑色。

想到這兒秦川又換了套淺色的衣服,果然就不一樣了。蔣文文抱著他不肯松開。陳建武看著蔣文文,既心疼又無耐,「先讓文文去你那兒住幾天,等我外公的身體好了,我就把她接回來。」蔣文文畢竟還沒嫁人,不能長時間不明不白地住在秦川家,既然秦川能讓她安定下來,就請他幫忙照顧幾天。

第二天,秦川就將蔣文文接回了別墅,陳建武到底是不放心,讓家里的保姆跟過去一個。

蔣文文來到秦川的別墅,一進門阿剛就迎了出來,「少……少爺,」他差點沒把舌頭咬掉,這少將軍的稱呼他叫了好幾年了,忽然就讓改,連個適應的過程都不給。

蔣文文很喜歡秦川準備的房間,她來到這兒之後反而不那麼依賴秦川了,每天靜靜地呆在房間里,什麼也不做,有時候秦川讓她下樓透透氣,她都老大不願意。

蔣文文特別愛打扮,每天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然後問秦川,「奕哥,我好看嗎?」那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秦川要是不回答,她就拉著秦川不讓他動,然後晃著他的胳膊,歪著腦袋看著秦川,「奕哥?」只要秦川不回答,她就不罷休。

秦川這心啊!縮了又縮,最後還得擠出笑,「我的寶貝最漂亮。」

這時候蔣文文就會疑惑,好像秦川的回答讓她很不滿意,難道她的奕哥變了,他不是應該說,「小妖精,迷死人了。」每每這個時候蔣文文就會失望的松開手,靜靜地坐回床上。

秦川總會跟上前把蔣文文擁在懷里,怎麼哄蔣文文都不高興,他是秦川,怎麼會知道冷奕說過什麼,可找不著癥結,怎麼可能會把蔣文文哄好。

秦川好不容易把蔣文文哄下樓吃飯,蔣文文坐在他對面把嘴噘得老高,除了那個房間,哪兒她都不願意呆。

「少將軍,……」佣人端著菜上來,想問秦川蔣文文宵夜吃什麼,每晚秦川都特意吩咐廚房做宵夜,做什麼也是他定,佣人問得對,可佣人這個稱呼嚇了秦川一跳,他立刻抬頭看向蔣文文,發現她沒在意,才狠狠地瞪了阿剛一眼,這人他是怎麼教的。

佣人見秦川半天沒說話,再看那鐵青的臉,忽然就想起她叫錯了,「少爺,……」

「你下去吧!下不為例。」既然蔣文文沒在意,他也沒必要計較,只是這宅子里的人,該好好教教了,他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有人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他怎麼允許。

蔣文文從家帶來的佣人專門負責蔣文文的生活起居,可是今天晚上蔣文文說什麼要自己洗澡,佣人只能在外面候著,秦川從書房回來,示意佣人出去,他累了,想倒一會兒,屋子里多個人礙眼。這幾天蔣文文折磨死他了,晚上非得秦川摟著才肯睡,還在他懷里拱來拱去的,蔣文文倒睡得香,可苦了他了,睜著眼楮等天亮,今天晚上,他先睡,眼不見心不煩。

秦川剛睡著,蔣文文就出來了,她照舊鑽進秦川懷里,秦川也順手將她摟了過去,蔣文文怎麼也睡不著,白天睡多了,她回身捏秦川的鼻子,秦川將她的手抓住,放進被窩里,蔣文文伸另一只手,秦川又抓了起來,放進被窩里,「怎麼這麼涼,家里這些人都是干什麼的,就不知道把空調開得大點。」

蔣文文不願意了,冷奕不是得說,「小妖精,小心我吃了你」嗎?

蔣文文的身上冰涼,秦川把她摟得更緊了,兩個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秦川就精神了,蔣文文今天是成心的,就穿了個小吊帶,他能不心猿意馬嗎?可蔣文文愛的人不是他,他不能趁人之危,再說他要做了,陳建武還不得要了他的命啊!

「我去洗個澡,文文,你先睡吧!」美人在懷這福秦川也消受不起了,他在浴室洗了半個小時的澡,估模著蔣文文睡著了,才敢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倒在床上,就搭了個邊,就怕把蔣文文吵醒了,再貼過來。倒了一會兒蔣文文沒動,他松了一口氣,閉上眼楮,今晚總能睡個好覺了吧!身邊的小人好像專門跟他做對的,睡著了也不放過他,閉著眼楮靠了過來,還照樣拱來拱去的,他沒辦法,只能回身將蔣文文摟了過來。

真折磨人啊,可是一想到過幾天陳建武就會來接走蔣文文,他還是舍不得,想到這兒,他將蔣文文摟得更緊了。

「奕哥……」蔣文文喃喃著,又在秦川懷里蹭了蹭,就又睡過去了,剛剛奕哥抱得她太緊了,讓她透不過氣來,可是她願意,每天晚上冷奕這麼緊緊地抱著她,她的心才踏實,這才是他們的生活。

陳建武來接蔣文文,蔣文文害怕的躲在秦川的身後,好像陳建武是那棒打鴛鴦的惡人,可是今天說什麼他也得把蔣文文接回去,他沒跟老人商量把蔣文文托付給秦川,家里的老人現在看他還不順眼呢,可蔣文文就是不上車,這可愁壞了他。

「武哥,要不讓文文再呆幾天。」蔣文文這些天把他當成了冷奕,乖巧得不得了,雖然這幸福是偷來的,那他也舍不得放開,況且蔣文文也真依賴他。

「不行,家里那幾個老的就差沒打我了。」他只是覺得蔣文文在秦川這兒會過得更好,可是家里那幾個老的不這麼想,特別是蔣老爺子,一回來沒見著孫女,竟不講道理了。

「我還沒死呢,這個家就容不下我孫女了,你們這是嫌棄她了,醫生不是說她的病還能好嗎,你們就這麼把她送了出去,到底是什麼意思。」老人其實是在怪自己,孫女病了他還跟著添亂,他要是不病,還能幫襯著照看著。怎麼也不至于讓孫女不明不白地被秦川帶走。

蔣文文不上車,陳建武想從秦川身後把她拉出來,要不是幾個老的急了,他能這麼火急火燎地來接人嗎?

蔣文文拍打著陳建武伸過來的手,直往後躲。

「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先跟哥回家照個面,你爺爺批準了你再來。」今天說什麼他都得把蔣文文弄回去,要不然那個家就容不下他了,要是老爺子讓她回來,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我跟你過去吧!」陳建武非得帶蔣文文回去,不能總這麼耗著,一會兒惹蔣文文不高興了,就不好哄了,「文文,咱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一會兒就回來,咱們一起去。」說完秦川拉著蔣文文外走,他先上了車,蔣文文才肯上去。

「女大不中留!」他也疼了妹妹這麼多年,可妹妹這一病,把家里這幾個人都忘記了,就記得一個人,冷奕,秦川多少還能沾冷奕點光,可他們連個邊都搭不上。他心里不平衡啊!

車子一路往回開,到了市區車速就慢了下來,蔣文文一直靜靜地靠在秦川懷里望著車子外邊,路過冷奕手術的醫院,蔣文文噌地從秦川懷里坐了起來,趴在車窗往外看,然後激動地要開車門,幸虧秦川手快,將她抓了回來。

可是蔣文文說什麼也不肯坐在車里了,他拍打著秦川的胸口,想讓秦川放開她。蔣文文的情緒過于激動,陳建武只好把車停了下來。蔣文文從車里下來,就往醫院的方向走,就好像有人在那喊她。秦川和陳建武跟在蔣文文的身後,他們不知道蔣文文要干什麼。走了好一會兒,蔣文文在醫院門口停下了,陳建武才算明白過來。

「文文,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啊?文文。」蔣文文這段時間就像個小瘋子,只要她能想起來,哪怕一點點也好。

蔣文文抬腿往醫院里走,秦川要拉,被陳建武擋了回來,「那里什麼人都有,還是別讓文文進去了。」秦川擔心蔣文文,醫院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蔣文文沒事去那兒干什麼。

「讓她去吧!也許她能想起什麼來。」兩人在蔣文文身後跟著,一直到醫院的頂樓,蔣文文就站在的手術室門口,呆呆地看著手術室的門,她好像把什麼重要的東西留在了這里,可是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找回來。

秦川和陳建武上前拉了幾次,蔣文文都不肯走,她不想離開這兒,沒辦法,秦川抱起蔣文文就往樓下走,一直到醫院門外,蔣文文才放棄掙扎,到了車上,秦川才了現蔣文文滿臉都是淚,她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她這是為誰哭呢?

陳建武無耐地搖了搖頭,是他異想天開了,妹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恢復,看著蔣文文臉上的淚,這是妹妹醒來後第一次哭,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車子進院的時候,蔣老爺子在院子里急得直轉轉,這都去了快一天了,連個人都沒接回來,看車子進了院,蔣老父子趕緊走過去。

這一路上蔣文文就是哭,秦川怎麼也哄不好。蔣老爺子過來,看孫女滿臉都是淚,伸出手去接孫女下來,蔣文文就盯著蔣老爺子的手看,大家都以為蔣文文不會認識蔣老爺子,連老人都想放棄了的時候,蔣文文竟把手遞給了蔣老爺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叫出聲,她想不起來應該怎麼稱呼老人。

蔣老爺子激動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孫女的狀態與他住院前相比,好了太多了,他感激地沖著秦川笑了笑。蔣文文被送回了房間,變得沉默了,見她沒再鬧,秦川也沒了留下來的理由,也就離開了。

蔣文文不吃不喝了,家里這幾個人圍著她轉,陳昆端著碗在床前站了半個小時了,蔣蘭坐在床上哄著蔣文文,「好閨女,吃點東西吧!啊!」從昨天回來,蔣文文水米未進,他們都急死了,家里人說的話她就像沒听見一樣,偶爾地抬頭看一眼圍在跟前的幾個人,也是一臉的茫然,好像這幾個人才進來的一樣。蔣老爺子到底是受不住了。

他拉起老伴,叫上蔣蘭出了房間,「小蘭啊!你看咱文文現在這個樣子,把醫生找來吧,問問情況。」

蔣蘭點了點頭,把蔣文文的主治醫生都請到了家里來,醫生詢問蔣文文最近的生活狀況,可家里這幾個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了,他們這段時間忙著照看老人,輪流著照看蔣文文,說出來的大多沒什麼價值。正巧秦川來了。

「秦川,你來得正好,」陳建武一看秦川來了,趕忙就把他拉到醫生面前,「我妹妹這段時間一直與他在一起來著,問他吧!」

「蔣小姐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你把這段時間她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一遍。」醫生看著秦川禮貌地問,他雖然不認識秦川,可這個家都是大人物,這個看著氣勢也差不了。

「詳詳細細地?」秦川剛進屋就被陳建武給推了過來,還沒回過味,就听醫生這麼說,見過再大的場面一听醫生這麼說他也臉紅了,詳細到什麼程度,他和蔣文文在一起的時間都很甜蜜,那些曖昧的場面想想都臉紅,讓他怎麼說。

他這臉一紅,陳建武多心了,他把妹妹交給秦川的時候,秦川可是做了保證的,現在這情況明顯不對啊!他終于理解了蔣老爺子,他把妹妹交給秦川確實太輕率了。

秦川半天不說話,蔣老爺子和蔣蘭夫婦的臉也沉下來了,秦川明白,現在他想不說都不行了,他紅著臉把情況詳詳細細地告訴了醫生。

醫生每听到秦川說到蔣文文不高興的地方,都要細細地問好幾遍,秦川想少說點兒,最後都被問出來了,事關蔣文文的病,他也不敢隱瞞,雖然覺得難堪,還是盡量說得詳細了。

蔣文文的家人听後都松了一口氣,看來秦川還是個不錯的人,這樣的蔣文文他都忍受了,也真不容易,想想這幾天蔣文文過得快樂,秦川過得煎熬,而他們還一味地誤會秦川,確實太不應該了。

醫生聚在一起將蔣文文出院後的情況分析了個透,最後還是問了一遍,「蔣小姐是看見了那家醫院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對吧!」對于蔣文文這樣的病,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都可能是恢復的契機,他們不能不慎重。

陳建武和秦川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蔣文文確實是看見那家醫院才變了樣,冷奕就是在那家醫院做的手術,她是想起了冷奕了,要不然也不會站在手術室門前不肯離開。

「蔣小姐這幾天之所以很快樂,是因為她一直生活在過去的回憶里,換句話說,她一直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醫生們見過太多這樣的病例,細細的分析下來,已經有了結論,「蔣小姐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可能就不會好了,現在受了外界刺激有了反應,反而是好事。」這樣說明病人對外界還有反應,遇到合適的時機,可能就恢復了。

送走了醫生,幾個人心里有了底,當務之急是讓蔣文文先吃東西,可是家里的人她都不待見,還是陳建武把秦川推了出去,「我妹妹不是一直當你是冷奕嗎?你去準行。」現在這種狀況,只要蔣文文肯吃飯,什麼辦法都得想,當初秦川接走蔣文文的時候,就只陳建武在場,他看見了蔣文文對秦川的依賴,雖然蔣文文是把秦川當成了冷奕,但總算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讓蔣文文有了正常人的情緒。

秦川進了蔣文文的房間,蔣家人就站在門外看著,蔣文文坐在床的一角,身體縮在一起,秦川坐在她身邊好半天,蔣文文也沒反應,秦川正不知怎麼辦好,蔣文文卻靠了過來,「奕哥,別離開我了!」說完就趴在的秦川懷里,再也不出聲。

秦川不知道蔣文文說的是這一天多他沒來的事,還是說冷奕受傷的事,他只知道蔣文文還不清醒,否則也不會還把當成冷奕。

陳建武趕緊端著碗進去了,這是蔣蘭親手熬的清粥,里頭放了不少補品,秦川接了過來,舀了一勺試了試,溫度正好,「文文,來,吃一口。」

蔣文文抬起頭看著秦川,她像看的是秦川,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然後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喝秦川喂到她嘴邊的粥。可秦川看清了她眼神里的空洞,蔣文文到底愛冷奕有多深,才會傷心至此。終于沒忍住,秦川的眼里還是流下了淚,落在他的胳膊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啪」,他抬起頭,硬是將眼里的淚憋了回去,「我……再也不會離開了。」這句話秦川說得艱難,他都不知道這句話他是替自己說的,還是替冷奕說的。

陳建武悄悄地退了出去,門外的蔣老爺子夫婦和陳昆夫婦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這樣是不是太難為秦川了,蔣文文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在秦川面前表達她對冷奕的愛,這對深愛著她的秦川是何其殘忍,更何況還要秦川當冷奕的替身。

蔣文文吃飽了,拉住站起身的秦川,嘟著嘴說,「奕哥,我想回家。」那模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怕秦川再把她留下來。

秦川回過頭看著蔣老爺子,用眼神詢問。他不能答應,蔣文文的事哪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再說了,蔣文文只是在病中把他當成了冷奕,他可不是真的冷奕,他之于蔣文文也不過是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也許還是恨之入骨的人。他想陪著蔣文文,愛也好,補償也好,他都願意,可是這也得蔣文文的家人給他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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