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發了瘋地開著車回了家,本來是帶歐小亞到山上散散心的,可歐小亞倒好,除了收拾屋子就是做飯,在外一年多,別說,歐小亞別的不行,家務還真是精通了。可他找的是愛人,不是老媽子,他從來沒想讓歐小亞在他面前低一等,可這段時間歐小亞都是這麼過的,原來那任性的大小姐哪兒去了。即使歐小亞任性,他也喜歡,他喜歡她的一切,唯獨受不了她對他的客氣,生疏。
回到家他把歐小亞扔到床上就壓了上去,也只有在床上他才能感覺到歐小亞是屬于他的。可是歐小亞的逆來順受讓他沒一點情緒,草草地完了事,他穿上衣服就出了門,這是第一次,歡愛之後他棄歐小亞而去。
雷子也沒地方可去,從家里出來他就後悔了,可是又不能這麼快就回去,轉了一大圈,他來到了和歐小亞常來的酒吧,在這里,他強要了歐小亞的第一次,是不是因為沒有一個好的開始,他們的路才走得這麼難。他猛灌酒,醉了就好了,可是越想醉越清醒。
一個妖嬈的女人坐在了他旁邊,「帥哥,別是為了女人才這樣吧!」這個酒吧來的都是富家子弟,她也不例外,她不常在B市,來這兒也不過是尋求刺激吧!
雷子站起身想走,他已經出來很久了,歐小亞會擔心的,一想到這兒,他自嘲地笑了,歐小亞會擔心他?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借著酒勁兒他又坐下了,他得讓歐小亞明白,這世界上可不只她一個女人。
雷子和美女推杯換盞的,他心情不好,就是想喝酒,的個人陪著,總比一個喝強多了,雷子也不知喝了多少,反正最後是喝到了床上,該發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雷子醒的時候天還沒亮,他看著身邊果著身子的女人,什麼都想起來了,他過了一個荒唐的晚上,雷子慌亂地出了酒吧。還好,不是在他的房間里,若是在那里可真是侮辱了歐小亞。
女人看著雷子慌亂地背影,諷刺地笑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明天誰還認識誰?」見雷子走了,她也不停留,一夜,也只這一夜。
雷子回到家的時候,歐小亞剛睡,她也不是要等門,只是習慣了雷子每晚在家,她沒想到雷子會那麼晚回來,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雷子一開門歐小亞就醒了,她從沙發上站起身,看著門口的雷子,雷子沒想到歐小亞還沒睡,他像是做了賊一樣,匆匆地回了臥室,鑽進了浴室,站在花灑下,他不斷地安慰自己,只是意外,歐小亞不會知道的。
歐小亞進屋整理雷子月兌下的衣服,她敏感地發現雷子的衣服上除了濃重的酒氣,還有一絲淡淡的香水味,那不是雷子身上該有的味道。這還不止,在雷子的襯衫上她還看到了兩處唇印,歐小亞拿著雷子的衣服坐在了床上,听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她滿身的無力,她已經按著爸爸的意思盡力地跟著雷子了,可是雷子不值得。
歐小亞放下雷子的衣服走出了這個家,怎麼來的怎麼走了。她還沒一無所有,爸爸留下了一筆錢,夠她活了,可是她再也不想糊里糊涂地活著了,爸爸活著的時候她讓老人失望了,有一天在地下相見,她希望爸爸還能像小時候那樣夸她,「我們小亞是爸爸的驕傲。」
可是想到雷子的背叛,歐小亞還是心疼,那是爸爸給她選的路,如果可以,她會盡力走下去,可是雷子對她連最基本的忠誠都沒有,這段沒有愛的感情還要怎樣走下去。她一個人來到孩子的墓地,坐在樹下陪著孩子。晚上墓地時陰森森的,可是歐小亞卻覺得這里比她生活的地方要清淨得多。
「寶寶,媽媽要走了,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來看你了。」想著那個小人在她懷里一天天長大,直到最後離開的點點滴滴,歐小亞泣不成聲。
雷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只看見了床上他的襯衫,鮮艷在唇印提醒著他的不堪,房間里沒有歐小亞,
「小亞!」雷子慌了,他拿著襯衫樓上樓下的找了好幾遍,整個別墅里沒有歐小亞,他開著車滿世界的找,可歐小亞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怎麼也找不著。她甚至連證件都沒拿走。
幾天幾夜之後,他坐在了孩子的墳前,看著墳前干枯的花和凌亂的腳印,他才知道,歐小亞來過,而且陪著孩子不只一天,是他錯過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歐小亞會沒去她父親的墓地,竟只看了孩子就走了。
他怎麼會知道歐小亞的決心,歐小亞是和孩子道別來了,也是和過去告別,她沒去看爸爸,是她覺得還不是時候,有一天她再來,那必然是值得爸爸驕傲的女兒回來了。他感謝爸爸沒有將她大張旗鼓地嫁給雷子,沒有在最後用婚姻困住她。或許爸爸只是給了她一個選擇,一個走向幸福的選擇,只是雷子終不是她的幸福。
蔣文文醒過來之後,看秦川的眼神就變了,竟有了提防,晚上睡在一個房間里,總是選擇離秦川最遠的位置。秦川發現蔣文文的手總是輕輕地撫著肚子,滿眼都是對離開的孩子的不舍。她從來沒這麼寶貝過他的孩子。秦川假裝不在意,他一直希望蔣文文好起來,他知道蔣文文好了他早晚得面對這一天,即使心疼他也忍著,只要蔣文文還需要他一天,他就得堅持一天。
江美琪來看望秦夫人,秦夫人正看著兩個孩子出神,她多希望蔣文文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留在秦川身邊,即使蔣文文的病好不了,她也認了,誰讓她的兒子就認準了蔣文文。蔣文文沒病的時候,不管多晚,秦川每天都回老宅,就睡在兩個孩子的房間,自從蔣文文病了,他竟連孩子都不管了。在秦川的心里蔣文文竟那麼重要,他寶貝這兩個孩子,也是因為他們是蔣文文生的吧!
「阿姨,孩子們真可愛。」江美琪站在孩子跟前看了好一會兒了,這倆孩子雖然睡著,可江美琪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像秦川。她知道秦川已經不能再生育了,她想嫁給秦川,也真心的喜歡這兩個孩子。
「美琪來了,怎麼沒打個電話。」秦夫人站起身拉著江美琪坐在了沙發上,江美琪是她看著長大的,當不了她的兒媳婦她遺憾。
「阿姨不會嫌我來的不是時候吧!」江美琪笑著調侃,平時她來也都沒打電話,看來今天秦夫人是有事要辦。
「還不是小川,讓我把孩子送山上住兩天。」他不回來也就罷了,還總這麼折騰孩子,孩子才八個多月,扶著東西到處跑,正是離不開人的時候,送上山她不放心。
「秦川哥怎麼不回來啊!」江美琪不明白,孩子多金貴,大人奔波也就算了,怎麼著也不能折騰孩子呀!
秦夫人知道江美琪還念著秦川,她也私心的想為兒子留條後路,可是秦川心里就只有蔣文文,這樣對江美琪太不公平了。
「琪琪,蔣文文住在秦川那兒。」秦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蔣文文心里根本沒有秦川,可秦川就甘願做替身,「你知道冷奕出車禍吧!那之後蔣文文就病了,她把秦川當成了冷奕,沒辦法蔣家不得不把她安排在秦川那兒住。蔣老爺子和夫人也在那兒陪著。」
「他們要結婚了嗎?」江美琪好半天才消化了秦夫人的話,難道蔣文文都是騙她的,她還是要嫁給秦川。
「那倒沒有,你秦爺爺本來想成全秦川,可蔣家沒同意。」就算是蔣文文病著,蔣家也當寶貝是的在手心里捧著,就是去秦川那兒養病,也是最有分量的蔣老爺子夫婦陪著。
听說蔣文文住在秦川的別墅里,江美琪終是坐不住了,正巧蔣勤醒了,他一哭秦誠也醒了,「既然秦川哥想孩子們了,阿姨你快送過去吧!」她站起身告辭。
小哥倆這次來,蔣文文變了個樣,她先是圍著兩孩子轉,然後就抱在懷里不撒手了。蔣勤已經能嘟囔幾個字了,見著秦川就往上撲,嘴里不停地叫著,「爸、爸、」清晰的很,秦川總是把孩子們舉得老高,和他們嬉笑起來他倒像個孩子。
「叫媽媽!」本能地蔣文文教著懷里的秦誠,對這兩孩子她虧欠得太多了,不知道怎麼補償。
「媽、媽。」秦誠還沒叫過爸爸,倒是蔣文文一教就會叫了,蔣文文听著孩子喏喏的聲音,心都軟了。
秦川對蔣文文的表現一點也不意外,這次孩子來就是他安排的,她知道蔣文文已經在恢復了,他想讓孩子們和媽媽好好呆幾天,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他安排了人把今天的一切都錄了下來,希望這些能陪著孩子們健康地長大。
蔣老爺子和夫人看出了孫女的不對勁兒,趁著孩子睡著的功夫蔣老夫人拉著蔣文文進了房間,蔣文文竟沒掙。
蔣老爺子也將秦川喚到跟前問上了,「文文她是不是好了。」這兩天孫女就和秦川疏遠了,他還沒當回事,因為孫女一直都是這樣,時好時壞的。
「嗯,應該是記起了從前的一切。」秦川看著蔣老爺子笑眯眯地答。
「什麼時候的事?」秦川的笑是發自內心的,蔣老爺子就不明白了,蔣文文一恢復馬上就得走,他怎麼還會高興。
「具體的也說不清,半個月前吧!從冷奕那兒回來就開始變了。」秦川細細地回味著這段時間蔣文文的變化,「前幾天她昏倒在我的車前,再醒來估計就清醒了。」就從那天起,蔣文文睡在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秦川不知道的是,蔣文文當時只是想起了一部分,發現自己睡在秦川的床上,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她漸漸地都想了起來,這段時間秦川對她無私的照顧讓她動容了,她從心里感激秦川,過去的那些真的都過去了,她對秦川沒了愛,也沒了怨恨。
想著冷奕還在醫院里躺著,蔣文文本來打算今天就和爺爺女乃女乃說清楚,然後離開這兒,沒想到雙胞胎來了,她舍不得走了,特別是在秦誠叫了聲「媽」之後,她真舍不得這兩個孩子了,可是她不能不管冷奕,冷奕還在等著她。
「文文她好了,我們就得離開了。」蔣老爺子看著秦川不無感慨,這孩子的心意他明白,可是孫女的心意他更明白,孫女是對他是沒有一絲的情分了,否則怎麼舍得那兩個孩子。
「我知道!」秦川知道老人的意思,他不想老人愧疚,「是我對不起文文,能在這段時間照顧文文,我的心也好受多了,還得感謝蔣爺爺你肯給我這次機會。」
「秦川啊!不是蔣爺爺不幫你,實在是你們沒緣分。」他們有了三個孩子,可孫女竟一點都看不見秦川的好,他有什麼辦法,再說了,冷家的小子現在還在醫院里,這個時候他就是有那個心成全秦川,也不會那麼做,畢竟冷奕是為了救孫女才傷成現在這樣的。
「蔣爺爺,我沒想怎樣,真的,如果文文幸福了,我以後也不會想了。」蔣文文經歷的這些他都看到了,蔣文文和冷奕之間不只是他無法插足,是任何人都無法插足,所以他不遺憾。
「女乃女乃,我好了,我們回家吧!」蔣文文在老人進房間前從身後抱住了她,她病了這麼長時間,她的親人們對她不離不棄的,她的心里暖暖的。「你和爺爺都瘦了。」
老太太這才敢相信孫女是真的好了,她回過頭把孫女抱在懷里哭出了聲,好半天才止住,「我們回家吧!」
蔣老爺子和夫人帶走了雙胞胎,蔣文文沒和他們一起走,秦川照顧了她這麼長時間,她做不到無情無義,送走了爺爺女乃女乃,她鑽進了廚房,她知道秦川對她的情,可惜她把心給了冷奕,就讓她為秦川做一頓飯,就算對這段情做個了解,然後兩個人都告別過去。
蔣文文做的菜雖比不得秦川家的佣人,可也色香味俱全,秦川知道這和最後的晚餐沒什麼區別,他打開酒櫃沖著蔣文文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她挑。
蔣文文也沒客氣,給秦川挑了一瓶高度酒,自己則選了一瓶低度的果酒,既然是和過去道別,就得像模像樣的。
秦川將兩個人的酒杯倒滿了酒,喝了一口,然後挾了一口菜細細地品嘗著,「很不錯!沒想到你的手藝這麼好。」這是蔣文文第一次為他做飯,也是最後一次,他得多吃點,細細地品,記住每一道菜的味道。
「這些都是我偷學來的,奕哥從來舍不得我下廚。」蔣文文說這話的時候到是沒多想,只是秦川听著就不是滋味了,蔣文文偷學做菜也一定是為了冷奕,冷奕真是好福氣,秦川心里難受,一口將杯里的酒干了,「文文,這酒我喝了多少瓶了,這次味道最好。」
蔣文文也配合著小口小口地喝著酒,她沒有勸秦川,也許要放棄一些東西對秦川來說很難,很快秦川的臉就紅了,「文文,當年你是真的愛我嗎?」他就是想喝酒,想借著酒勁問蔣文文一些事,不喝酒,他問不出口。他就不明白了,他們有三個孩子,蔣文文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
「愛!」當年她是真的愛秦川,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就不斷地有男同學給她寫情書,上了初中、高中她的追求者更是多了去了,可是她都看不上眼,只有秦川,讓她動了心。
「有多愛?」秦川想知道,為什麼他就錯過了蔣文文。
「很愛很愛,愛到想快點成為秦太太。」那時候她就為她們的未來做了打算,以為他只是比一般家庭好點,她甚至想借用爺爺的權利幫他一把。
「既然深愛,為什麼不選擇原諒。」秦川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他像是不敢問,又像是不敢听蔣文文的答案,他總是希望蔣文文能原諒他,那些過去在他這兒是真的過不去了,沒有了蔣文文,他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因為深愛,所以傷得也深。」有人說愛的反面是恨,可蔣文文不那麼認為,那是沒傷透,傷透了連怨恨都是奢侈的,「傷透了就只會選擇遺忘。」遺忘愛,遺忘恨,遺忘愛過恨過的那個人。
「原來我竟什麼都不是了。」說完這話秦川又狠狠地灌了一杯酒,然後就趴在了桌子上,他從沒這麼喝過酒,酒喝得急了,腦袋也不听使喚了。
蔣文文站起身,隔著桌子拉了秦川一下,「秦川,你醉了,回房間吧!」秦川對她的情也在她病了這一場之後,她看明白了,不是沒有愛,只是在秦川的生活里,愛不是最重要的。她要走,秦川心情不會好,這段時間秦川照顧她事無巨細,她怎麼能讓秦川醉在這兒。
秦川抬起頭,看著蔣文文,「文文,別對我太好,小心我舍不得。」說完竟靠在了椅子上,竟似很清醒,「謝謝你的晚餐,天也不早了,阿剛已經備了車,你回吧!」其實秦川已經喝多了,可是他還是撐著,想在最後給蔣文文留一個好印象。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