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擁擠的人流過去了,蘇湄才從僅靠牆邊的石墩上跳下來。這里以前應該是一個菜市場,牆邊上有不少攤販自己壘的「案板」。她所在的地方附近正好是一個肉攤所在的位置,蘇湄好運氣的爬到了那個滿是油污的石墩上,這讓她暫時避開了瘋狂擁擠的人群。
蘇湄看著眼前凌亂的地面,地上到處是破破爛爛的單只鞋子,帽子,還有一灘灘不知道哪個倒霉鬼的血跡,她甚至看到了牆角有一枚正在閃閃發光的腦核。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擠亂的衣服,微微嘆口氣,剛才逃跑的人群里不乏厲害的強大的異能者和變異者,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逃跑,沒有一個人想著站出來抵御敵人,保衛自己的家園和同類。系好自己最後一根鞋帶,蘇湄直起身子,背著身後的大竹簍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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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救了我,今天如果不是你,那我很可能就要受傷了呢…可,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啊?」羞澀又略帶一些期待的聲音想起,又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華麗麗的被一個不知羞恥,每天光著拍打著翅膀四處逛游的小鳥人射中了。
「……不用謝。」一個冰冷死板的聲音響起,完全的不帶任何個人感情色彩,比錄音機放出的聲音還要呆板死硬,光听這聲音就仿佛能夠把人凍挺了。
蘇湄瞥了一眼路邊正在對話的一對男女,嗯,長的都不錯,起碼外表看起來挺般配的,男的帥氣挺拔,富有正義感,女的溫柔美麗,小鳥依人,這不正是常人眼中金童yu女的翻版嘛。听他們的談話,這應該又是一場英雄救美的典型故事了,看這美人的意思,對這個英雄可是十分的欣賞啊。不過可惜的是,看這個英雄冷冰冰的樣子,貌似他對眼前的柔弱美人不太來感啊。這很可能只是一個引人淚下的單相思愛情故事,而不是團結圓滿的王子和公主的童話故事了。
「我,我我的鞋子掉了,可,可不可以請你送我回家啊…」女孩不安的拽著自己的衣袖,低頭滿心歡喜的等待著心中英雄的回應。她把自己光潔的左腳技術性的收到身後,既不顯得失禮,又剛好讓對方注意到。
听到女孩的這句話,蘇湄的速度明顯的慢了一點。她忙了一天也走累了,現在正好放慢速度休息一下。咦,這附近的風景不錯啊,那地上的鞋子是誰的啊,竟然可以臭的這麼…有個性,她都距離4,5米遠了,那陣陣異香還是直沖腦門,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鞋子地上有的是。」就在蘇湄已經放棄了在她走完這段路之前,能夠听到對方的回答時,那個冰冷死板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他的意思是不是說讓美人自己在地上隨便找只鞋子就可以了,真的是很好很強大的回答。
美人「……」
蘇湄「……」
嘴角微微抽搐著,蘇湄快步向前走去,她要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雖然這里有熱鬧可看,但如果被看熱鬧的人惱羞成怒,牽連無辜就不好了,特別是當主角周圍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
「對,對不起,我,我不該提出這麼冒昧的要求…」美人低著腦袋用力咬著下唇,露出自己好看的頸部,瑟瑟發抖的道歉,聲音更是已經帶上了哭腔。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美人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抬起頭,打算給已經被自己征服的英雄一個楚楚可憐的目光,讓英雄完全的折服在自己的超短裙之下。可是,美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空地,誰能告訴她那個帥哥去哪里了?
蘇湄低頭快步向前走著,只覺得自己身旁有一個黑色身影快速閃過,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雙眼微微眯起,蘇湄心中不由得一驚,以她的神念自然認出了這人就是剛才那個英雄救美的男人,他的身手速度雖然不是蘇湄見過的最快的,但卻是蘇湄見過的唯一一個只憑借自身就能做到這種速度的人。他給蘇湄的感覺很不一樣,他的身上沒有別的異能者使用變異能量和異能時的那種感覺,完全的是憑借自身的能量。
收回驚愕的目光,蘇湄繼續向前走去,這世界上未知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時間越長,她發現的未知東西就越多。這算不算是有了力量之後的煩惱?如果是過去的她,不要說是剛剛一閃而過的身影,就是滿大街都是奇人異事,她估計也看不出來。不過幸好,這些東西現在和她也沾不上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蘇湄心里略帶些烏龜精神的想著。
「喂喂…前面那個背著破竹筐的人。」
「喂,給我停下」
無奈的看著單腳抬起,攔在自己前面的美人,蘇湄禮貌的微笑問道。「原來小姐是在叫我啊,我們好像並不認識啊,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呵,我們當然是不認識了,我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
看著眼前剛才還柔弱可人的女子,一個轉身就不可思議的變得跋扈高傲,蘇湄心里暗嘆,雖然她也是女人,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女人有時候的確是善變的動物,特別是變臉這種神奇的技藝,更是使得爐火純青。
女人上身穿著一件白色小露肩T恤,穿著一條棕色的超短裙,一頭長發松松的挽在腦後,別著漂亮的碎鑽發卡,右腳上則穿著一只白色的運動鞋,整個人顯得青春活力,讓人很難生出厭惡感。如果忽略她雪白的鞋子上被人踩的幾個烏黑腳印,以及光禿禿的左腳的話。女人的目光從上到下挑剔的打量著蘇湄,目光在蘇湄的鞋子上微一停頓,臉上掛著嫌棄的表情不情願的說道。
「你的鞋子我要了,喏,這是給你的補償。快點月兌鞋,我還趕時間呢。」她說著,從自己的右手上摘下了一個細細的白金戒指,施舍一般的扔到蘇湄腳下,然後就撇過了自己高貴的腦袋,好像只要看到蘇湄月兌鞋的樣子,就會讓她受到什麼侮辱一樣。
蘇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面前的女人一眼,直接無視她繼續向遠處走去。看來她今天的運氣的確不是很好,先是遇到了一群沒頭沒腦的人亂喊亂叫,把她和小雯三人都沖散了。現在就是小小的看了一個熱鬧,又被一個腦殘女人找上了,蘇湄已經決定,回去後要好好的進空間洗個澡去去晦氣。她都成了修真者了,對那些氣運什麼的,蘇湄都抱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你,你這個鄉巴佬,窮光蛋,竟然干無視我…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不然有你好看的。」
蘇湄听著身後傳來光腳女人氣急敗壞的罵聲,突然就覺得心里一陣舒服,心下不禁惡寒,難道她有什麼受虐傾向不成。
等蘇湄回到家中,天色已經黑了。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廳里,打算再等一會如果蘇湄還不回去,就要出去找她了。看到蘇湄平安的回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大家吃過晚飯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短發女人被分配到了小雯隔壁的房間,一夜無話,眾人都沉沉的睡去,補充著白天消耗的精神和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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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湄一回到房間,就反鎖了房門進入空間。她進入空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蹲在院子里的小樹上啃桃子的變異獸小白。小白看到蘇湄出現,頓時丟了手里的桃核,輕輕一縱,越到了蘇湄的肩膀上,不停的吱吱叫著,表達自己的歡喜和親昵。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我了,我也想你了啊。走,咱們進屋子說話去。」蘇湄輕輕的撫模著小白脖子上的絨毛說道。
因為整個竹舍被蘇湄施了禁制,平常空間里的動物是不能隨便出入小院子的,只有采蜂蜜的蜜蜂和小白可以隨意的出入竹院,但竹舍卻連它們也不能隨意的進入。而小白在蘇湄一行回程遇到爆炸時就清醒過來了,只是當時蘇湄不方便把它放出來,所以小白只好蹲在院子里的小樹上,老老實實的等著蘇湄進入空間。
蘇湄在小白身上施了一個印記,這樣小白既可以隨意的進出竹舍了。她帶著小白瞬移進入臥室,看到酥茶和酥糖兩只小包子正乖乖的待在床上來回打滾。大概是空間的的氣息讓他們感到放心和依賴,兩只小包子被放在空間里時,短時間內都是不哭不鬧的,兩人會自己乖乖的玩耍。
「啊啊…啊啊啊啊嗚嗚」酥糖看見蘇湄回來了,高興的坐起來,張開雙臂要蘇湄抱抱,小嘴不停的說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語言。酥茶也有樣學樣的張開雙臂,不過看他的表情,顯然對趴在蘇湄肩膀上的小白更感興趣。他富有侵略想的眼神讓趴在蘇湄肩上的小白打了個寒顫,小白迷茫帶點好奇的看著床上兩只沒毛的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