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 196 慕流雲、帝都風雲變

作者 ︰ 寂寥

游。不勝喘八個牢用束形容此時的雲笈皿來說,恐怕再好不過。她還未毒。不是因為儒門的玄陣還並未開放因為對她來說,想要出去並不難。耳邊听著赤炎尊不停的抱怨,她依舊保持著沉靜的神態。後來不得已淡如華才吐出了幾個字︰「沒有落入惡人的手里就行了。」

「寬容也不該是這樣,那個小鬼啊,抄了那麼多份,現在差不多連山賊草寇都可以練我雲笈門的高端心法了。算了,原本我請道主來,是想讓您替咱們雲笈討個公道。誰想」唉。我真是錯打了算盤,忘記

淡如華知道他想要說什麼,默默道︰「如華現在只有潛心修道的想法,絕不會有其他雜念。今天到這里的,只是雲笈的道主,而非淡如華。

「哼!「赤炎尊還沒等淡如華將話說完,就化為一道光影,離開了。淡如華原本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驀然抬頭,卻看見遠方兩人並肩而行向這邊走來,正是蒼雲與塵寰。蒼雲已經將天外儒門的事物分派的差不多了,只有塵寰比較閑。所以送行的人,也僅有他一人而已。

看到淡如華,蒼雲停住了腳步。很是平和的問候︰「久見了只有三個字,並沒有其他的話。但這三個字所蘊涵的滄桑,卻是塵寰無法理解的。

淡如華亦是很平和的回道︰「是啊,幾十年了。」

「嗯」見這二人如此雲淡風輕的對談,塵寰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看起來是師兄的朋友,而且貌似是很好的朋友塵寰並未說話。只是在旁看著。

只听蒼雲道︰「剛才的事情,我還要好好謝謝你

淡如華微笑道︰「謝我?謝我什麼?我方才什麼都沒有說

「哈!」蒼雲苦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淡如華的話。

「師兄,我還有事,你們慢聊塵寰見眼前的態勢,自己在這里只會礙事,故而退去。

見塵寰走開,淡如華眺望遠方,似有幾許悵然般道︰「任蒼雲是怎樣一個人,鼠兩端的人又如何清楚。」

蒼雲淡淡一笑︰「蒼雲並不怕世人的誤解。因為我相信天道永存。」

「天道永存麼」淡如華似有些話想說,但是還是咽了回去。因為那些話,不該她來說,也不適合她來說。看看天邊的流雲。淡如華心有所感,吟道︰「慕流雲,恨長風,孤曲天邊,葉落蕭然。」

听她吟句。蒼雲應道︰「忘情月,祭蒼穹,渺渺塵緣,身葬書樓。」念完這一句,蒼雲嘆道︰「時光花的,幾十年了,好友你一點都沒有變」

「你也一樣

蒼雲道︰「數十年前,天外儒門與中原儒門失和,自那之後,好友就未曾踏入天外儒門一步,我也再未听過好友的絕妙玄音。」听著他這麼說,淡如華蓮步輕挪,聲若縴風︰「縱我不往,子寧不來?你可知雲憩水榭為你準備的茶,已經冷過千百回了

「蒼雲有自己的苦衷,過去的日子,無拘無束,沒有羈絆。」蒼雲的話,淡如華好想說這不過是你的借口。但是她終沒有說出口。岔開話題道︰「剛才的那個少年人,就是背下八方歸元心訣的人吧?」

蒼雲側目看了看遠去的塵寰的背影,道︰「是的,關于這件事,我原本打算親自去雲憩水榭致歉的蒼雲話說到一半,被淡如華打斷︰「喔」那現在你以為我到了這里,你就不用去了是麼?」淡如華忽然就變了臉色,讓蒼雲猝不及防。「這」蒼雲無語,修為像他這般高深的人,仍然猜不透一個女子心中想的是什麼。

「我在雲憩水榭等著天外儒門的道歉。必須是夫子來」。丟下這樣一句話,淡如華拂塵一甩,離開了天外儒門。

冬至日,山雨欲來。

涪陽,紫震王朝都城,御書房。

紫安王朝皇帝紫震奇君的案前,擺著一張又一張來自北域的捷報。紫震奇君只是草草的看了看,而後抬頭望向身邊的太傅慕秋,道︰「慕愛卿,你怎麼看?」

「殿下網到北域,就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實是天下之幸,只是慕秋眉宇間露出一絲憂慮。

紫宗奇君手一擺,道︰「但說無妨。」

慕秋向前一禮,道︰「陛下恕臣妄言。這些戰報雖然都是捷報,可是卻沒有一封戰報,是和潭王府有關的,微臣在想,他們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紫震奇君點點頭,道︰「是了,若說打仗,易兒遠不如烈兒可是就算是烈兒活著,也絕不會有如此大的戰果,這些與北夷人交戰的勝利捷報,多是擊潰戰,雖然我紫震王朝的疆土擴展了一些,但是卻沒有傷到北夷人的筋骨,北夷人的尖牙和利爪仍在,為何還會如此的隱忍?」慕秋想了想,奏道︰「陛下。要不要派人去提醒一下殿下,讓他先收斂兵勢,固守為上?」

奇君搖頭︰「不可,若是這樣,有損軍心士氣。」

就在君臣二人討論北域戰事之時,一名內侍急匆匆跑了進來。跌到在君臣面前。口中疾呼著不好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紫震奇君面色變的不好看起來。

只听那名內冉道︰「稟陛下太傅,外城有人作亂!」

慕秋道︰「作亂?件外城護軍去管就是了,怎來煩擾聖駕」。

內侍奏道︰「外城護軍已經出動了,可是阻擋不住他們

「他們有多產人?」

「到處都是吶喊聲,一時也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哈哈!」紫震奇君忽然大笑了起來,似是預感到什麼一般,自語道︰「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急。陛下在說什麼?。慕秋不解紫震奇君在說什麼。

紫震奇君沒有直接回答慕秋的話,而是問了一個問題︰「慕秋,規則和人性,如果它們之間產生了矛盾,你認為哪一個會佔上風?。問題雖然來的突然,但慕秋畢竟還是太傅,立即應道︰「人性與規則,本來並沒有直接的矛盾,但他們之間有矛盾,只有兩種可能,或是人性的貪婪,凌駕于規則之上,亦或者是規則過于嚴苛,讓人無法忍受,最終規則被推翻改寫。因為歸根結底制定規則的還是人

紫震奇君微微嘆了口氣,道︰「要是他也明白這個道理,或許天下可以安定的多了,過于嚴苛的規則,就算他的第一代制定者可以很好的遵守、執行它。誰能保證後來者也會如此呢。誰又能確保千秋萬世之後。它不被改寫呢?」雖然慕秋很想知道紫震奇君口中的他是誰,但是他卻不敢問。看那個內侍還在候著,他對奇君道︰「陛下,外城作亂之事

「調城西的禁軍入城平叛,讓他們知道紫震奇君也不是善與之輩,就算是垂死掙扎,也要弄的有聲有色才行。哈哈!」

此時涪陽的大街上,早已經亂成了一團,到處都是火光,奔騰的烈焰,似乎要吞噬整個帝都。縱火之人,皆身著青衣背負長劍。往來穿梭于街道、民宅、官府之間,可是卻沒有一人踏入內城一步。外城的護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對這些青衣人的游擊襲擾,卻是無可奈何,猶如笨狗追狡兔。

涪陽郊外,松蒿居旁邊的山巒上,梁學士立于山上,靜靜的觀望著涪陽生的一切。遠方如同紅蓮綻放的烈火,映亮了他的深邃的雙眸。

「湮峰,今天是什麼日子?」梁學士問著身後矗立的護衛湮峰。小刀湮峰網想答冬至日,忽然想到學士的問題不會如此的簡單,想了想,道︰「紫震王朝滅亡的日子

得到湮峰的答案,梁學士輕輕搖著頭,道︰「錯,今天是新時代的開始。」

「新時代的開始湮峰重復這句話。愣住了。

「鳳凰在烈火中涅巢,是毀滅,也是重生。」寒風中的梁學士,咳嗽了幾聲。湮峰想要過來攙扶,被他一把推開。

「先生!」一個身影落在了梁學士的身後,半跪于地,正是空鏡飛卿。

「怎樣了?」梁學士問話可並未回頭。

飛卿稟告道︰「紫震奇君果然出動了城西的禁軍平亂,一切都在先生的預料之中。」

「嗯」付流塵點了點頭,道︰「紫旌營的人呢?」梁學士口中所說的紫旌營,其實只有幾十人,但他們的實力卻堪比千軍萬馬。紫震王朝的開國皇帝紫震暮定國之後,在開國元勛的子嗣中,挑選優秀者,組成了第一代的紫旌營,只听皇帝一人調遣。而後來的紫旌營,便是這些人的後代,世代相傳,為的只是絕對的忠誠。他們從小就要接受非常嚴酷的練,所以個個武功高強。不次于江湖中的一流好手。紫旌營的主要任務,除了保護皇帝本人以外,還負責監視大臣,刺探情報,暗殺等等,幾乎無所不能。此時,在梁學士心里,紫旌營的動向,才是他最關注的。

「無法滲透,所以不明飛卿如實以報。

「嗯」梁學士點了點頭,他並沒有怪飛卿不力,因為那些紫旌營的人,身份都是絕密,紫震王朝里,就算是皇子,也不清楚哪些人是紫旌營的人,只有老皇帝讓位的時候,才會將玉望和這些人,交到新皇帝的手里。

梁學士想了想,對飛卿道︰「通知沈夢魂,讓他帶領部屬,控制一切可以通往北域的大路、小路關隘,層層隱秘設伏,現可疑人員,可以先殺後報

「是!」飛卿低頭領命,但是立即抬頭道︰「沈武令若是也走了,先生的安全,又有誰來確保飛卿心中知道,這一次的行動,梁學士手里可用的人,除了他和湮峰以外,就剩一個沈夢魂,若是讓這個有「御風獵」稱號的沈夢魂和他的部屬也離開的話,那麼梁學士的安全就很成問題了。

梁學士淡淡一笑︰「有你和湮峰足矣這個時候小刀湮峰也走了過來,恭敬一禮,道︰「保護學士,是我等職責,也是我等榮幸,只是如今時局不同往日,若有閃失,我等自是不避刀劍」死不足惜,但先生若有意外。那先生的願望豈不成了夢幻泡影

听到湮峰說出這樣的話,梁學士低低的笑了再聲,隨後就是劇烈的咳嗽,道︰「若我計算有誤,死亦是天命所歸,若果是天要我亡。流塵又如之奈何?」

梁學士這麼說,湮峰與飛卿面面相覷。看他們沒有什麼可說的,梁學士催道︰「快去傳命吧,我還想見我的老朋友最後一面飛卿領命飛身而去,而這里,只留下梁學士和湮峰。

「我們也該出了!」梁學士對湮峰說道,向前走了兩步,梁學士似乎想起了什麼,低頭看了看山下的松蒿居,露出了莫可名狀的笑容,而後微微閡目,慢慢轉過頭去。向後揮了揮手,出淡淡的聲音︰「梁夢枕,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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