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溟 208 終以身死問蒼天

作者 ︰ 寂寥

二沒夜的苦戰,疲備、饑餓眾此問題,都困擾著十六軍們,他們傷亡早已經過大半,箭矢也早已用盡,手中的戰刀也不知道砍斷了多少把,戰到最後,許多守軍手里的武器,都是從進攻的敵人那里奪過來的。(.第七日了,琴音仍是不絕,潭一刀再也坐不住了,主動請戰,裘不語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他也成了壓死驂駐的最後一根稻草。凶猛的暴風,撕開了守軍的防線。其他的部隊緊隨其後,守軍的防線終于崩潰了,但斗志不減,意志不屈,短兵相接的戰斗持續了兩個多時辰。

進攻的部隊費盡了力氣,付出了無數的傷亡,灰頭土臉的殺到那介,高台下的時候,卻被驚呆了,只見高台的柱子早已被血染紅了。

「諄大爺是不會輸給一個書生的!我又殺回來了!」潭一刀揮舞著斬馬大刀向著高台的妙楓指去,可是妙楓並沒有說話,潭一刀心中納悶,薦大刀插于地上,一縱而起,躍上高台,眼前的情景讓他這個桀驁不馴的瘋子都驚呆了。

高台之上,有一個手壓著琴弦的死人,凜凜風中,他微笑著目視著南方,似乎在看著什麼。身上插著至死都沒有拔出的羽箭,在他的身下,血跡早已經干淚,看起來已經死了很久了。

這個死人,潭一刀認識,就是那個他看不起的書生,也就是這個書生,打敗了他,他凝視著妙楓的尸體,半晌兒都說不出話來。驀地。一個聲音傳來,嚇了他一跳。

那琴音竟然還在!

潭一刀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妙楓,確認死尸並未復活。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他循著那聲音慢步走在高台上,確認無誤那聲音就是出自于附近,他走了沒有幾步,忽然覺得腳下似乎有異,猛得一拳砸了下去,如他所料,下面果然是空心的,而隨著這一拳下去,那琴音也止住了。果然琴音是出自于這里。潭一刀向下仔細觀看,只見狹窄的密室內,竟然有三個人和三張琴。看他們的裝束,是紫震王朝的士兵。不過潭一刀判斷他們並不是妙楓的新軍。因為他們雙眼沒有那股令人膽寒的殺氣,而更多的則是驚恐與畏懼。

潭一刀一把扯上來他們其中的一個,大聲吼冉道︰「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被他拉上來的士兵嚇的抖似篩糠,道︰「我只是隨軍的樂師。不要殺我。」

「我不是問你是誰,我問的是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潭一刀用手指點著妙械的死尸。

「參」參軍中箭以後,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說如果自己的部下知道自己死了,那這里很快就會失守。他說只要琴聲還在,那麼士兵們就知道他還活著,就不會後退一步,死戰到底」那個樂師的話說完,潭瘋子也呆住了,他明白了一切,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了,默默走回妙板的尸身面前,端詳著他。端詳著這個令他敬佩的對手。是他和他的部屬,死死的卡住了九里原這道生死門,堵住了幾十萬大軍南下的去路,戰至到了最後一人。

曾欲之身挽狂瀾,終以身死問蒼天。妙楓,不曾有悔,,

「我要帶回他的級復命!」不知什麼時候,左賢王也來到了高台之上,還有他和潭瘋子的部下,也都來了。左單于拔出他的戰刀,走到妙板的尸身面前,揮刀欲砍,刀鋒一閃,卻並未斬得下妙械的級。

「你想做什麼!」左賢王怒視著,抓住他刀鋒的潭一刀。

「這是我中土的英雄,豈容爾等蠻夷褻瀆!」潭一刀的手猛的一甩,左賢王的刀立時月兌手,飛到天邊去了,而潭一刀的手,也早已滿是鮮血。

「潭一刀,你想挑起戰爭麼?」左單于的部屬們各亮武器,而潭一刀的部下亦都拔出了還未擦干血跡的刀劍。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緊張異常。可潭一刀根本不管左賢王如何,丟下一句隨時奉陪後,扛起妙板的尸體,大步走下高台,而他的部屬亦跟隨著他。他的桀驁不馴和特立獨行是北域聞名的,左賢王也清楚這一點,心中知曉若是真的惹惱了他,擺開架勢,在這里再打一仗也是可能的。為了一具尸體,並不值得。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帶走那唯一的「戰利品」

潭一刀在九里原上,尋了一個僻靜所在,將妙楓埋了,埋下之時,說了一句讓自己的部屬覺得莫名的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戰,現在都不知道,可是你知道。

埋下妙楓後,聳一刀害怕北夷人盜尸,故派遣軍士看守,直到北夷人全數離開九里原後,方才離去,這是後話不提。

三日後,這次戰役的勝利者們,聯軍…佔二,齊聚匯水河岸。是為了點現承諾,也是薦了瓜分箍…出※

潭秋帶著潭一刀,還有他的「七彩的暴風」約幾千人,而北夷人的單于卻沒有來,只是派他的兒子赫連邪軍,帶著幾十個北夷勇士到此。至于付流塵,就更為簡單,他只帶著湮峰和飛卿二人。

客套的寒暄之後,三雄切入正題,有關于戰後疆界的劃分。北夷人的條件是與紫震王朝休戰,且開放邊貿,並且歸還之前佔據的北夷人的領土,額外還要在北武割地五百里,作為北夷人的牧場。而潭王府的要求是取消征兵限令,開放鑄幣權,劃北域八州為封地。

這些條件,其實早在天筆峰盛會之前,三方的聚會當中,就已經商量好了。

听完他們的要求,付流塵立即搖了搖頭,道︰「這樣可不行。」這一句話,惹動兩方殺機。

「梁學士,你想反悔不成麼?」潭秋質問道。

「我阿爸說豐原人最無信義,果然如此!」

「兩個稍安勿躁!」付流塵說話之時對飛卿點點了頭,飛卿會意,向前走了幾步,手掐咒訣,一片符紙隨即飛上天際,只見這張符紙在空中翻滾,而後逐漸變大,直到變的有數十尖大方才停了下來,眾人仰天查看,只見那張符紙。早已經變成了一幅地圖,一幅紫震王朝的地圖。

付流塵咳嗽了兩聲,看了看赫連邪軍。道︰「此次圍獵,貴方的傷亡最高,若只按約定兌現,那未免有失公允,而潭王爺此次亦功不可沒。嗯」付流塵頓了頓,繼續道︰「我朝共有八府六十四州,匯水以西,辛川以南的十二個州,助紫震易一同謀反,不服王化故我皇有意將其放棄,索性就送給汝等,今後以匯水辛川為界。」他說話之時,飛卿催動道法,天空中的地圖上,十二個州的疆域被圈定了出來。

听付流塵開出了更優厚的條件,赫連邪軍和潭秋的眼中,似是泛著綠光一樣,潭秋的底限,其實只要分給他北域兩個州他就心滿意足了,如今不僅北域八州到手,中原也有十二個州。而赫連邪軍壓根就沒想過要佔中原州縣,對于這兩個人來說,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是十二個州該如何分呢?」潭秋和赫連邪軍幾乎是一同問道。

听到這個問題,付流塵面露難色,道︰「我主陛下並沒有說。汝等自行商議去吧。」說罷,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敕封割地的聖旨,交與潭秋與赫連邪軍。而後帶著湮峰和飛卿就離去了。而剩下赫連邪軍和潭秋卻為這十二個州的歸屬爭了起來,潭秋主張一人一半,而赫連邪軍主張現在這些州縣,誰佔領的就歸誰。可是潭秋很清楚,十二個州,被北夷人佔領的,有八個之多。若按北夷人的分法,自己實際是吃了大虧的。最後談不攏,會議也因此而散了。

歸程之時,潭秋騎馬,潭一刀步行,兩人並行于隊伍的最並面。

潭一刀道︰「王爺,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個病癆鬼是在故意挑撥。」

潭秋搖頭,道︰「這不過是一種制衡的手段罷了。」

「制衡?」一刀不解。潭秋道︰「紫震王朝的精銳,除了紫震傲君的部隊以外,其他的差不多都被紫震奇君交給紫震易,他的這個寶貝兒子。如今洛水一戰,紫震王朝精銳盡喪,說的好听,是不服王化而放棄,我看是根本沒有兵力去佔據才是真的。如今紫震王朝估計是孱弱無比,很怕我們或者北夷人趁勢要了他的命。所以才拋出十二個州來,讓我們和北夷人互相牽制。這樣誰都不會去打他的主意。他們好有喘息的機會。」

「那丟出十二個州也未免太多了。」潭一刀將大刀扛在腦後,雙手壓著,倒著走在潭秋的馬前。

潭秋冷笑,道︰「多?沒那備簡單,他劃出的中原十二個州其實早就被咱們和北夷人佔據了,就算他不給,我們也不會讓出這些地方,他們根本無力驅逐,現在只不過是在做順水人情罷了。」潭秋看了一眼潭一刀,道︰「一刀,你看著吧,這十二個州。遲早都是咱們的囊中物。別忘了,北域可是在咱們手里的,中原十二州與咱們最近,而且接壤,這是最大的優勢。北夷人佔領的那八個州,不過是八塊飛地而已。那群除了放馬,就是放羊的蠻子,懂得什麼叫賦稅,懂得如何耕地麼?他們本身就是外族。州縣的百姓根本不會接納他們。更不要說听他們的法令,這八個州他們是怎麼吃進去,我就讓他們怎麼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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