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越為她的後知後覺而臉色更加難看,許流瀲不願意了,蹭地從餐桌旁上站了起來,
「陸舟越,你這人這是什麼脾氣啊?我不去拔牙你不願意,每夜翻來覆去的折磨人,我去拔了你又不願意,冷著張臉在那兒給人臉色看,你當你是古代的皇帝想怎樣就怎樣啊!」
她說完氣憤的哼了一聲連飯也不吃了,轉身上樓去了。氣死了氣死了,她怎麼做都是錯的,既然他看她這麼不順眼,干嘛還要使那麼多手段把她留在身邊,存心來虐.待她的是不是?
陸舟越還因為她那劈頭蓋臉的一通話而愣在那兒呢,她已經不見了人影。秦姐在一旁抿唇笑了起來,
「先生,不是我說你啊,你對太太……有些逼得太緊了!」
陸舟越皺眉,難道他真的是當局者迷了嗎?唐煜寒也說他,秦姐也說他。他只是覺得她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接納了他一點點,他想乘勝追擊,讓她的心騰出更多的地方給她。
是他太心急了嗎?很顯然沒心沒肺的她沒理解他生氣的原因,他是氣她自己一個人跑去拔牙,沒告訴他也沒讓他陪,她卻覺得他的脾氣反復無常讓人窩火。
回了臥室,她正坐在電腦前聊天呢,八成是在跟夏微涼控訴他的罪行,看她狠狠戳著鍵盤滿臉憤怒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倚在門邊無奈的笑,不知道夏微涼那丫頭,能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許流瀲果真是在跟夏微涼訴苦,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控訴著他的反復無常,哪曾想夏微涼竟丟給她這樣一句,
「艾瑪,乃家老陸絕對是個悶***月復黑深情男啊!」
「?」
她發了個問號給她,夏微涼 里啪啦敲打著鍵盤,
「人家老陸哪里是反復無常啊,那還不是因為太過于擔心你!你說你也不告訴他一聲就自己去把牙給拔了,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
「能出什麼事啊,不就拔個牙嗎?」
許流瀲覺得她說的有點對,但也覺得他那樣生氣不可理喻,夏微涼繼續說,
「男人嘛,總希望自己的女人依靠他!」
許流瀲發過一個流汗的表情去,
「夏微涼,你確定你是個女人嗎?」
夏微涼賊笑,
「我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但是根據小說的劇情,我隨時可以是男人的思想!」
「……」
許流瀲直接無語,身後有熟悉的氣息傳來,她一回頭就見他已經走到她身後了,連忙一把合上了筆記本的蓋子。
陸舟越上前彎腰從她身後抱住她,她不悅地掙扎,他抱得更緊將下巴擱在她肩頭歪頭去親她氣呼呼的臉頰,
「我如果是古代的皇帝,你一定會被後人唾罵!」
她本就生氣,如今他又說她被人唾罵就更不樂意了,他低低的笑,
「因為你肯定是紅顏禍水啊,我會只有你這麼一個妃子,還是寵妃,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要我的萬里江山我也會給你的,你說後人會不會罵你?」
她忽然就氣不起來了,她听得出來他在借這個話題表達他對她的心意,就低著頭沉默了下來。她想起夏微涼說從現在給他個機會,可是卻又猶豫糾結著。
愛過才知道愛傷人,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愛一次。而且她對陳青楚,始終心存情意,在一起那麼多年,即便分開的這幾年她也從未曾忘記過他,又怎能輕易說放開?
陸舟越見她沉默了下來,想起秦姐說他逼她太急的話,就不再勉強她,松開了她起身去了浴室,她已經開始轉變了不是嗎?也許他們說的對,他不該太著急。
*
智齒折磨之後兩人也算和平相處了一段日子,中秋節的時候兩人回溫城,陸舟越雖說跟陸方庭關系不好,但是這樣傳統的合家團圓的節日,他還是會回去的,許流瀲就更不用說了,她早就想回去看連素了。
在訂行程的時候兩人又起了分歧,陸舟越的意思是中秋節過後最多在溫城呆三天就趕回來,許流瀲卻不願意,想在溫城多呆幾天參加同學聚會。
因為今年的中秋節在國慶節假期的中間,大多數人都因為回家團圓而沒法出去旅行。夏微涼給她打電話說有同學趁這樣一個大家都在溫城的機會就組織了個聚會,問她要不要去。
她當時想都沒想地就拒絕了,既然是同學聚會,陳青楚肯定會去,她覺得他們還是不要見面為好,他們中間隔著的已經不是家世門第,不是時間和距離,還有她已婚的身份。
夏微涼笑著問她,
「是不是因為陳青楚啊?」
她沉默,夏微涼了然地說,
「其實我也覺得你們最好不要見面,不過據那組織的同學說,他那幾天正好出差到國外,沒法參加,所以你可以放心的去了!」
「你確定?」
她還是有些疑問,
後來又想他剛回國接手陳氏,工作肯定很繁忙,出差肯定是家常便飯了吧。
「放心好了,我早就給你打听清楚了!」
夏微涼拍著胸脯給她保證,
「矮油,姐姐我也想死你了,屈指一算我們也有大半年沒見面了吧,到時候咱倆也小聚一下哈!」
夏微涼也不在溫城上大學,所以兩人平日里也就寒暑假的時候見個面,有時候暑假她還忙著打工,夏微涼則忙著旅行,也不一定能見到,所以夏微涼這樣一邀請她就心動了。
不過同學聚會的日程是定在國慶假期的倒數第二天,她如果按照他的行程趕回N市的話就趕不上了,所以她表示抗議,
「我想再多呆幾天,不然你自己先回來好了!」
「你還有別的事?」
陸舟越一听她這樣說頓時皺眉看向她,他對于她一個人留在那個有陳青楚的城市而表示不悅。
並不是他不放心她,他不放心的是那個陳青楚。據他的觀察,陳青楚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陽光明媚的高中少年了,況且他這次回來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奪回她,他怎能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溫城?
盡管他們遲早要回到溫城,但是她的身邊必須有他在,他才放心。
許流瀲迎向他犀利的視線坦蕩地說,
「有同學組織了同學聚會,我想去參加!」
她知道他一定會介意,一定會以為她是要去見陳青楚,但是她心里坦坦蕩蕩,因為陳青楚並不參加。果然就見他變了臉色,
「許流瀲,你就這麼想見那個男人?就這麼對他念念不忘的?」
她平靜地解釋,
「微涼說了,那幾天他都出差在國外,所以不會參加同學聚會的!」
他憤怒的冷哼,
「你還真以為他出差去國外不參加?」
陸舟越才不相信陳青楚會放棄這個跟她見面的機會呢,按照他的分析,陳青楚肯定是故意放出煙霧彈說自己不參加,然後引得她參加的。
「你什麼意思?」
許流瀲皺眉反問他,他冷冷地說,
「我的意思是,他肯定會參加,不過是故意說不參加,好引你去的!」
她頓時惱了,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那麼思想齷齪心機深沉啊!」
他自己心機深沉也就罷了,竟然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的身上,她的青楚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她這樣護著陳青楚而貶低嘲諷他,差點將陸舟越氣得吐血,
「許流瀲,我在你心里就這麼不堪?他在你心里就這樣完美?是不是?」
許流瀲抿著唇沉默著,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兩人為什麼就吵成了這樣。她都已經跟他解釋了陳青楚不去所以她才參加的,他為什麼要那樣說陳青楚?
她的沉默讓他心里發涼,冷冷丟給她一句話便轉身拂袖而去,
「反正你不準去!」
他這樣霸道的命令更讓許流瀲氣憤,兩人再一次不歡而散。第二天他又飛去了別的城市出差,所以直到回去的那天兩人也不說話,一同坐在飛機上更是彼此沉默著。
陸舟越看了一眼將頭別到一邊對他不理不睬的她,伸手去握她的,這次他本不想對她妥協的,因為想都不用想,陳青楚肯定會去的,可是又受不了兩人這樣冷戰的局面。
*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柔多麼勇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