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涼,有情人終于都成眷屬,而你……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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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微涼,縱觀你這麼多次相親下來,舅媽我給你總結了一下你的相親態度︰遇到成熟穩重的你就扮腦殘,遇到風趣幽默的你就裝面癱,跟文藝男談政治,跟科學家談穿越,跟文科生嘮元素周期表,跟理科生說日期變更線!」悌
布置的很是溫馨的客廳里,一位身形微胖的中年婦人正叉著腰站在那里氣呼呼地訓著面不改色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抱著手機玩游戲的某人,悌
「你這態度,是正八景兒的在相親嗎?」
婦人的聲音剛落下,就听沙發中傳來一聲懊惱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就闖關成功了!」諛
婦人嘴角抽出了幾下,沖過去一把將那罪魁禍首的手機給奪了過來,發揮了河東獅吼的功力大吼了一聲,
「夏微涼!」
「到!」
被點到名字的某人蹭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家舅媽慍怒的臉色,邊伸手去拿著自己的手機邊嬉皮笑臉地說著,
「矮油,舅媽,瞧您剛剛那詞兒說的,什麼跟文藝男談政治,跟科學家談穿越,不愧是作家的舅媽啊,太有才了!」
夏微涼想著剛剛她舅媽罵她的那一堆話就想笑,也不知她是從哪兒看來的,整個將她相親的心態總結的一字不差,連身為作家的她都自嘆不如甘拜下風。諛
夏微涼的舅媽林秀娥毫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
「你少在那兒給我貧嘴,明天有個朋友給介紹了個少校,你必須給我去!」
「啊?少校?沒搞錯吧?」
夏微涼驚愕地嘴巴里都能塞進個雞蛋去了,
「舅媽,您能跟我說說,您是怎麼把我跟少校給掛上邊的嗎?」
她家就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平民老百姓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她舅媽是怎麼能將她跟少校扯上邊的,在她看來,這樣的高干世家也應該找那些豪門名媛富家千金或者同樣根正苗紅的大家閨秀什麼的吧,她夏微涼,一無才,二無財,三無色,四無名氣,對方那少校怎麼就答應了相親了呢?
不會是腦殘吧?艾瑪,那她可不干!
身為一個作家最大的優點就是想象力極其豐富,只一會兒的功夫她就已經將對方會答應這場相親的情況在腦海中自行想象了好幾百種可能,然後瞬間編了各種狗血的劇情。她還在那兒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呢,就听她舅媽在那兒跟她解釋著為什麼會搭上少校,
「就是我一個同學的朋友的姑姑的同事的鄰居——」
「STOP!STOP!」
她連忙舉雙手投降,
「好好好,我親愛的舅媽大人,我知道了知道了,您可以不用再繼續說下去了!」
再繼續說下去她鐵定被整瘋,好吧好吧,她現在不想知道那少校是怎麼來滴,她就想知道她怎樣才能躲過這場相親,她不認為她跟那樣的人有共同語言。
不過她的如意算盤還沒有打好,就听她舅媽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這次這個你要是再相不中,我就直接把你許配給城西養豬場朱老板的兒子!」
「噗——」
夏微涼很沒有形象的噴了出來,屠夫的兒子?朱老板?光是听起來就夠滲人的了,更不用說去相親甚至生活一輩子了。
當然她也知道這是她舅媽對她的終身大事極其著急的一種表現,她雖然不是舅舅和舅媽親生的,但是他們待她比他們親生的兒子都好,她表哥常常很是不平地抗議,說他懷疑他不是他們親生的,她才是!
可是就算她老人家再著急,也不能這樣威脅她吧。話說她實在是相親想的要吐了好不好,她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看BL看多了,連自己的性取向都有問題了。再說了,她才二十四也不是很老啊對不對?在現在這個社會,二十八.九歲結婚生孩子都是很正常的,甚至還有那麼多的單身主義者呢,干嘛到了她這里就急得恨不得只要是個男人就嫁了。
她才不要那麼早就步入婚姻的墳墓呢,她得好好享受一下大把的青春年華。只是,她不當父母,所以不知道父母這一輩子為兒女都操了多少的心。
林秀娥一眼就看透了她臉上對于這場相親的排斥,不由得一扭身走到了坐在對面沙發正戴著老花鏡看報紙的中年男子旁邊,一坐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老孟,我心里真是不好受,你說微涼她今年都二十四了,終身大事一直沒有著落,就她那態度,我不知道我閉眼之前還能不能看到她嫁人,你說我以後要怎麼去地下見她爸媽……」
夏微涼的舅舅姓孟,叫孟宏春,是個溫和而又善良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在她父母雙亡之後義無反顧的承擔起了照顧她的責任,他從老花鏡下抬起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夏微涼,然後拍了拍林秀娥的肩頭,
「老伴兒啊,兒孫自有兒孫福!」
他不說還好,一說林秀娥哭得愈發厲害,夏微涼最怕她這樣了,抽了紙巾別別扭扭的走過去遞給她,
「好了好了,我明天去就是了,都一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也不
怕別人笑話!」
林秀娥接過紙巾來擦著淚,氣呼呼地罵她,
「臭丫頭,要不是因為你,我至于這樣嗎我?你要是有你表哥一半懂事就好了,我就不用操這份心了!」
夏微涼仰天翻白眼,又要開始碎碎念了,每次說起她的婚姻大事她舅媽就拿她表哥說事,她表哥跟表嫂是大學同學,人家一畢業就結了婚,現在孩子都有了,在她舅媽看來,這就是成功而又完美的人生!
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再次被荼毒,她趕緊轉身拿過自己的包,笑嘻嘻地跟他們道別,
「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我今天的字還沒碼完呢!」
這就是她為什麼不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原因,若是住在一起,早晚被碎碎念的瘋掉。
林秀娥本來還想說什麼,一听她還沒碼完字,只好作罷,他們全家都知道她以賣字為生,都知道碼字是她的命,但還是不放心的叮囑她,
「臭丫頭,明天你可別給我忘了,九點,半島咖啡廳!」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夏微涼已經一溜煙兒的消失在了門外。
對夏微涼這樣的夜貓子來說,早晨九點她才剛剛進入夢鄉沒有幾個小時而已,而且昨晚碼字一興奮就將今天相親這事給忘了。她還正睡得酣甜的時候,門外的擂門聲生生將她吵醒,她無比郁悶的起身抓著亂蓬蓬的頭發去開門,從貓眼里一看來人是她舅媽,她頓時驚得睡意全無!
再一看時間,媽呀,快九點了,完了完了!她暗叫一聲不好,趕緊抓了幾把亂蓬蓬的頭發,沖進衛生間擠了牙膏端著牙缸出來給林秀娥開門,裝著已經起床開始洗刷了,不然會死的很慘。
「夏微涼,你竟然才剛起?我果然明智過來看看你,不然我看你又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但是這樣林秀娥已經瘋掉了,一看她這模樣,不由得提溜著她就進了浴室,在旁邊看著給了她三分鐘的時間洗刷,然後又風風火火沖到她的衣櫃旁,從她一櫃子千奇百怪的衣物中好歹挑出了一件淑女點的裙子,直接命令,
「穿這件!對方家世那麼好,你最好淑女一點!」
夏微涼嫌惡的皺眉,這麼淑女的衣服她都八輩子不曾穿過了,而且穿這條裙子必須得穿高跟鞋,她可不想摔死!天知道高跟鞋天生就是她的克星,她穿十次,得有九次崴腳。
但是面對著此時氣勢強悍的林秀娥,她只有選擇妥協,林秀娥滿意的看著她這一身打扮,滿臉笑意的將她推出了門去,
「好了好了,趕緊去吧,我敢保證啊,今天男方一定被你迷倒!」
夏微涼很是郁悶的提著包,搖搖晃晃地扶著樓梯小心翼翼的下了樓,林秀娥忽然想起還沒有告訴她男方的名字,趕緊打開門沖她喊,
「對了,微涼,男方的名字叫江仲遠,听說是最年輕的海軍少校呢,你得給我抓住機會啊!」
「啊——」
她的話音剛落,就听下面的樓梯處傳來尖叫,夏微涼本來就走得不穩,這會兒一听江仲遠的名字,直接腳下一歪,差點踩空樓梯滾下去。
媽呀?江仲遠?身為一個資深八卦女,她可是沒少听過他的名字,沒少听過溫城江家。江家三代從軍,各個身居要職,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富貴顯赫,豪門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