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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仲遠,听說你問我現在在哪里?難道你忘記了嗎?我曾經對你說過,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那我……一定是去了天堂了。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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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江仲遠這個人,她當然也听說過,但是並沒有見過幾次他的真面目,可能畢竟是軍隊里的人,不好太拋頭露面,也或許是個性低調吧,總之媒體真的很少拍到他,偶爾拍到次,也不敢放太清楚的正面照片上來,所以她只模模糊糊有些印象,感覺上是很男人的一個男人。悌
噗,她這樣想著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什麼叫很男人的一個男人?人家本來就是男人好不好!額,其實她的意思是,他身上有種普通男人所沒有的那種很野性不羈卻又堅毅的氣質,就是長期在部隊里訓練磨礪而造就的那種男人味。
話說也不知道是誰選的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是早晨上班的高峰期不說,那半島咖啡廳還在溫城老城區的繁華路段,交通狀況簡直叫一個擁堵不堪啊。
夏微涼開著自己的小F0,將車窗完全搖下,看著前面排起的長龍煩躁地爬著頭發,沒一會兒那一頭烏黑順滑的直發就被她抓的毛躁不堪,她心里狠狠的咒罵著,該死的,這老城改造什麼時候開始啊,道路這麼窄,還是單車道,不能插隊,不能加速,只能耐著性子一輛接一輛的排。諛諛
這個時候她不由得開始感嘆︰身為一個自由職業者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在上下班的高峰期擠擁堵不堪的地鐵或者是公交,她有時候常常看著電視里車門處快要被擠成餅干的人群覺得無比恐怖。
等待的間隙她百無聊賴的視線移到了後視鏡上,有些困頓不堪的眼前頓時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要不是她系著安全帶,她可能會一下子從座位上跳起來,哇塞,悍馬耶!她從後視鏡里看到,緊跟在她後面的是一輛超級拉風的悍馬!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正身處在擁擠的路上,調整了下位置,然後歪著腦袋爭取努力想看到那開車的人,她始終覺得,開悍馬的男人一定十分有品位。她這也算有些愛屋及烏了吧,因為喜歡悍馬,所以喜歡開悍馬的男人。
別看她是個女人,可她偏偏喜歡悍馬這樣彪悍的男人車。光是那車就已經讓她心神蕩漾的了,而花痴的本性又驅使著她對那個開車的人十分好奇,只可惜那人的車膜貼的顏色十分深,害她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由于她只顧著看人和車了,所以完全沒有看到前方的紅燈已經換成了綠燈,而且即將又變成下一個紅燈,一時間,馬路上喇叭聲響徹天,尤其是緊跟在她身後的那輛車,滴滴滴滴地差點把她的耳朵震聾。
耳朵里傳來的不適讓她回神,一看前面是綠燈她趕緊打算前進,還沒等掛上檔就已經紅燈了,她無奈的看了看那漫長的秒數,再次熄了火。對于之前因為自己犯花痴而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她對此表示很是歉疚,她從後視鏡里自己對自己做了個鬼臉算是表達了她的歉意了。
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很漫長,再加上她又沒睡好覺所以眼皮直打架,沒辦法她只好拿過煙來點燃了一支,靠這個來提神,其實平日里對她來說最提神的要算是咖啡了,她常常靠著一杯咖啡熬夜到天亮。
我排量小,我慢。
你快,你灰過去!
她後面霸氣的悍馬里,江仲遠眯起眼看清了她後上噴的那幾行字外加一個超「賤」的表情之後,只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可是卻又拿她沒有辦法,剛剛綠燈的時候,不知道那女人在發什麼呆,竟然杵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簡直想沖下去將那女人揪出來狠狠訓一頓,問問她那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身為一個軍人,他有很嚴謹的時間觀念,今天是因為他有一兩年沒來老城這里了,所以沒想到老城這邊交通會是這麼堵才會弄得時間這麼緊張。
正心煩意亂的時候,又見前面那輛車里敞開的車窗里忽然伸出了一只縴細的手來,涂成大紅色的妖嬈指甲跟她那白皙的膚色配在一起很是扎眼,而最要命的是,她手機竟然夾著一支煙!
他莫名其妙氣的慌,竟然用力按了幾下喇叭發泄自己心里的不爽,他最看不慣現在一些女孩子用喝酒抽煙這樣的方式來宣泄自己心底的情緒了,他覺得她們這樣純屬矯情,外加無病申吟。
他心里甚至還恨恨的想,要是他的女人敢抽煙,他一定二話不說上來就罰她繞操場跑20圈,讓她連拿煙的力氣都沒有!
前面的夏微涼,正抽著煙靠在椅背上听著收音機里播放著的EASON的《葡萄成熟時》,她那麼愛這首歌,每一次听都會淚流滿面。因為這首歌中暗藏著的那些為一些事一些人執著努力過的心酸只有自己明白。
雖然她听不懂粵語,但歌詞她已經倒背如流,他唱,
日後,盡量別教今天的淚白流,留低擊傷你的石頭,從錯誤里吸收。
也許,豐收月份尚未到你也得接受,或者要到你將愛釀成醇酒,時機先至熟透。
身後驀地又響起了一陣喇叭聲,她一驚,以為快綠燈了趕緊回過神來,結果一看時間才過了一半,她不由得收回自己的手,將快要燃盡額煙卷按滅,然
後氣憤地在心里狠狠罵了一句︰滴滴你妹啊!你以為你開個悍馬就了不起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綠燈,她發動起車子之後繼續以烏龜爬的速度往前行駛著,直把後面的江仲遠差點氣死,可是這里就一個車道,他想超她又超不過去,只能咬牙切齒地用力按著喇叭。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存心跟她過不去是不是!
他越按夏微涼越是得意,搖頭晃腦地跟著車里的音樂搖擺著自己的身體。不是能滴滴嗎?那就在那兒可勁兒滴滴吧,越滴滴我越慢,再滴滴我就熄火。哼!只可惜了那麼霸氣的一輛悍馬呀,就這樣被她一輛小F0給制的死死的,毫無用武之地。
當然她也沒有那麼不道德,只折磨了那悍馬一會兒她就踩下油門朝著半島咖啡廳去了。好不容易找了個停車位,將車停好後她一看已經九點十五分了,反正已經遲到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了,她又掏出梳子來梳理了一下一路上被她抓得亂蓬蓬的長發,這才打開車門走下去。
結果她從車里鑽出來,腳剛一落地就立馬被重重崴了一下,整個人狼狽的差點摔倒在地,她趕緊扶住車門這才避免了自己出丑,可是腳上還是一陣鑽心的痛傳來,她直接一腳就踢上了自己的車子上。
可是踢完之後下一秒她又心疼地趴在剛剛被自己踢到的位置上,嘴里不停的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哦老黑,我不是故意的踢你,不疼不疼!」
夏微涼有三個命根子︰車子,電腦,U盤。車,因為黑色而又為自己服務了這麼多年,所以叫老黑。筆記本電腦,因為顏色是寶藍色,所以叫做小藍。U盤,因為是小巧的紅色,所以叫小紅。
許流瀲總是笑話她︰夏微涼,你的物品除了用顏色來定義之外,你還能想個有點創意的名字嗎?你這幾個名字簡直土的掉渣了,話說你不是那麼有才嗎?你怎麼不起個好听的啊?
她歪著頭想了半天,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是個很簡單的人,簡單到只用這樣簡單的名字就可以來描述對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起身關好車門提著自家小藍搖搖晃晃往電梯那兒走去,剛走了沒幾步卻忽然發現剛剛跟在自己身後的那輛悍馬就停在她左手邊,她經過的時候那車窗忽然緩緩搖下,一張男人堅毅而又稜角分明的面孔緩緩出現在她眼前,她頓時眼前一亮,哇塞,帥哥啊!
然而下一秒她的自尊心便被狠狠的打擊了,因為那帥哥眯著眼酷酷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竟然滿臉嫌惡的又搖上了車窗。她差點氣炸了肺上前跟他理論一番,但是又想到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都已經遲到十五分鐘了,要是跟這男人再鬧一場,那她豈不是干脆說不相親好了。
想到這里,她氣憤的咬著唇,狠狠瞪了一眼那暗黑車膜下的男人,然後氣呼呼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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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猶豫,是要給夏作家一個曲折淒美的故事呢,還是一個天天甜蜜的小喜劇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