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該死的!」韓司佑一聲咒罵,一把抱起那個跌進自己懷里的路歐琪,「死女人,喂,你醒醒,喂,喂……」可是叫了幾聲還是沒有快速跑回車里。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倒在了車座上,拉起了車頂,看她這樣子,顯然不適合吹風了。而後他又立刻下了車,他記得他車上還有幾瓶紅酒的。
很快的,他從後面拿了幾瓶紅酒又上了車,快速地打開了瓶子,他攙扶起她嬌弱無骨的身子,將瓶口對準了她的小嘴。
「喝——」他皺著眉頭,沉沉命令道。
她意識在飄飛,下意識地拒絕所有靠近她嘴的東西。昂貴的紅酒也就踫了一下她的唇,就順著她的唇角流了下來,因為不習慣紅酒的味道,路歐琪本能無意識的側過頭。
韓司佑再度皺眉,拿起酒瓶,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俯下頭,貼上她的唇,不顧她的抵觸和掙扎,強制性地頂開她的唇,將紅酒灌入了她的嘴里。
她因此嗆了一聲,吐了不少出來,但好歹喝了不少進去。他又灌了一口,喂入她的嘴里,這一次,她倒是全喝下去了。
然後探過身子,去拿放在後車座的小毛毯,將路歐琪密密實實地裹了起來,抱在懷里。
「該死的,」韓司佑咒罵著。看她這樣子是淋了一晚上的雨了。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為她這麼的擔心。
這到底一晚上發生了什麼,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麼狼狽。
他一手緊摟著路歐琪一直發抖的身體,讓她貼在自己的身上取暖,一手找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韓司佑聲音低沉、冷冽而又毫不客氣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命令道,「你趕緊開車到H9-3公路上接我,我會開著GPRS。」
「是,立刻就到!」對方顯然是以為韓司佑的車拋錨了吧,所以他命令了,對方立刻照辦。
說完,就掛了電話。
韓司佑看了一下時間,早上四點十七分,天才剛剛蒙蒙亮,因為昨天的大雨,今天的溫度挺涼的。
他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是,但是他垂眸看著自己懷里的女人,眼楮陰沉了幾分。
他一手不停的搓著路歐琪的身體,試圖給她取取暖,一手翻閱著手機里的聯絡人。
當手指在電話屏幕上滑下來的時候,電話薄里那個莫尹南的名字讓他皺了皺眉頭。
他垂下眼楮看了看這個懷中的這個女人,似乎還是猶豫了許久之後,但最後他還是按下了取消。
這個女人是屬于他的,他可不會這麼好心去通知那個家伙。
挑了挑眉,他找出了另外一個電話,「喂,我是韓司佑,立刻叫人準備一下,我這里有一個病人,需要急診……」他撇了一眼自己的衛星定位系統顯示屏幕,「大概二十分鐘到。」
大約十分鐘後,韓司佑的阿陽開著韓司佑另外一輛跑車飛馳而來。
「三少。」阿陽下車直奔過來,「您怎麼樣?」
「阿陽,你來開車,立刻開車送我去最近的醫院去。快!」韓司佑抱著懷里的女人,他模著她的額頭,燙的不行。看樣子情況很糟糕。
阿陽看了一眼路歐琪,也不管另外那輛車了,直接開著這車向這邊最近的醫院送過去。
途中韓司佑一直緊緊的抱著路歐琪,但是顯然沒什麼用,她的身體一直冰涼發抖。
靠著以前在野戰部隊的經驗,他倒了一些紅酒在手心,開始搓揉路歐琪的手心和胳膊。頸側。希望這樣能增加她的體溫。
這紅酒度數還是挺高,所以還是有點作用的。
「為,為什麼……為什麼……」燒的糊里糊涂的路歐琪開始有些囈語了起來。
韓司佑只覺得從她的緊閉的眼楮里,一滴一滴的眼淚掉落下來重重落在韓司佑的手背上,滾燙滾燙……
到底她遭受了什麼,為什麼她會變的這麼狼狽?
韓司佑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一路上都很安靜,只是偶爾會听到懷里的女人低語著什麼,依稀似乎能听到她在問,為什麼她連條狗都不如?
狗都不如?
听著叫人有些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低下頭,不時地輕吻著她的額頭,就好像是在哄著孩子一樣的安慰著路歐琪,不時地柔聲輕哄著。
就連前面開車的阿陽也有些不可思議的從後視鏡里看著韓司佑的樣子。
這一大早真他媽的見鬼了,竟然看見韓司佑這麼細心的安慰著一個發著高燒的女人?
他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自己一早沒睡醒的緣故。
沒滿二十分鐘,車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韓司佑抱著已經昏迷不醒的路歐琪沖進去,醫院急癥室內的醫生和護士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因為是韓三少的命令,誰都不敢怠慢。
韓司佑將路歐琪放上推床上,一群人就將人直接推進了搶救室。
高燒到42度,情況非常凶險。在醫院的安排下,各班人馬就位。靜推了一針地塞米松之後,之後便是一系列的抽血、化驗,再是左氧氟沙星靜點…
…
打點滴扎針的時候,路歐琪的意識有些清醒了,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影朝她過來,她便掙扎了起來,她不知道是誰,她反倒盡是一股消毒水味兒,一股莫名的恐懼縈繞心頭,她掙扎得想要坐起來。
護士小姐柔聲安慰︰「放輕松,沒事的,我只是給你扎針!」
可是路歐琪無神的雙眼卻看不清她的臉,唯一能看見的,便是模糊的身影。她費力地揮舞著雙手,推著那人影,用所剩無幾的力氣,低嚷了起來︰「走開!走開!……」或許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昨夜被人問價的那一幕,潛意識中的掙扎讓她不住的抗拒著的醫生的救治。
護士小姐有些為難,根本就沒法下針,「小姐,您別亂動,小姐……」
坐在一旁少發里韓司佑看著這亂糟糟的場面,听著路歐琪迷糊中的一遍又一遍的哭泣聲,皺了皺眉,大步一跨,走到病床上,將路歐琪半拉半拽地扯入自己的懷里,伸手,將她圈入懷里,困住了她,毫不客氣的動作讓一旁的醫護人員都有些不敢動了。
「給她打針。」韓司佑撇了他們一眼。
或許是被禁錮了起來,她無法掙扎了,于是哭了出來,兩行晶瑩的淚珠,仿若清澈的小河,順著臉龐就滾落了下來。「走開,我,我不賣……我不是賣的……走開,走開,我不,不是……」
韓司佑看著這個蜷縮在自己懷里的女人,他手輕輕的撫模著她的頭發,或許試圖是想讓她安心一點。
一滴滴澄澈的輸液進入她的體內,讓她體內的燥熱一點點的緩去,慢慢地,她的抽泣聲低了下來,在韓司佑輕柔的撫模下,緩緩地閉上了眼,再度沉睡了下去。
一旁的護士將剛化驗好的單子遞給一旁的主治醫生,醫生稍微看了一下手里的幾張單子走到韓司佑身邊,十分恭敬的彎下腰,小聲道,「三少,這位小姐其他各項指標都還正常,等燒推下去就沒事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韓司佑皺了皺眉問道。
「只不過這位小姐剛懷孕,看樣子還得住院多觀察幾天,不然會很危險的。」醫生也不知道什麼狀況,如實的說道。
懷孕?
韓司佑垂眸看了看路歐琪,「知道了,我需要這里最好最安靜的房間,配最好的醫護人員。」
醫生連忙應聲道。
……
安靜的房間內,韓司佑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
他雙手抱在胸前,一腿擱在另外一腿上,他就這麼安靜的看著沉睡著的路歐琪,這個女人從他第一次見到到現在,總共三次。
對,就只有三次而已,可是就這三次,卻早已經讓他對她印象深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里總是會浮現出這個女人的身影。
他微眯了一下那雙如鷹一般的眸子,似乎想要徹底的看透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莫名的迷戀上這樣一個女人?
是新鮮嗎?
從來他對女人都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但是面對著路歐琪,他竟然不敢。
不敢?他腦子里一頓,怎麼竟然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他面對她時候的心情嗎?
他還記得當時就只是隨便抓了一個女人用來的掩護自己的,可是當他吻上她的那瞬間,他竟然有那種想要她的沖動。那種想要佔有,想要擁有的沖動。
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但是只是一個女人而已,為什麼看見她茫然無助的時候,竟然又會忍不住的同情她呢?
呵,他可沒有這樣的善心的。
可今天,他開始只是好奇而已,但後來卻成了心疼和放不下。
這樣一個看似簡單的女人身上,又發生過什麼呢?
旁邊的手機不住的在震動,韓司佑接起了電話,但是眼楮的視線並沒有離開路歐琪,「喂……」
手機對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類似與酒吧的嘈雜。
這樣的聲音,顯然和現在此時此刻寂靜的病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