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謀︰為君傾城 信與不信之間2

作者 ︰ mango335109

天剛破曉,顧不得初冬的嚴寒,柳熙芸在卓逸辰的陪同下回到縣衙大牢提人。原來她本想一個人提了洪武上京,向皇上交差好還軒轅燁一個清白,但卓逸辰說什麼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獨自前往,硬是跟著來了。

「七師哥,你不要這麼婆婆媽媽了,他的武功不是讓你和娘廢了嗎?你不用如此操心。」柳熙芸想盡快解決這事,好回頭找軒轅燁算帳,可卓逸辰昨晚忙了大半夜,現在天不亮又倍她上路,她于心不忍。

「小師妹,你我什麼時候生份起來了?別說師傅不放心,就是沖著你答應做我未婚妻的情義,我也不能放任不管。」卓逸辰明知不可能,還是忍不住拿師傅曾說過的話來打趣柳熙芸。

「未婚妻?好呀,既然‘未婚夫’你肯效勞,那做‘妻子’的,又何樂不為呢。」柳熙芸明知道他是開玩意,只好默默地領下他這份情義。

這未婚夫妻的身份听到兩人的耳里,最多也就一笑置之罷了,但是听在剛進縣衙牢門口的軒轅燁耳里就十分刺痛了。

他背在身後的雙手捏了又放,放了又捏,在心里反復默念冷靜,好一會才能平靜下來。

「怎麼?小師妹終于想通了,要改變主意嫁我了嗎?是不是被我的真情實義所感動了?」卓逸辰嘴里叼著根麥桿,吊兒郎當地繼續開玩笑,盡管不可能成真,嘴上佔些小便宜也無傷大雅。

「嫁!怎麼不嫁!七師哥如此的好兒郎,到哪都不失禮,何況我也答應我娘,等案件了結了,就跟她回總壇。」柳熙芸陰惻惻地笑睨著卓逸辰,只要他能通過她的測試還有命留下來取她,她當然不怕嫁了。

軒轅燁的指甲深深地刺進肉里,咬碎了銀牙,腦子里再一次回想起昨天夜里,卓逸辰在柳熙芸房里,兩人纏綿的畫面。這些話和那些畫面一再反復地凌遲著軒轅燁的心,痛得他額頭冒出層層細密的冷汗,心在瑟瑟發抖,卻又發不聲音叫不出痛。

如果這就是真相,軒轅燁寧願沒有人救過他,讓他冤死在法場也好過此刻的萬箭穿心。

如果這就是真相,軒轅燁寧願一開始就擔下所有的罪名,至少他的母妃會安然無恙。

看到他心痛得萬劫不復,卻又叫不出聲,喊不了疼,檀雅為他不值,她甚至想沖上前去給柳熙芸一個耳光,以泄她心頭之恨。

軒轅燁搖頭,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已把她的手捏得略顯污青,可她的痛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那真的太好了,從京都回來,我馬上就請師傅她老人家為我們主持婚禮。」不明情況的卓逸辰仍然調笑著柳熙芸。

「廢話真多。上路!」柳熙芸陡地察覺軒轅燁的氣息,遂想到昨晚與他的不愉快,失去了玩笑的心。

在步出縣衙大牢的時候,柳熙芸見到了軒轅燁,他的身邊緊緊挨著檀雅。可笑的是他口口聲聲指責她與七師哥有染,昨晚他出了別院卻是去找檀雅,好一個只許周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

柳熙芸在心里唾棄他,嘲笑自己。

大家都冷漠以對,假裝視而不見,兩人的眼神相遇卻似仇敵,各自有著怨恨和不諒解。

「柳熙芸,你還有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大白天就與別的男人勾三搭四,公然***,你眼里還有沒有軒轅存在?」檀雅終于是沉不住氣,以正義之姿悍衛她的愛情。

「小師妹的對錯,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來說三道四?軒轅燁,管好你自己的女人,你若敢傷害小師妹一根汗毛,我要你拿命來賠。」

過去,這些話是卓逸辰每見到軒轅燁必定要說的,早已成了一種習慣,成了他維護自家小師妹的一種舉動。

然今天這話听到軒轅燁的耳朵里卻分外的傷人,更突顯柳熙芸與卓逸辰有染的事實。

「做得出還怕什麼別人說,更何況是我親眼所見。」冰寒淡漠的語氣,眼楮死死地盯著柳熙芸,軒轅燁心里十分矛盾,既想證實自己是對的,又想她開口否認他認定的事實。

矛盾中軒轅燁扣著檀雅的手力道再重上幾分,檀雅痛得青白著小臉卻又不敢出聲抗意。

柳熙芸死死地瞪著他緊扣著別的女人的手,仿佛她再專心一點就能把他們緊扣的手瞪分開。她感覺不到他扣在檀雅手上的力道,她只知道,他昨晚污滅她與七師哥有染,事後就跑去找眼前這個女人。

一夜未歸!

信與不信只在一念之間,愛與恨都同樣心痛難當。

「軒轅燁!你什麼意思?你的女人亂說話就算了,我卓某人與小師妹光明磊落,有什麼怕別人說的?你親眼所見什麼?難不成我與小師妹十幾年的感情,說幾句玩笑話還需要你批準?」

說他什麼無所謂,污他小師妹的名節就不行,卓逸辰本不是沖動之人,但听軒轅燁的口氣,這分明就是栽贓。他氣不過,呸掉咬在嘴里的麥桿就想上前與軒轅燁干上一架。

「七師哥,」柳熙芸冷靜的擋下卓逸辰,「就如娘所說的,日後我若能嫁給你,倒也是一種福氣。」

她憑著小性子說出的話,分明就是火上澆油,但是卻是此刻度心底最真實的感嘆。

她心里十分明白自己太

過剛強,而軒轅軒轅燁佔有欲太強又太過霸道,他們即便相愛也會互相傷害。

也許他們最後也不得善終,也許她娘的決定是對的,只有七師哥才會無限包容她的一切。

「那麼,我便先恭喜二位。」軒轅燁終于放開扣緊的手,拱手道恭喜卻是咬牙切齒,恨得眼里冒出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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