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平安?報到床上去了麼?」軒轅燁想到母妃已逝而給她出主意的居然是自己最愛的女人,忽地悲從中來,口不擇言了。
「軒轅燁,虧得我為你操心半天,你就這樣對待我?」柳熙芸莫名其妙的被扣這麼大一頂帽子不生氣才怪。
「你自己不都承認了嗎?還用我說什麼。」話說完,他拖著她進屋,來到銅鏡前,指著那片曖昧的暗紅。
「你自己看看我有沒有污滅你。」
「咦?我脖子什麼時候多了一片暗紅?」柳熙芸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麼她只是暈過去一小會,如今醒來,居然脖子上多了片曖昧不明的暗紅。
「哦,好你個軒轅燁,你居然懷疑我和七師哥。」
「還用懷疑嗎?我親眼所見!」再次憶起不久前看到的畫面,軒轅燁覺得綠雲在他頭頂籠罩,揮之不去。他以為會听到她的解釋,告訴他這只是一個誤會,他只是想听她一句安心的話。
「夠了,這已不是你第一次懷疑我的清白,你愛信不信!」她干脆豁出去了,不再解釋。
為什麼,他總學不會信任她!為什麼他可以把性命交付到她手里,卻總是因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就亂吃醋,一而再地懷疑她的貞潔!
「請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柳熙芸推他,她不想在火頭上跟他吵。大家都火遮眼不但得不出什麼結果,只會越吵越厲害,最後只是互相傷害。何況她自己都不明白那片暗紅是怎麼來的,要如何解釋。
「柳熙芸,你現在不解釋了嗎?就是承認了對嗎?你不但害死我娘,還做出如此無恥之……」
從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一夕之間變為階下囚,未了還被一直仇視自己的軒轅淄所救,最應當出現的愛人卻在最關鍵的時候不見所蹤。
他娘的死還是她親自出謀畫策。
最狠的打擊莫過于他親眼所見,自己的愛人與別的男人纏綿于伴,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
啪!柳熙芸氣得一巴掌甩在軒轅燁的臉上,甩完之後,她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久久難以平復胸口的郁結。
「我沒有害死你娘!我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現在你給我滾出我的房間。」她直指著房門,強忍著淚,努力不讓被侮辱的感覺將自己淹沒。
「哼——我一定不會讓我娘白死的。」軒轅燁沒被她一巴掌打醒,心里的怨恨越發高漲,他怕自己會錯手做下令自己後悔的事,憤憤地甩門而去。
自覺委屈,柳熙芸趴在床上傷心抽泣。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所有的罪名都歸了她,她確找齊貴妃商量過救他的辦法,卻不是叫她以死謝罪。
「芸!怎麼了?剛才我看到軒轅哥哥出門去了。你們這是怎麼了?」見過娘親,柳熙雨再回房時卻听到柳熙芸細小的抽泣聲,遂探頭來問。
「你別管他,讓他去,去了最好別回來。省得他淨往我頭上扣罪名。」柳熙芸這分明是氣話,一听到軒轅燁半夜出門去了,心還是不得安生了。
「別嘛,這有什麼誤會不是早點說開的好,你別不記得還有個公主在那里虎視眈眈呢。」柳熙雨好生勸著,就怕他們光顧著使性子生氣而把終生誤了。
「好了,我有分寸。就算為了案子,我明天也得進京一趟。」鬧了大半夜,這都快天亮了,她們才各自回房歇息。
軒轅燁憤怒地甩門直奔別院的大門而去,如今他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勇氣。因為他腦子里一直回想著遭愛人背叛的畫面,就連初冬的夜風也無法使之平靜。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他誓必要為死去的娘討一個公道,否則枉為人子。
出了軒轅淄的別院他別無地方可去,如今唯有一個人能幫他。
尋著熟悉的路軒轅燁回到縣衙,在縣衙的後花園里撞到他想找的那個人。
「嗚嗚嗚……」她披麻戴孝,哭聲震天,邊哭邊燒著紙錢,「我的夫……嗚……君……嗚嗚……你死得好慘呀……」檀雅本想偷偷地去刑場送他,但又怕看著他血淋淋的樣子,她也想過請父王出兵,可是她父王說什麼也不同意她為了一個階下囚讓兩國交惡。
「我的夫……嗚……」她再次干嚎,不經意間看到身旁突地立了一個人,遂抬頭一看︰「啊……」她先是嚇了一跳,繼而跳起身來撲到他懷里,嘴還念念有詞︰「嗚……軒轅……嗚……你是來帶我走的吧。你不在,我也活著沒什麼意思了。你就帶我走吧。嗚……」
她哭得好不淒涼,滿臉都是眼淚鼻涕,說話間還不停地抽泣打嗝,沒有人能懷疑當中的真情。
軒轅燁本想冷漠地把她推開,但看到她為他哭得如此慘烈,確非虛情假意,心下一軟就推不開了。
「別哭,我沒死。」既舍不得推開,只好出言讓她安靜下來。
「真的?」檀雅在軒轅燁身上東模西模,好一陣子才確認他安好地活著。
「哇……」她哭得更為慘烈,「軒轅你好好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這輩子都不離開你了,你跟我回國,咱重新開始。」
「嗯——」此刻軒轅燁突然覺得檀雅也有幾分可愛了,畢竟她是真心實意地在乎自己的,總比某人好。也許當他不
在是太子之後,到另一個國家重新開始也是允許的,他開始這麼想。
「檀雅,我必定要還我娘一個清,我這個做兒子的不能讓她蒙受不白之冤,否則她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那我幫你,等我們還齊貴妃一個清白之後,咱們就動身回國,你說可好?」
軒轅燁輕點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