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站住!都給我下車!」馬車外,一個膀粗腰圓,滿臉橫肉的大漢攔住了馬車去路。
馬車突然停住,讓車上的吳之恩和康雪清在里面栽了一個大跟頭。
那大漢見馬車停住了,便大步上前來一把將駕車的車夫和坐在外面的熙雯拉下車來,緊接著,撩開了車簾。
「你們倆,給我下來!」那大漢肩膀上扛著一把斧頭,絡腮的胡子,臉上還有一個丑陋的刀疤,凶神惡煞的模樣,活月兌月兌像是從《水滸傳》里面蹦出來的李逵。
「別怕。」吳之恩將康雪清藏在身後,小心翼翼地護著她下了車。
只見車外除了強裝鎮定的車夫和瑟瑟發抖的熙雯,周圍圍了一圈和那大漢一樣凶悍的惡人。
吳之恩握緊了雪清的手,一面在想著對策,一面暗自埋怨著自己。原本是不想驚動任何人,怕父親阻止自己帶走雪清,就只帶了一個車夫,想著到了那邊的分號會有伙計,沒曾想竟會遇到這些惡人。
「看你們這馬車的樣子,挺豪華的嘛!廢話少說!把身上的錢統統給我交出來!」那個「刀疤男」揮舞著手中的斧子,向吳之恩叫囂著。
吳之恩不動聲色地將攜帶的包袱向那男人扔了去,其實在下車的空隙,吳之恩就飛快地抓了一把銀元在身上藏著,因為要去收茶,刁鑽的茶農們都喜歡用現錢兌換,所以那個包袱里沉甸甸的都是錢。
「呦!挺沉的嘛!果然是大金主兒!」「刀疤男」掂量了下包裹,滿意地笑笑。
「我們能走了吧?」吳之恩大聲叫道。
「大哥,我看這一對兒肯定是要去私奔的,不然也不可能帶這麼多的錢。」一個長相猥瑣,又瘦瘦小小的男人對「刀疤男」說著。
「哼!」那刀疤男听了這話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仔細打量起吳之恩和康雪清來,這一仔細打量,才發現躲在吳之恩身後的康雪清眉清目秀,杏眼紅腮,口若含珠,是個絕色的美人。于是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心生邪念。
「想走?沒那麼容易。」「刀疤男」將斧子抗到肩上,大步向著吳之恩走來,康雪清嚇得忙躲到他身後。
「小娘子,留下來,給我做壓寨夫人,剩下的無關緊要的人,都可以走了!」「刀疤男」一把將躲在吳之恩身後的康雪清拉了出來,周圍拿著刀的男人們都大笑起來。
「不要!放開我!你快放開我!」雪清使勁掙扎著,企圖掙月兌那只拉著她的大手,結果無濟于事。
吳之恩十分氣惱地上前,拉住了「刀疤男」的手,無比堅定地喊著︰「你放開她!」
「呦,這小子還挺重情義的嘛!」「刀疤男」玩味地看著吳之恩,「放開她?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是想死啊,還是真不怕死啊?」
吳之恩看著面露凶光的男人,又看著可憐兮兮,哭得梨花帶雨的康雪清,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拉著「刀疤男」,目眥盡裂︰「你給我放開她!」
「要放開她也可以,你剁下一根指頭來,我就放了這個女人!」「刀疤男」奸笑著,他十分肯定,吳之恩絕對不會拿著自己的指頭來換這個女人的。現在這個世道,哪兒還弄不來一個女人,為著一個女人傷害自己,那就太不值當了。沒人會像吳三桂為陳圓圓一樣「沖冠一怒為紅顏」。
果真,吳之恩把頭一低,松開了抓著「刀疤男」的手。「刀疤男」得意地笑著,康雪清絕望地閉上了眼,一張絕色的臉此時淒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