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閑眼底一笑,清和的聲音帶著一絲魅惑,「承認喜歡我了?」)
梅迦逽自有其性子,微揚下頜,「閑空大師哪只耳朵听到我說‘喜歡你’了?」
看著梅迦逽傲若翠竹的姿態,東方閑無聲的勾勾唇角,轉身走出浴池,「好了,叫我。」
梅迦逽雙腿一滑,順著池沿坐到溫水里,叫他?她腦子燒昏頭才會那麼做。
「不叫也可,悉隨尊便。」
東方閑的腳步聲漸遠,梅迦逽掬了一捧水到臉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是她出了問題?還是他中了邪?素來儀容舉止容止可觀進退可度的人怎會變得如此……陌生?
夜涼如水。
不知何時,潤物春雨隨風潛入,屋外竹葉微微沙響。
梅迦逽頭枕著搭在池邊的手臂上淺寐,听到窗外的雨聲,抬起頭,下雨了?
池中的溫水已經變涼,隨著梅迦逽身子的晃動水波輕漾,冷意愈發襲身。
難道真的……叫他?
梅迦逽尚在思慮間,一道氣息悄然靠近,蹲在池邊。
「梅將軍若是在本閣感染風寒,不知我是否會被亂箭射殺?」
聞及東方閑的聲音,梅迦逽欲推開些許,還未動作,雙臂被人握住向上一提,整個兒被拎到岸上。
「你放開我……」
羞憤間,梅迦逽掙扎著。
「再動,什麼都要被看光了。」
隨即,梅迦逽立身不再扭避,倩容紅緋到了勃根。
感覺到身上衣衫的異樣香氣,梅迦逽低聲問道,「這衣服……」
「我的。」
為梅迦逽束好腰帶,東方閑拉著她走,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
「嗯?」
「你動不動都看光了。」
梅迦逽一貫極佳的忍性霍然猝裂,止住腳步,叱喝道,「無恥!」說完,摔開東方閑的手朝前方走去。
「從我不允鳳凰進來之時你便要有此覺悟,身為輔國大將軍,且不論讓你有行一步看百步的本事,十步都算不準,何保東淩蒼生?」
梅迦逽放慢腳步,她真此般無能嗎?
東方閑走到梅迦逽的身邊,帶著她走到床前,眼波瀲灩,聲音溫柔似水,他說。
「無須自責。」
「只因,是我。」
短短四字,梅迦逽便釋懷了。
是了,今夜種種,只因,是他。若換予他人,她必定取其性命,此番氣悶,不過皆因兩人的相處與她思想里既定的方式有區別罷了。
夜更深,雨更大,雨打竹葉的聲響急急促促。
「咳……咳咳……」
睡夢中的梅迦逽被吵醒,听了一會隔壁東方閑的咳嗽,暗嘆,他的身子骨愈發弱了。
「咳咳……」
梅迦逽翻身起床,朝東方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