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迦逽翻身起床,朝東方閑走去。)
回想著她休息後並未听到機關陣重啟的聲響,梅迦逽放心的行走,掀開一道又一道垂簾,離他的床榻越近她走的越輕越慢,傳入耳中的聲聲咳喘好似鑽進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猶急猶憐,黛眉蹙的愈深。
「閑空大師……閑空大師……」
猜想已吹滅蠟燭的房間里,梅迦逽恐嚇到東方閑,不敢大動靜的叫醒他,見他依舊喘咳不止,轉身欲找他的藥,輕移蓮步,一只手忽的捉住了她的手腕。
「干嘛去?」
梅迦逽定身,「給你拿藥。」
「你知在哪?」
「找。」
東方閑聲音虛弱,聞之感覺他無氣亦無力,「老.毛病,不礙事。」
「可是……」
「吵到你睡覺了?」
握著梅迦逽的冰冷手掌松開,東方閑勉力起床,說道,「我去廳間坐會兒,你休息。」
「我不是要趕你的意思……」
梅迦逽忙伸手想摁下東方閑,黑燈瞎火,他身子骨又極虛,莫說讓他在廳間坐一晚,就是起床一次都不易,她如何舍得。哪知,身上的竹香衣衫過于長曳,她回身的剎那踩到衣擺,驚呼一聲朝床上撲去。
「啊……」
不偏不倚,她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唇瓣柔軟綿綿,齒間似有各自特屬的香氣流轉到兩人的鼻尖,撩著心扉,逗著眉間的羞澀與驚然。
此時的梅迦逽尚不知,她踩的不僅僅是曳地的衣擺,還有過長的腰帶,跌倒間,腰結被拽散,攏合的衣襟開了大半,胸前的春光已然敞露許多,兩點櫻紅若隱若現。
「我……」梅迦逽雙手撐在東方閑的肩頭,臉頰灼紅,「我不是故意的。」
東方閑濃密長睫微微扇動,桃杏眼淺眯,看著梅迦逽敞開的衣襟,眸色漸漸黯沉,早知此番,他真該吹滅燃了半宿的蠟燭。
「不重要。」
她是不是故意的,于他,不足為提。
「啊……」
赫的,梅迦逽再呼一聲,被東方閑摟著腰身抱到了床上,一方錦被蓋到她的身上。
「閑……」
「噓!」
梅迦逽仔細一听,屋外果然有腳步聲,她眼不明,所以听力比常人更為敏銳,躺在東方閑的身邊,不言不動。
東方閑稍稍抬起頭,掃了眼地上,梅迦逽站立的地方一排寒刃銀針,針尾泛著赤芒,一見便知是染了劇毒。
‘呼’的一聲,東方閑掌風橫掃,听琴閣內的明燭全部熄滅。
梅迦逽枕著東方閑的手臂,緊張的一動不動,听得他在她耳邊低問,「獨睡時,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