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人兒也有難辦的事?」卓文君又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對夫君司馬相如言說。
司馬相如喜形于色,高興的手舞足蹈。
「夫君,你願意為這陳皇後寫這賦嗎?」卓文君望這司馬相如明知故問道。
司馬相如得意洋洋的說︰「夫人,你說呢?」
「我認為夫君不會為陳皇後寫賦!」卓文君微笑而道。
「為何?」司馬相如有些吃驚,但依然面不改色,強撐著笑臉問道。
「想我夫君乃是多麼清高之士,豈可為這區區幾千兩黃金折腰,出賣自己的文章!」卓文君話中帶話的說道。
「這是自然!想這文章出于肺腑,豈能估價而貨!」司馬相如在卓文君的奉承下極為滿意,于是也隨聲附和道。
卓文君听後,笑笑點點頭,轉身對小童吩咐道︰「你速去退了這份禮單!」
那小童面帶猶豫,身子僵著,頭偏向司馬相如,嘴里有些支吾。
司馬相如面帶沮喪,心里極想答應,卻礙于情面,只是一語不得發。
「你還不快去!」卓文君催促小童道。
「是!」無奈之下,小童只好點頭,欲走。
「等等!」司馬相如終究忍不住,忙抬手疾喚回小童。
小童靈巧的很,立馬站住。
「夫君難道後悔了?」卓文君忙問道。
「夫人,你看今天是什麼日子?」司馬相如突然對卓文君問道。
「什麼日子都不是啊!」卓文君滿臉的狐疑,一付不解之色道。
「那為什麼吉星高照,有人要千金買你家夫君的賦呢?」司馬相如滿面春風的說。
卓文君一時語塞。
「想你夫君的文章寫到這個份上,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夫人你說呢?」司馬相如笑著直問卓文君臉上道。
「夫君啊!你認為是幸事,我看是禍事!」卓文君低下頭,滿目憂愁的說。
「這就奇了,夫人說說看?」司馬相如听了大吃一驚,急忙問道。
「夫君啊!你只道是千金買賦,高興非凡,卻不知這皇家的事是管不得的,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就要賠付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啊!」卓文君滿懷憂慮的把擔憂和盤托出。
「啊!」司馬相如經卓文君如此提醒,以手扣腦門,連聲感嘆。
司馬相如想這種擔心也不是毫無道理,心下赫然,于是命小童去退了禮單。
小童剛準備走,司馬相如又喚回。
「夫君?」卓文君見小童又被喚回,心中不解,于是向司馬相如忙問道。
「啊!夫人,這宮中之人是不能得罪的,雖說咱們不答應給寫賦,但也不能怠慢了他們,你說對不對啊!」司馬相如巧舌如簧的說道。
卓文君仔細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對小童吩咐說︰「到前廳好生款待那位公公,不得有差池!」
小童見司馬相如對他擠眉弄眼,心里明白,于是高聲答應著,應聲而去。
司馬相如見小童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十分得意,在堂上來回度著方步,一邊搖頭晃腦,口中念念有詞。
卓文君見夫君如此,就問道︰「夫君這是為何啊?」
「夫君我啊!……我要寫文章啊!」司馬相如舉著手,洋洋得意的笑答道。
「夫君要寫文章?莫非是替陳皇後寫賦?」卓文君帶著笑問道。
「對了,夫人說的極對!」司馬相如微偏著頭,斜看著卓文君,一副自譽風流的模樣。
司馬相如不待卓文君答言,又接著說道︰「但不是替陳皇後寫,是替我自己寫!」
「此話怎講?」卓文君笑問道。
「想我司馬相如被賦閑在家,隱居數載,也是滿月復的憂傷,空有一番報國的願望,卻不能施展,心里好不憂悶啊!」司馬相如帶有幾分傷心的說。
「我明白了,你想借陳皇後托你寫的賦,來抒寫自己的胸襟,對嗎?」卓文君畢竟不是一般的女子,馬上恍然大悟道。
「夫人真是冰雪聰明!極是,極是啊!」司馬相如撫掌大笑道。
「即是如此,我願意為夫君研磨伺候!」卓文君笑道。
「好!好!夫人快快與我準備筆墨!」司馬相如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