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寫我心 跟著毛哲東讀枚乘的《七發》

作者 ︰ 不怕心碎

毛哲東很喜歡賦,早年還時常背誦賦,其中他對《七發》更是另眼相看,他在《關于枚乘七發》的品論一文中說「聊效野人獻曝之誠,贈之于同志」,這句話當然是文人慣有的自謙之語,就是說我的推薦是很淺薄的,像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但是心是真誠的,希望大家能讀一讀這篇《七發》,就是因為毛哲東的推薦,當時在全國上下旋起一陣「《七發》熱」,毛哲東推薦《七發》自然是有他個人推進什麼政治掛帥等等的原因,但就他淵博的學識來說,他的推薦還是很有道理的,這個《七發》的確是值得一讀。

這個寫《七發》的作者是寫下過著名的《上書諫吳王》的枚乘,他其中「夫以一縷之任,系千鈞之重」一句,後來演化為成語「千鈞一發」,可見其文章影響力之大,已達到膾炙人口的地步。

枚乘是漢文帝和漢景帝時期的人,在漢武帝時期已是耄耋之人,據說漢武帝欽慕他,派人用很好的車去接他,讓他不受顛簸之苦,結果還是讓他死在途中,讓漢武帝深以為憾。

枚乘這篇《七發》主要的意思就是說有些人生病呀!病的很厲害,不是打針吃藥就能夠治好的,要想治好他要「論天下之釋微,萬物之是非」,從思想上來著手,才是找到了癥結所在。

從語言上來欣賞這篇《七發》其中寫觀濤的一段文字,最為生動,歷來倍受文人推崇。

似神而非者三︰疾雷聞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雲內,日夜不止。衍溢漂疾,波涌而濤起。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鷺之下翔。其少進也,浩浩溰溰,如素車白馬帷蓋之張。其波涌而雲亂,擾擾焉如三軍之騰裝。其旁作而奔起者,飄飄焉如輕車之勒兵。六駕蛟龍,附從太白,純馳皓蜺,前後絡繹。昂昂,椐椐彊彊,莘莘將將。壁壘重堅,沓雜似軍行。訇隱匈,軋盤涌裔,原不可當。觀其兩旁。則滂渤怫郁,闇漠感突,上擊下律,有似勇壯之卒,突怒而無畏。蹈壁沖津,窮曲隨隈,逾岸出追。遇者死,當者壞。初發乎或圍之津涯,荄軫谷分。回翔青篾,餃枚檀桓。弭節伍子之山,通厲骨母之場,凌赤岸,篲扶桑,橫奔似雷行。誠奮厥武,如振如怒。沌沌渾渾,狀如奔馬。混混庉庉,聲如雷鼓。發怒庢沓,清升逾跇,侯波奮振,合戰于藉藉之口。鳥不及飛,魚不及回,獸不及走。紛紛翼翼,波涌雲亂,蕩取南山,背擊北岸,覆虧丘陵,平夷西畔。險險戲戲,崩壞陂池,決勝乃罷。汩潺湲,披揚流灑。橫暴之極,魚鱉失勢,顛倒偃側,沋沋湲湲,蒲伏連延。神物怪疑,不可勝言,直使人踣焉,洄闇淒愴焉。

這一節,用一系列的比喻、側目烘托等手法,形象地描寫了江濤由初起到極盛,再平緩的過程,通過對江濤的形、色、聲、以及勢的描寫,詩人如臨其境,怵目驚心,有一種奇觀滿目、宏聲動耳的感覺,是《七發》中最精彩的一段。

《七發》在漢賦發展上有重要地位,是散體大賦的開山之作,對後世的影響極大。幾乎是為一種文體,曾號為「七體」,是因為這一類文章「詞雖八首而問對凡七」就是這種主客問答的形式,成為一種體裁,後世模仿成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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