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婧雲穿著黑色連衣裙,凝望著照片許久,俯身將手里的百合放到墓碑前,抬眸,與她平視,端莊美麗的臉上透著時過境遷的淡然,「郁榕,好久不見。」
馮婧雲側頭,「我有些話想跟她講。」
連鎮東收回落在墓碑上的視線,看向她,眸光沉靜,點點頭,轉身朝一旁走去,但並不遠。
馮婧雲略彎身,伸手將照片一角上的灰層抹去,站起身。
「其實回來之前就準備來跟你見上一面,飛機上想好了許多許多的話想跟你說,只是沒想到…」
陽光將她的身影拉長在墓碑上,馮婧雲微微眯眸,良久,「郁榕,你知道嗎?我這一輩子,只輸過一次,那就是輸給了你,當時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及你,論家室,論背景,論相貌,我樣樣超過你,而對鎮東來說,我的這一切無疑會讓他在事業上平步青雲,可他竟然為了你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拒絕我,哪怕是婚後,他也堅決不接受馮家的恩惠,那時我對你是怨懟的,卻也是嫉妒的。一直到後來,我明知你懷孕了,還讓你離開他,你竟然一口就答應了,或許從那個時候我就懂了,我的愛太自私,而你對他的愛,讓我愧疚,讓我…無地自容…」
唇畔扯起一抹淡然的笑,那是一種對曾經的釋懷,「郁榕,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欠著你一句話,今天,我想親自跟你說…對不起。」
誰曾想過,就這麼簡單的三個字,她卻花了將近二十多年的時間才說出口。
其實早在嫁給連鎮東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輸了,輸的一塌糊涂。
一場蓄謀已久的策劃,一個老天爺給的驚喜,她懷了他的孩子,然後換來的是他的人跟一顆永遠住著別的女人的心,只是驕傲如她,寧願綁了他,束縛了自己她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頭微微側轉,不遠處,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經過歲月的洗刷早已沉澱了一身的鋒芒,變得內斂而沉穩,濃密的黑發間增了幾絲銀白,皮膚黑了,眼角的褶皺也多了,這麼多年,許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但惟獨一樣,始終如一,那就是他的目光,永遠都只追隨著一個人。
馮婧雲收回視線,望著照片上的女人,略彎唇。
郁榕,其實你終究比我幸運
墓地的台階上,連笑遠遠的望著那兩道身影,即便隔了距離,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們,身體帶著輕顫,那個女人真的死了…可是連市長不是要把她們母女都接回來的嗎?
還有,為什麼那個人一回來就來了墓地?
腦袋里突然撞進今天醫院里童謠說的那些話,
——你從來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肯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就直接給人判了死刑,這樣公平嗎?
——連笑,當初是誰破壞了別人的幸福,這話你或許該回去問問你那高貴優雅的母親!
什麼是事情的真相?
連笑直直的盯著墓前的黑色身影,難道當初真的是她破壞了那個女人跟連市長嗎?
這麼多年,她裝在心底的怨,恨,痛難道都是錯的嗎?
怎麼會這樣!
腳不自覺的往後倒退一步,連笑臉色發白,轉身,飛快的沖下台階,卻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人,猛地撞在了人家的身上。
「西哥,你沒事吧!」好在葉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兩個人,不然全都要栽跟頭栽下去,
葉軒有些不悅的瞪向沈慕西懷里的冒失鬼,眸光卻是一怔,是那天機場的那個女孩!
沈慕西顯然也認出了她,犀利的目光滑過她蒼白的小臉,皺眉,「連笑,你怎麼了?」
連笑微微一愣,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臉色微冷,推開肩上的手,「我沒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野中,沈慕西才收回目光,眸光落在手里的紫色桔梗花上,溫柔在瞳底不自覺的綻放,淡了句「走吧。」轉身朝墓地深處走去。
看著走在前方的身影,葉軒微微蹙眉,回頭復看一眼連笑適才離開的方向,葉軒嘆了口氣,快步跟了上去。
*
夜晚,VISC,一如既往的爆棚。
已經記不得究竟喝了多少酒,只知道整個人輕飄飄的,伴隨著音樂聲,瘋狂的扭動著,今晚她沒有帶面具,除了VISC的個別員工,根本沒有人知道她就是VISC的Dancing/Queen。
豹紋小背心勾勒出女孩妖嬈有致的誘人曲線,低腰牛仔短褲下包裹著的小翹臀更是讓人心生漣漪。
無數道如狼似虎的目光早將她定為今晚的目標,也不知那樣一個尤*物承歡在身下該是如何的銷*魂,真恨不得立刻上去將她吃干抹淨。
舞池外,一名侍應匆匆跑開,很快就又帶了一個男人過來,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VISC的經理安森。
「咦,怎麼不在了,剛才還在的。」侍應撓著頭,左右來回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人。
安森眉心一皺,「你確定剛才的人是Elisa?」
侍應點頭,「一定不會錯,之前您吩咐過,只有看到Elisa就報告給您。」
>安森點點頭,目光卻是在人群中再一次的搜尋了遍,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之前他只知道Elisa是市長千金,但經過上次的事情後,他更敢確定,她跟BOSS肯定大有關系。
「你馬上讓Ken帶一批人出去,務必把Elisa小姐安全帶回來!」安森吩咐完,快速朝一個安靜的地方走去,掏出手機,播出一個號碼。
晚點還有更,但是估計要十一點多了,妞們可以明天一起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