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起得很早,多吉已經把馬匹喂好了,我們朝準備最後一站梅里雪山進發。梅里雪山上最好看的是冰川和十三峰。騎馬我們用了近兩個小時才到了冰川腳下,空氣更加冰冷,三個女孩子都穿上了羽絨服,戴上了手套和帽子。多吉把一件厚厚的袍子借給我穿,我對多吉的體貼表示感謝。喝了幾口隨身帶的二鍋頭,我們騎馬上山。
在雪山上看日出,應該是最美麗的日出之一,只是我們距離較遠,所以只好作罷,等我們到達雪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早上9點多了。一路行來,總是能看到一步一拜的虔誠的路人在用藏族最傳統的方式來這里膜拜。梅里雪山是他們聖地,這里的冰川,雪山都是凝固的音樂,是雕刻的油畫。看上去除了崇拜還是震撼。
有時候道路比較差的時候,我就下來,幫著多吉牽馬。慧慧和楠楠膽子比較小,總是伏在馬背上,任由我們牽著馬前進,不敢看路邊。雲姑還算膽子大,自己小心的抖動韁繩,讓她的小紅馬跟著我們一起朝前走。
這次負責拍照的是雲姑,雲姑一邊拍雪山的照片,一邊跟多吉聊這里的民俗,藏區的民風是那種和諧的,與世無爭的,適度的,自治的生活方式。這里的居民有母系社會的一妻多夫的風俗,也有一夫多妻的家庭存在,還有現代的一夫一妻的家庭。很多慕名而來的外地人都選擇山下居住,也學著當地的人們做著和旅游有關的生意,如餐飲,向導和制作精美的旅游消費品。很明顯,雲姑對這種寬容的生活環境表示了極大的興趣,一邊走,一邊問多吉如何才能定居這里。
半天的功夫,我們到了飛來寺。三位美女下馬休息,雲姑高興的拍著遠處迷人的雪山。楠楠和慧慧忙著從行李包里拿出吃的喝的,準備補充營養。多吉喝著自帶的馬女乃,坐在觀景台上小憩。
由于高原反應,慧慧的臉色很差,我把馬背上的氧氣瓶接下來,多吉讓她吸了一會兒。臉色才有蒼白轉為紅潤。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決定把兩個女孩留在這里,我們繼續向梅里往事出發。
風景區的道路在晴天里還算不錯,偶爾有危險的地方,多吉會下馬幫著我們牽馬過去。2個小時後,我們到達梅里往事,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拍照的地方,只是觀景台上有不少祭神的信徒,雲姑學著他們的樣子去叩頭,去膜拜。多吉也跟著人們虔誠的祭祀。我接了一個寧波的電話,老板說,吳瓊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幫幫忙。因為這里交通不太方便,我簡單的答復3天,便掛了電話。我本來請的10天的假,還有時間,所以就沒擔心很多。雲姑在我打電話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離開了梅里往事,朝北方走去。我們等了一個小時左右,才見到雲姑回來,下一個地方準備換成酒店老板的吉普車去月亮灣峽谷。沒想到這次去竟然成了我一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吉普車一路下行,速度明顯比騎馬快多了。我和雲姑有點疲倦,在車里沉沉睡去。突然一聲悶響,車子撞上了山邊的巨石。我靠著車左側,前面是一個軟座,基本上是小傷,額頭有血流下,等我清醒過來看雲姑的時候,雲姑卻結結實實的從後面沖到車子前面的車窗前,撞的很重。根據事後交警分析,開車的司機明顯有疲勞駕駛的跡象。這次車禍很慘,2死4傷。司機直接撞死了,我傷的比較輕,雲姑則撞成了腦震蕩,多吉傷的比較重,住進了當地的醫院。而我卻因此在梅里雪山一呆就是一個星期。兩個女孩通過手機聯系到以後,乘車來到醫院守候著雲姑,每天幫她洗換衣服,幫她擦洗身體。每天向醫生咨詢她的傷情。腦門上的傷很快就沒事了。只是不可預料的結果出現了,清醒以後的雲姑竟然失憶了!
她既不認得我和楠楠,慧慧她們。也不記得自己是誰,性格也變成了嬌滴滴的撒嬌不斷的小姐脾氣。讓我哭笑不得、可是我既不能哭,也笑不出來,失落最大的還是慧慧和楠楠。原本她們倆是雲姑的情人,如今雲姑變回了女兒性格。讓她倆情何以堪,那個她們愛的滿月復詩書的才華橫溢的雲姑,如今變成了不斷胡鬧的小女人,兩個人只能默默垂淚。雖然醫藥費由梅里往事的老板出,警方還是介入的調查。害的我們多次去做筆錄,口訊。在雲姑的傷情未明晰之前,我們既不能告訴雲姑的家人,也不能帶她離開。直到10天之後,雲姑早上醒來忽然說,「我想回家。」,我問她「家在哪里?」,她說︰「象山!」,我再問,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她回答︰「我回我家,你回你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然後就躺在楠楠的懷里不想說話,楠楠激動的試圖去親吻她,她卻一把把楠楠推開,慌亂的說「大家都是女人,別這樣,不好看!」。
醫生後來問了她幾個問題,基本回答無誤,我們準備放心的回家了。我去結算了所有的費用,也留了2000元給多吉的家人,算表示我們的歉意。
只是我們大家都知道,原來那個雲姑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