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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絕戀 第五十四章 明州夜雨

作者 ︰ 13989344912

我們再也無心去麗江玩了,因為假期遠遠超支了。好心的當地公安幫我們買了回寧波的車票,我們打道回府。遠處的梅里雪山在視野中逐漸模糊,逐漸遠離我們。火車開動不久,慧慧和雲姑都睡著了。

我和楠楠聊著雲姑的家事,很湊巧,雲姑也是WL大學畢業的,學的國際貿易,成績非常好。只是父母不放心她一個人單飛,在象山一家貿易公司幫她找了一份工作。雲姑的祖上是大富商,爸爸是象山人,媽媽是上海人。父親至今經營著一家房地產公司、母親管理著一家大型酒店連鎖公司,在寧波,象山,上海,杭州,嘉興都開有分店。從小無憂無慮的雲姑天天泡在女兒國里玩耍,很少被允許跟男孩子在一起。

慧慧和楠楠都是雲姑的大學同學,三個人興趣相投,不愛男人,愛女人。每天對鏡貼花黃,周末到處去玩,青春年少,無憂無慮,好不逍遙自在。雲姑的媽媽托人介紹了很多優秀的本地男人給孩子們認識,雲姑一個也不感冒,這一拖就是四、五年。父母也開始發愁,只是因為自己更了解女兒的個性,無法強求。

楠楠家里情況差了一點,父親是溫州人,母親是寧波人。但從小父母離異,一直跟著媽媽生活,整天在老媽詛咒臭男人的日子里,逐漸開始厭倦了和男生交往。畢業時候,雲姑的媽媽許諾把她安排在自己的連鎖酒店里擔任人力資源助理,工資起薪開到了4500,比同學們的工資高了一大截。楠楠無法拒絕這樣的高薪,也想離開媽媽,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就答應了。

慧慧本來就是象山人,也在雲姑媽媽的酒店里,管負責倉儲調度,一下班,三個人在象山到處玩耍,經常開著車在街頭兜風,有時候會開車去高速上狂飆,某個晚上一直開到寧波三江口的外灘,喝的爛醉如泥,第二天早上才回去。

有一次三個人一起背起行囊,到桃花島上夜宿了一回,半夜里有人經過帳篷,嚇得慧慧和楠楠不敢出聲,好在雲姑天生天不怕地不怕,把防身的短刀直接提在手里走出帳篷,一問才知道是聯防隊員。好心的聯防隊員提醒雲姑注意人身和財產安全。

我準備把雲姑送到家,一來說明情況,免得日後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算對雲姑的失憶有個交代。列車在山林間穿行,安靜而祥和。一車的人白天也都在靜靜睡覺,偶爾有小孩起來撒尿。這樣的長途旅行本來可以好好聊聊的,但今天沒有人想多說話,慧慧和楠楠倚在窗前翻看她們的照片。

寧波南站細雨紛飛,我們一行四人,心事如鉛般,拖著行李,走出車站,穿越馬路,到汽車南站轉乘高速大巴去象山,一個小時候,我們在雲姑媽媽的五星級大酒店門前下車。保安們很熟練的幫我們把行李拿進去,只是對我這個陌生的男人多看了幾眼,楠楠扶著雲姑朝里去,我和慧慧兩個人去見雲姑的媽媽。

雲姑的媽媽不在辦公室,慧慧打了電話以後,我們坐在辦公室里等。大約一刻鐘後,辦公室進來一個穿著時尚的女人,165cm的樣子,草綠色的上衣,酒紅色的絲巾流蘇長長的拖到腰際,左手提著一個皮包,皮包上還有一個時尚的女圭女圭,如果不是事先慧慧有說明,我真的不敢相信她是雲姑的媽媽。

「你好,我是雲姑的媽媽雲靜!謝謝你送她們回來」她自我介紹。」你好,我送雲姑他們回來,因為爬山的時候出了一點事情,特來向你道歉!「

我沒想到雲姑跟媽媽的姓。在寧波這個地方,很多孩子都是復姓,父母的姓都帶上,我倒是見過幾個,Camp;amp;amp;amp;C公司就有一個小伙子叫周武雲松,一個女孩叫吳楚安娜。簡單說明了情況以後,雲靜沒多說話,只是有點狐疑的看著我這個陌生的男人。

「這位先生你先坐會兒,晚上就在酒店吃飯,我先去看看雲姑!」。

慧慧後來告訴我,雲靜帶著女兒去附近的醫院做了一次體檢,確認女兒安全無恙的時候,她才開始在醫院的長椅上擦去額頭的汗水。雲姑走過來抱住媽媽的頭,說︰「媽媽,咱們回家。」

女兒變得如此溫順,讓雲靜始料不及,逮著女兒前後看了幾遍,心底暗暗歡喜。這個傻小子一樣的孩子如今變成了溫順,羞澀的大姑娘,叫她如何不歡喜。拿到體檢表以後,雲靜仔細看了婦科檢查一欄,發現雲姑還是女兒身。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晚飯在輕松的氛圍中進行,雲靜今天心情顯得特別高興,頻頻向我敬酒。慧慧和楠楠一旁幫著說我旅游時候如何如何幫他們背行李,牽馬的好處。雲姑低著頭,用眼楮的余光看我,不肯多說話。趁著我喝多了,雲靜簡單了解了我的個人基本情況,嘴角露出了不宜察覺的微笑。

半夜里,我從睡夢中醒來,發覺自己已經在酒店的客房里休息了。海邊的雨比較大,不時有雨點重重的打在玻璃上,發出很重的聲響。這麼多天的緊張在今晚的睡眠中一下子釋放了,我感覺渾身無力。大腦卻異常清醒,打開很久都沒開啟的筆記本,在鍵盤上敲擊我心底的思念︰

想念你房檐水滴輕輕垂,不是冰涼,是情人淚;

想念你馬蹄聲聲慢慢走,不是無力,是無處可依;

想念你天涯也近風輕輕,不是無語,是靜靜相憶;

想念你冬日漫長鍵盤冰冷敲不出對你要說的話語。

最無力,風輕輕,草依依,惜花人去隔千里;

傷情處,楊梅酒,杯杯醉,愁都飲盡還想你;

想念你,咫尺也遠相見難,是風是雨,是記憶冰冷;

想念你,春風未到,高樓望斷不見你倩影回還的北方佳麗。

我開始想念那個去伊犁尋夢的同學了,去那個當年父親魂牽夢繞的地方,去尋找那個被她稱作母親在她長大後卻一直沒有見過面的人。

我的夢呢?夢在哪里?

來寧波的點點滴滴都涌上心頭,某個周末的晚上我一個人喝醉以後,曾經寫了一首歌《明州夜雨》,輕輕的一個人哼唱︰

曉窗寒,雨連天

江邊船,獨自眠

黃葉柳,枝葉殘

大白菜,一毛錢

前額發,霜雪染

扯不盡,四十年

新棉衣,舊襯衫

二十樓,倚危欄

楊梅酒,一只碗

劍南春,兩杯干

轉身影,獨自憐

瀟瀟雨,透心寒

2008,又一年

新酒杯,無人端

家何處,情難圓

迎風淚,濕青衫

明州夜,天涯遠

訴衷腸,琵琶弦

青衣舞,刀馬旦

听于丹,桃花扇

床前冷,一人眠

佳人去,腳步遠

多情燭,絕情燃

斑竹淚,瀟湘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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