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雲靜的安排,我在監理工程師鄔方正手下實習。鄔方正是鄔雲龍的遠房佷子,26歲,東大土木工程系畢業,在宏遠工程監理公司工作,宏遠工程監理公司就是白鷺灣項目的監理方。鄔方正開著時下流行的帕杰羅SUV到封雲公司來接我,神采飛揚的和我握手,然後像大哥一樣對我說︰「我叫鄔方正,你以後就叫我鄔哥或者小鄔都可以,你以後就跟著我混吧,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看我這新買的座駕,35萬呢!」
「不是兄弟我吹牛,你跟我混,保準你三年也可以開上這樣的好車,對了,老板給你開多少工資?」他還是對我比較好奇。
「鄔老板承諾給我年薪50000元,我工程技術方面白紙一張,以後還得鄔哥多多指教!」,我故意把工資後面的零去掉一個。這個工資和工地上的民工差不多,這讓鄔方正听了很受用,實習生應該就是這個價格,工資的差距讓他感覺到自己比我高大了許多,一路開車一路哼唱鳳凰傳奇的歌曲《策馬奔騰》。他很神秘得讓我猜她的收入,我用二分法很快猜到他的收入是20萬,他補充了一句公司還負責他的所有交通費用,因為買了車,公司給他報銷油費。
因為我事先和雲姑家人約定,不能說明我的身份,我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做事情,有人問起,就說是封雲的親戚,學過工程技術,但不是科班出身。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做法是正確的,否則真的出了大事情。
白鷺灣工程目前正在進行樁基工程的緊張施工,鄔方正到了工地就和工程方就最近施工的人員和資質交換了一下意見,對對方的工程機械和操作人員的技術職稱以及施工進度都做了清楚的指示,負責施工的包工頭在他的越來越多的問話中不斷擦拭汗水,雖然屋子里還開著空調。我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把他的主要技術要求都錄下來,以便回去整理成資料,很多工程上的東西和書本上說的有不少差距,這個是實戰知識。
中午11點剛過,包工頭就急著打電話,安排中午吃飯的地方,「蟹滿香時附近最新開的酒樓,環境不錯,中午我請鄔工去喝兩杯,老地方,千島湖廳」,鄔方正也不推辭,直接讓我把包工頭提供的各種表格和資質復印件放在車上,跟他一起去酒樓。很明顯這酒樓他很熟悉,上樓直奔2樓的「千島湖廳」。
包工頭叫何久豐,鄔方正直呼他「喝酒瘋」,簡稱「瘋子」。瘋子喝酒的辭令確實有一套「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喝兩碗;只要感情有,一定要喝酒」,我開始裝作不會喝酒,拿杯紅牛在旁邊陪著,兩個人很快喝掉一瓶「口子人家」,根據口音,初步判斷包工頭屬于淮北人,喝酒也是他們本地的名酒。喝了一瓶酒,兩個人基本上半醉狀態,瘋子假裝要拿酒繼續喝,鄔方正則擺手制止,說就喝差不多了,整點別的節目,也老喝酒,沒意思。瘋子馬上會意,招呼老板上菜,蟹滿香一品魚頭、鹽炬基圍蝦、川香牛柳粉絲煲、象山烤魚等菜很快上來了。
大家甩開腮幫子一頓海吃,桌子上馬上堆滿了蝦殼,魚刺。瘋子讓會計小李結賬,然後我們一行四人直奔旁邊的紅芬浴場去洗澡。
紅芬浴場四層樓,一樓是洗浴池,二樓是按摩、敲背、修腳等特色服務項目。三樓是健身、網吧、休閑娛樂場所。
四樓是客房部,設有單間,供客人私自會客用。
我比較喜歡浴場的淋浴,這個比出租房里的熱水方便多了,我在水龍頭的沖洗下靜靜的享受著水浴按摩頭部的感覺,直到渾身出汗。洗完了澡「瘋子」招呼我們去二樓按摩,看著一個個女人穿著半果的旗袍在我面前晃悠,我感覺很不適應,就直接去了三樓的健身房,和小李兩個人打乒乓球。乒乓球是我學生時代的最愛,正是因為一直堅持打球,在大學近視率達90%的情況下,我才得以保全我的雙眼視力達到1.0以上。
小李身高170cm,身材偏瘦,戴一副眼鏡,球打得不是很熟練,但是作為一個娛樂對手已經夠了,我偶爾玩一下大力扣殺,讓小李跑老遠去撿球。
打累了我們就坐在旁邊喝茶,看電視,聊天,小李大專畢業,財會專業,在老家山東一家國營企業每個月拿2000元的工資混不下去了,就跑到寧波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遇到瘋子,瘋子把他招聘為會計,月薪5000,吃喝玩樂都跟著瘋子,倒也逍遙。「瘋子」和鄔工過來跟我倆打個招呼就去去四樓瀟灑去了。
等他們下來的時候,一看手機都16︰20了。
「南方的妹子真他媽的爽,這錢真不是白花的,死了都值!」,瘋子和鄔工下來的時候,意猶未盡。
晚上的時候,瘋子邀請我們留下來吃晚飯,鄔工和我商議了一下,我留在寧波,他回象山。
我按照鄔工的要求帶著那些圖紙和表格以及資質證書回去審查,從江北打車直接回雅戈爾大道附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