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柳爺將大家召集起來,站在台階上大聲宣布︰「自今日起,所有人不能隨意外出,要為老佛爺的大壽做準備,預備排演的曲目是《游園驚夢》和《貴妃醉酒》,主角兒分別是……朱映琴和董小玉。」
原本肅靜的人群,開始有人交頭接耳,漸漸聲音也大了起來,終于有人大著膽子問︰「董小玉演主角我們服氣,可朱映琴是昨個兒才來的,柳爺怎地如此偏幫她?」
董小玉的臉上映出一絲嘲笑和志在必得。
妙雲看向師傅,師傅暗暗對她搖搖頭,要她不能惹事。
梅香在一旁哼哼的發著悶氣,毫無主意。
妙雲自人群中站出來,向前邁出一大步,朗聲說道︰「我師傅雖然比不得各位是老人兒,但是師傅的唱功與做派那是貝勒爺親自看見的,柳爺也大約知道。」
「是,正是寧貝勒爺親自將她們師徒三人招進班里來的,這也要多謝施小姐的舉薦。」柳爺似是有意提出施小姐來。
下面的人議論的更凶了,董小玉站出來,冷冷說道︰「既然柳爺已經決定了,那我們也沒有辦法,朱姐姐不是科班出身也該加把勁才是,不能白費了貝勒爺與施小姐的一番心思。」
師傅忙諾諾的點頭稱是。
董小玉轉回頭對著人群道︰「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誰若在背後議論,小心那十大板子。」
妙雲不明白董小玉這是在打的什麼鬼主意,她怎麼會那麼好心的讓師傅與她平起平坐?還為師傅擋下悠悠眾口。
妙雲來不及細想,梅香撲到師傅懷里一陣吶喊,那股子高興勁兒讓圍觀的人們一陣嗤鼻不爽。
兆平跑過來,拉住妙雲的手,悄悄的說︰「看吧,我說的對吧。」
兆平很喜歡來拉妙雲的手,這讓妙雲很不舒服,女兒家的心思本就成熟的早一些,何況她並不喜歡兆平,只是不討厭罷了。
妙雲推一把兆平,將她推出去老遠,笑道︰「是……是……多謝您。」
兆平撓撓頭,嘿嘿笑著隨眾人一起去做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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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雲與梅香自然是隨著師傅一同練習,梅香年紀尚小,正是塑造的好時候,少不得吃苦,尚喜班的規矩又是極嚴格的,光是壓腿這一項就讓梅香哭了許多次,師傅雖疼在心里,但也知道這是為了她好。
柳爺特意讓兆平來照看梅香,倘若梅香再哭,就不許他們兩個吃飯,梅香起初還是一味的哭,真的餓了一天之後,她再也哭不出來了。
第二日,柳爺將兩塊磚放在梅香的腿上,說是幫助梅香矯正腿型,另外還將一根小木棍交到了兆平手里。
兆平皺著眉頭照看了梅香兩日,實在不忍,在第三天的早會上提出免了梅香的訓練吧,說也許梅香本身就沒有成角兒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