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爺自然是不同意的,而梅香覺得這是兆平在侮辱她,越發練得勤快了,對兆平的恨意漸漸多了起來,梅香私下對妙雲說︰「我堅決不在兆平那小子面前哭。」
兆平自然省心了不少,悄悄的將那兩塊磚換成了輕的,棍子拿在手里當擺設,偶爾拿它敲敲背。
在梅香的腿練得能劈叉自如的時候,秋天也來到了。
這期間妙雲再也沒有見過小毅,她將思念埋在心底,化作動力。
師傅排演的是《游園驚夢》,妙雲幫著唱春香,董小玉演的是《貴妃醉酒》,兆平幫著演服侍她的小太監。
師傅的床鋪被分到了坐北朝南的那一排房子里,單獨住在一小間里,緊挨著董小玉的房間。
師傅日日在房中苦練,晨起總是師傅的優美唱腔將她們喚醒,許多人對此很不滿,暗暗在師傅的菜里放了許多辣椒,師傅的嗓子壞了幾日之後才漸漸恢復。梅香要去稟告柳爺,師傅不允,只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柳爺對此不聞不問,假作不知。
董小玉日日自甬道內出去,春光滿面,打扮光鮮,半天後回轉,帶回許多首飾蘇錦布匹。
一次,兆平被允許跟著去取東西,那次帶回來的東西更多,金銀珠寶裝了兩只大盒子,兆平捧著其中一只大盒子經過練習場的時候,不小心將里面的東西掉了出來,一只玉扳指滾到妙雲腳下,妙雲悄悄的撿起來,藏在袖子里。
夜深人靜的時候,妙雲湊著月光,細細端詳這枚玉扳指,這枚玉扳指很大,戴在手上足足大出兩圈兒,里面還刻著字。她將它同小毅的手絹兒拿油紙好好包了,藏在大石頭旁邊的小坑里。
第二日一早,董小玉大嚷著自己丟了東西,要在全院人房間里搜,妙雲自然不怕。
董小玉在院子里叫囂︰「都長了本事了你們,敢偷東西了,你們也不看看偷的是誰的東西,再不交出我讓你們掉腦袋。」,鴉雀無言。
妙雲在听到‘掉腦袋’的時候,不由得慌了神,全身麻木僵直,心髒時而快時而慢的跳著。
「師姐,你說董婆子丟了什麼貴重的物件兒了?」梅香悄悄的問她。
妙雲尚在神游,絲毫听不見梅香的問話,呆呆的看著地面。
「師姐,又不是你拿的,你干嘛嚇成這樣?師姐……」梅香推推她。
妙雲啊一聲神游歸來,下意識道︰「不是我拿的。」
董小玉在等了許久還沒人站出來的時候,忽听到這一句,立時來了精神,喝道︰「不是你拿的,那是誰拿的?」
妙雲一哆嗦,差點跪在地上,口里小聲嘟囔著︰「我……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