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愛情》公映,薛安在片中又痞又英俊的形象征服了影迷。尤其他身為香港人的那種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氣質,又是內地男星所無可比擬的,或者就像阮靈經常敲打他說的是叫「文藝範兒」,虜獲了無數女影迷的心。
薛安忙碌起來,阮靈就得跟著一同忙碌起來,誰讓她是他的經紀人?所以當日錢未然求婚的說辭說得的確動人,可是阮靈卻被工作絆住了,一時半刻也抽不得身。
倒是錢未然真的說放下就放下了,公司內外經常找不見他的人。韓芷被錢未然轉贈了芒果的股份,她不能不來坐鎮,于是走廊里便經常發生這樣一幕︰韓芷幾乎要拎著高跟鞋滿走廊里追阮靈,大叫,「錢未然那個混蛋又藏進哪個耗子洞了?你把他給我挖出來!丫」
阮靈就好脾氣地笑,然後轉身也趕緊跑。
只要薛安這邊的重要工作一完成,她自己也是趕緊閃人。薛安其他零碎的工作,阮靈都丟給了薛安團隊的人去做——沒錯,薛安如今紅了,他的身邊也不再只是阮靈一個經紀人,如今已經配備了完整的團隊,從生活助理到宣傳、司機、營養師、造型師……一應俱全。
團隊的配備讓阮靈不必再萬事躬親,所以同事們都理解阮靈偷懶,畢竟要準備婚事啦;可是只有淨璃才看的更清楚︰給薛安配備團隊,這事兒是韓芷來芒果公司之後主導的,團隊成員的資質考核和職能配備,都是韓芷親自一個一個審核過的……
于是阮靈就故意撂挑子了,淨璃豈能不明白那大妞想什麼呢?
這世界上的人其實吧都一個德性︰一旦自己幸福了,就巴不得讓身邊的人都跟著幸福。就比如淨璃自己結婚之後巴望著阮靈也結婚,如今阮靈終于也算苦盡甘來了,自然就希望韓芷也能擁有自己的幸福。
淨璃現在挺著大肚子,卻反倒比從前更常來芒果娛樂。每當看著她老人家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抓著公司大堂里那架透明的玻璃樓梯的的扶手向上去,全公司的人都緊張得快要抓狂。有回連向來冷靜持重的月如璧都忍不住問了,「淨璃你這麼挺著大肚子還來公司做什麼?青爵已經給你推掉了所有的通告……媲」
淨璃嫣然一笑,「我帶我們十三來爬樓梯的呀!醫生說多爬樓梯有利于順產,我就覺著咱們芒果娛樂這透明的玻璃樓梯最有挑戰性了!」
最後全公司的同事一致給韓芷打報告,讓韓芷找人把那樓梯給拆了,淨璃這才無奈地不玩兒了。便換了個玩兒法,天天上芒果娛樂來,還非得坐進錢未然的辦公室,用錢未然辦公桌上的辦公電話給阮靈和錢未然打電話,問他倆干啥呢。一看是這個號碼,阮靈他們就也不敢不接,怕是有什麼正經的公事;可是每回一听就是淨璃壞兮兮的動靜。也就阮靈還敢給淨璃翻白眼兒,總是在電話里不耐煩一句︰「造船呢!」淨璃就更激動了,各種發短信、反復撥打電話地***.擾……
花上苑實在忍不住了,捂著嘴在門外內傷地問青爵,「你老婆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青爵呲了呲牙,沒說話。
倒是和郁天真一嘆,「淨璃被邪靈附體了……」
「找死啊?」青爵這才沒忍住,伸腳踹了和郁一記。卻也忍不住惆悵從中來——淨璃是個小狐狸精,不過還沒狐狸到這麼上房揭瓦的份兒上,唯一的解釋就是她肚子里的十三爺……若真是十三爺出來,那可怎麼好?.
其實淨璃真是誤會人家阮靈和錢未然了,阮靈鄭重其事說「造船」呢,是果真不假。
錢家大宅樓頂,星光如墜。蒼穹宛如墨藍絲絨,星子一顆一顆眨著好奇的眼楮,仿佛也都在用心看著樓頂上那一對男女的忙碌。
阮靈趴在巨大的圖紙上,咬著手指去按圖索驥,去尋找一塊配件木板。而一邊的錢未然則專心致志將阮靈遞給他的木板,一塊一塊安裝進已經拼出大體輪廓來的龍骨。
他們是在造船,是真的啊!
因為薛安爆紅的緣故,阮靈不可能舍了薛安就跟錢未然離開,于是錢未然就真的給自己找了一件需要用心且殺時間的事情來做,他托身在國外的朋友購買了古董輪船的等比例模型,便用心一塊一塊地拼裝起來。
雖然說是模型,實則就是等比例縮小了的小帆船,甚至一旦做好了之後,下水是一樣可以航行的,于是內里的物理構造等便一點馬虎不得。直到看見那模型開始有了初步輪廓的時候,阮靈才知道錢未然原來還是個擁有理工科天分的男生。
「我小時候的理想,真的就是駕駛輪船航行世界。只不過後來被家人改變,他們需要我學企管。進入娛樂圈,創立芒果娛樂,是我的事業,卻並不是我人生的最大愛好。」錢未然那天在地下室的倉庫里,沐浴著滿室的木香,鄭重望阮靈,「我當初為了芒果,可以用婚約與家族進行交換;那麼我今天便放手芒果,放手我曾經用那紙婚約換來的一切。當年做過的交換我不能抹殺,于是我能給你的便只有一次更鄭重的交換︰阮靈,我將我人生最大的愛好,與未來整個人生都交給你,換你不再為我傷心,換你陪我一生,可好?」
阮靈當即淚灑倉庫。還硬說是被木屑給刺了眼楮。于是造這艘船,她反倒比錢未然更用心。難以想象,一個當年高考還在吊車尾的她,竟然有勇氣鑽進圖書館去查與造船有關的大部頭資料。那些宛如蝦米似的符號,晦澀難懂的公式,漸漸也對她露出了微笑。
于是遇見記者問她,「你幸福麼?」她都會絲毫不加猶豫地說,「幸福啊。造船的時候最幸福了!我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跟錢未然一起造船啦!」幸好這個世界還純良,除了那些經常混在網絡言情小說界的壞丫頭外,其他人還都不會將「造船」、「性福」二詞想歪。
「哎,怎麼都找不到這塊榫卯?」造船是幸福,造船的過程卻不都是幸福,阮靈此刻映著星光照著圖紙找,卻死活都找不見那個小零件了。因為是古董輪船的模型,于是那些輪船的接合處還都用木工榫卯,而較少用釘子;那個小小的木質榫卯便成為了關鍵,找不見的話,大片的船板便沒辦法接合在一起。
「不會啊,我白天還曾看到。」錢未然倒是不慌不忙。樓頂上吊起來的燈泡照亮他溫潤側面,仿佛連那睫毛都沒顫抖一下。
阮靈就更著急。她是大妞的性子,最不善于做過于瑣碎的小事;其實這麼說仿佛也不是那麼公平,否則她又如何能應付得來那瑣碎的經紀人的工作?她仔細想了想就也安慰自己說,是自己太幸運,帶的藝人都是最省事听話的,再加上身邊有錢未然和小孟他們那麼一大幫同事幫襯著呢——此時就剩下她與錢未然兩人,錢未然又擺明了不肯搭把手,她的從容就全跑掉了,于是便又自怨自艾︰一定是自己粗手笨腳的,說不定將那小小不起眼的榫卯給當成碎木渣給扔掉了吧!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沒有這個榫卯,那麼整艘船就也廢掉了!就算錢未然還能跟國外的朋友聯系,請人家幫忙再去廠家定制一個榫卯出來——可是這一來一回又要多久,更何況要搭進去多少人情啊!
阮靈懊惱地一坐下來,抱住自己膝頭。
夜風輕過,帶來後院桂花清香。阮靈懊惱地將額頭湊向膝頭去,便沒看見錢未然那看似溫潤的面上滑過的一絲狡黠。
「傻妞,不會丟。估計是被壓在哪兒了。別懊惱,來翻翻找找。」
錢未然的話有讓阮靈心靈安定的療效,阮靈就也咬著唇再滿房頂地四處翻找。零碎地方都找過了,只剩下船體框架沒有翻起。阮靈是不敢亂動,唯恐那缺少榫卯的框架好容易搭建出了雛形,別再讓她給弄塌了。
「不會丟,繼續加油。」錢未然依舊好脾氣地鼓勵阮靈。阮靈吸了口氣,便起身小心地一根一根掀動龍骨,去看榫卯是否掉落在龍骨間的縫隙里。
龍骨之間鳳熙狹窄,阮靈多虧是干過模特兒的,身子又瘦又軟,便能在縫隙之間柔軟宛轉。天幕幽藍,燈影寧靜,此時的阮靈像極了《偷天陷阱》里澤塔瓊斯繞過紅外線迷陣的那一幕。錢未然都屏住了呼吸,只覺心跳澎湃。
女體最柔軟、最迷人的姿態盡在眼前。俯身,她胸的春光都在他眼底;弓腰,圓翹的臀渾圓地在他面前;縴腰款擺,柔韌扭折,顯出柔軟的力道……
錢未然灼熱地喘息了聲,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沙啞揭開謎底,「在我身上。」.
「哈?」阮靈還扭著腰撅著PP躬身在龍骨架上,听見錢未然的話,險些沒閃了腰,「在你,身上?」
星光如斗,一向溫潤的男子忽在星光下邪惡挑起了長眉,含笑點頭。
這些日子他們都忙著在錢家忙著造船,有幾回錢未然情動,卻都被阮靈給推開。阮靈再進出錢家自如多了,但是依舊還是有點放不開手腳。有時候跟錢家的工人還客套得像是外來的訪客。錢未然面上雖然不表現出什麼,只是心中已是焦灼。
那份宛如玻璃天花板一般的距離,與其說依舊隔在阮靈和錢家長輩中間,不如說它始終存在于阮靈心底。阮靈會在錢家本.能地緊張,仿佛總會有自卑,于是錢未然希望找回阮大妞骨子里的桀驁與勇氣。
**說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其實許多恐懼是來源于自己的自卑感;能戰勝自卑感膨脹而起的那只紙老虎,就得靠自己在某個瞬間豁出一切的勇氣去。
錢未然要阮靈豁出一切去。
有點荒唐和冒失,但是他已經不在乎。從小他就是循規蹈矩的孩子,按照長輩設計好的路線一路走到今天,從不反抗;是孝順,卻也是沒有什麼人值得他去反抗家庭。原本由于血緣而來的親人便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最珍重的親人,他沒必要去違逆;只有當那個女子出現,那個比親人更重要的女子才會讓他撕開自己溫潤的表象,像青爵一樣,露出自己崢嶸的稜角來,為了守護她守護自己的愛情,而與背後的家族宣戰.
阮靈長胳膊長腿地從船模的龍骨里退出身來,轉回頭來已是紅了面頰。顴骨上頭一團紅艷艷,丹鳳眼里似乎含了火光與水光,瀲灩地都涌到他面上來,「錢未然,你要干什麼你!」
愛人之間的暗語,不須明言,便已心中明了。阮靈的害羞便已泄露,她懂了他的意思。
錢未然長眉輕挑,月色仿佛削薄了他面頰輪廓,顯得他輪廓越發陡峭而清峻,素日的溫潤全都不見,此時只剩凌厲的邪惡與輕佻,「……你天天跟淨璃說,你在造船;淨璃也追問過我,船造好了麼……我想,總歸不能讓她看扁,不能讓一大票期待圍觀造船的觀眾失望。」
「啊你!」阮靈面頰燙得差不多能烤地瓜,卻低聲下氣起來,「你瘋了?這是你家。老太太還有一大家子人都在呢……」
錢未然挑眉,「過去四世同堂的大家族里,就不生孩子了?各忙各的,各得其所。」
「喂……」阮靈虛軟地喘息。很刺激,很渴望,又著實緊張到手腳冰涼,「你們家人,原本就對我印象不佳;如果我再跟你這麼發瘋,他們豈不是會,會更看低我?」
「試試咯。」錢未然依舊邪惡地笑,「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從中學到大學,他都是學生會宣傳部的骨干,最善于寫官樣文章,總結匯報如錦添花……旁人都說因為這是他家學淵源,畢竟是**,怕是自打出生就會寫這些一片大好的文章;只有他知道,說不定他從那時候起就在練嘴皮子的,就是冥冥之中期待將來會遇見一個大妞,一個從來沒辦法抵抗官腔文字的大妞,然後一句一句侃出來,讓那個原本伶牙俐齒的大妞只有干瞪眼的份兒,而再無能力反駁。
于是燈火闌珊,漫天星光璀璨里,他含笑望著他的大妞又是一臉的驚愕而無言以對,便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他身上……只傾身咬住她耳珠,「我故意藏起你要找的榫卯,madem,你竟然不懲罰我麼?」.
樓頂清風,桂花清香如攏起朦朧紗帳。星火與燈光織成密密的網,宛如傳說中鮫人織就的璀璨鮫綃,傾天敝地,獨獨遮住他們二人。
「藏在哪兒了,快說……」她長腿跨騎在他身側,俯下了身子去,隔著亞麻襯衫去咬他胸尖兒,「是不是這兒,嗯?不然它們干嘛主動挺身而起,嗯?」
錢未然只剩下呻.吟,手腕已經被固定船模用的麻繩捆縛,系在船頭骨架上;便只能無助地感受她的小舌溫熱而柔軟,卻隔著亞麻襯衫,帶著亞麻本身微微粗糲的質感,搓捻著他男性的胸,一波又一波。
「還不說,嗯?」阮靈玩得興起,沙啞宣告,「那我要用探測器咯……」柔軟俯身,將她的乳貼了上去,緩緩沿著他的身子滑動,手指已經伸入他襯衫衣擺去,淘氣撫弄他賁張肌.膚。
錢未然喘息濃烈,卻咬著牙關繼續嘴硬,「來啊。我就藏在我身上,madam你有能力找到的……」
阮靈喘息著笑,俯身咬他的唇。卻在他唇饑渴想要吸住她舌尖的時候退開。她甜軟的唇都輾轉在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上,手卻猛地一分,將他亞麻襯衫衣擺左右敞開!
她的乳柔膩豐軟,胸尖卻有微微的清涼,仿佛染了夜色,又像浸透了桂花清香,貼著他灼熱的皮膚推進。他的皮肉都因渴望而滾燙,皮膚上還起了層汗;她的柔膩和沁涼貼過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皮膚仿佛瞬間變薄變脆;感覺便像是行在薄薄的刀刃上,那樣直接而強烈。只是這樣的前奏,就已經讓他的腦海里爆裂開璀璨的焰火,一蓬又一蓬,雖然是以同樣的姿態升騰入夜空,可是爆裂開的卻是迥然不同的火花形狀與顏色。越來越璀璨,越來越灼熱,越來越——輝煌無比!
「這里卻也沒有呢。」就在錢未然幾乎要暈厥過去的花火里,阮靈的嗓音軟軟纏綿而來,「看來,我要再換個地方探測才好。」
他的心陡然抽緊,一如他身子的每一寸。是渴望,也更是微微緊張的顫栗,「你要去,哪里?」
阮靈不說話,可是他的身子已經瞬間明白——她的「探測器」向下去,在他腰間淘氣游轉了兩圈,便直接略過他的腰線,直向下去……
她沙啞壞笑,「我听說過,探測器最難偵測的地方,便是叢林。于是迷彩服最初的設計,都來自叢林中斑駁的顏色。該怎麼辦呢,我看針對這一片濃密叢林,我只用高空的探測也不足夠,還要再配合地面的勘察吧……」
錢未然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攥緊手腕上的麻繩,弓起膝蓋來,感受她的手指于同時貼著「地面」穿進了他的叢林……
從前以為,只有女人的身子才是這樣敏感的,男人只在那器官的發泄罷了;可是此時,他卻知道原來那都是假的,那樣說的男人是沒能遇見一個比妖精還要妖嬈的女人。她的乳柔膩地在外側輕壓,她的手指則繞著他叢林的每一棵草睫……她甚至還落下舌尖兒來,甜軟地游弋……
「madam,求你!」錢未然幾乎要哭出來,「我投案自首,madam你寬大處理……」
「哦?」阮靈豈肯善罷甘休,手指沿著他的叢林向下,終于起獲「最大罪證」……那灼燙的碩大被她掌握,阮靈驕傲又氣喘,「這把柄,又怎麼說?」
錢未然呻.吟,「求,你……」
他身上泛起淡淡的咸味兒,是他之前忙碌之後的汗氣,也有他此時分泌的氣息。阮靈著迷地吸入,只覺周身每一個毛孔都在囂張地敞開。這個世界上各個民族都將愛人形容為「蜜糖」,她此時卻覺得那都是錯了;愛人其實如鹽。
如果是糖,縱然一輩子不吃,雖會缺少了一些甜蜜,卻沒什麼大不了的;若是沒了鹽,那人還怎麼活?于是這世上百味,為王的永遠是鹽的味道;而對她阮靈來說,錢未然就是她的鹽。沒了他,她便再也沒有力氣張牙舞爪。
于是便貪婪了,伸出舌尖去品嘗。
錢未然徹底崩潰,手臂血管賁突,膝蓋全都弓起,在夜色中喑啞嘶吼,「寶貝兒,給我!」
阮靈終于傾身落下,騎緊他,將他送入門口,柔曼喘息,「拘留你……」
讓他淺淺進入一點,搖曳著再問他,「還不招供?」
錢未然全身汗下,精壯的男子在她身.下搖曳,「就不招供!判我更重刑罰!」
阮靈抑住喉間吟哦,壞笑再讓他入深些,「有期徒刑!」
錢未然卻一聲嘶吼,猛然從下向上驟然挺身——已入最深,星光里他灼熱望住阮靈眼楮,「我要無期徒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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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靈番外完畢。後面是早已不肯老實的小伙子十三爺的番外,其中會包涵顧林河是否寧馨生身父親等一些問題。稍後去更《小菊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