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瑩瑩也醒了,她一把抓住我問︰「哥,你要去哪兒?」
「我還要去辦事。」
「我與你一起去。」
「不行啊!」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們男人有事業要做。」
「這個假期與我在一起好嗎?」瑩瑩的眼楮愣愣地望著我說。
這又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又是我的沖動給我造成了太多的麻煩。我看著柔情般的瑩瑩,天真的女孩,真的不忍離開她,我輕撫著瑩瑩的雙肩看著她的眼楮,說︰「瑩瑩,我該走了,過幾天,我給你電話,我再開車去接你。」瑩瑩使勁點了點頭,看著她的淚水又要涌出,我趕緊松開了雙手,轉回身徑直走了出來,但我在轉身的一剎那,分明看到一種絕望的眼神,那是一種無奈,一種讓人刻骨銘心的絕望,當時我沒有過多地去想。
瑩瑩是在忍受著多大的痛苦啊!可是,我真的很混蛋,我當時看到了,竟然沒往深處去想,我的滿腦子里就在想著如何去應對下一場賭博挑戰,我忽略了瑩瑩的眼神,我這一生都不會原諒我自己!「哥,只有你與阿玲姐對我好。」我正要轉身,瑩瑩突然對我說出了這句話,讓我收住了腳步。
「阿玲姐好嗎?」我問。
「她生病住院了,我還忘記告訴你。」
「她生病了?什麼病?」我迫不及待地問她。
瑩瑩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說︰「听說阿玲姐與別人偷情,被他的老總知道了,被狠狠打了後,把她調到江山市,她在江山市心情不好,經常感冒,這次說是得了肺炎,很嚴重。」
當听到阿玲與別人偷情時,我臉唰地紅了,我什麼都明白了,阿玲現在處境很不好,度日如年。
「她在哪個醫院?」
「她開初在江山市一家醫院,療效不佳,昨天在川江市一院來的。」
「那我們去看看她吧。」
「現在?」瑩瑩問。
「是的,現在就去。」
她點了點頭,我和瑩瑩駕車去了醫院,在車上,瑩瑩問我︰「哥啊,我不知道阿玲姐為什麼會嫁給一個老男人?」
我望著車外,什麼也不想說,眼楮死死前方的路,一座座樓房閃電般穿過我車後,瑩瑩停了很久,又突然說了句︰「阿玲姐嫁給這老男人,是不是因為老男人有很多錢啊?」她見我沒有回答,又抿嘴自言自語道︰「有錢有什麼了不起,還打人……」
瑩瑩滿臉不平,看起來似乎也很難過,我想︰阿玲姐的病一定很嚴重吧。我們到了醫院,阿玲躺在病床上,盯著天花板眼楮都不眨一下,大滴的淚珠從她美麗而又憔悴的大眼楮中盡情地滾落。頭發亂縫縫的,似乎一個月沒有洗過,也沒有梳理過。阿玲這樣的女人,以前在公司里有著很高的威信,個個敬畏,因為我,竟然落到了這淒涼的地步,嘗試了人間的苦,這是我不敢去想像。
阿玲看到我與瑩瑩,她很高興的樣子,問瑩瑩︰「你們怎麼又在一起了?」
我紅著臉吱吱唔唔說︰「我們在路上遇到……。」
「是的,我在路上遇到哥,我對他說你病了,我們就一起來看你了。」還是瑩瑩解了圍,快言快語,編著謊言。
「阿玲姐,你是什麼病呢?」我關切地問。
阿玲沒有回答,不停地咳嗽,一連串的咳嗽聲後,懂事的瑩瑩倒來一杯水,扶起阿玲從起來喝水。
阿玲喝了一口水說︰「我怕活不了多久了,快死了。」
「阿玲姐,你怎麼這麼說呢?你不會死的,你會好好地活的。」我說,其實我听了,心里更是很難受,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