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暗下來了,淅瀝的霓虹燈照著街道。一陣寒風吹過,刮起了一張小小的廢紙片,仿佛感到了寒意,一只野貓‘喵’的一聲,從垃圾箱上翻下,迅速而敏捷的跑開。
我們開車又來到微山湖畔,把車靠在離寺廟五十米遠處。
天空沒有月亮,但是借湖畔的燈光,還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寺廟前一切。寺廟前是一個平台,平台上是一個大大的香爐,香爐里裝滿的是冷灰,我們在那兒停留了下來。
一會兒,眼前一道耀眼的光束直射進來,接著是刺耳的剎車聲嘎然而止。
我們在適應了強烈的燈光後,眼前是四個人一前一後陸續闖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那位刁德一稱之為曾老板的中國人,緊接著是一個西裝筆挺的褐發男子,身高一米八幾,面容剛毅,這就是那加拿大人吧。
後面兩個也是加拿大人,提著黑色的箱子,那里面裝的應該就是這次交易的巨額吧。
他們見我們只有兩人,非常放心了,一陣激動。
「羊總好。」曾老板走上來,握住刁德一的手。羊總當然是刁德一交易的另一個假名。
「曾老板好。」
「按規矩,我們要先驗貨。」曾老板說。
「當然,當然。」刁德一說著,已經把裝有毒品的箱子從我的手里拿到了自己手里。
加拿大人看著打開箱子,臉上顯出難以掩飾的興奮,因為箱子里裝的全部都是新型毒品,加拿大人顯然是老手,不用嘗毒品,只憑那雙深遂眼楮就辯別出了真偽。
「還有呢?」曾老板問。
「在車上。」刁德一聲音有點顫抖,很顯然車上的貨是真真假假,魚目混珠,讓他有點心虛。
「我去提貨來。」我胸有成竹的樣子說。
我意識到,即使帶他們到車上去提貨,憑加拿大人那雙眼也是逃不過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貨提來,從刁德一提貨的身邊一閃而過,交在加拿大人手里,加拿大人打開箱子,看與先前那箱貨沒有區別,放心地關上了箱子,兩手一拍,對曾老板說了些我們听不懂的話。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曾老板說話了。
我們把兩箱貨交給了曾老板,曾老板示意兩個加拿大人把那箱錢交錢了我︰「一千萬美金,可以點一下。」
我打開箱子,看了看滿滿的一箱美金,從中抽出一張,仔細辯了辯,不錯,是真的。
其中一個加拿大人從曾老板手里接過貨轉身上車,另一個加拿加大人卻伸手搶我手中的箱子。
說時遲,那時快,我左手提箱,右手一閃鉗住他的手,飛起一腿重重地擊在他肚子上,他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同時身上的槍掉在地上。我再一腳補上去,把那支槍踢在黑黑的夜空中。
幾乎在同時,那個加拿大老板在包里掏槍,我閃到他身後,右拳出擊,他的背挨了重重一拳,估計這一拳早已傷了他的五髒六腑,他倒在地上,剛掏出的槍被我用腳一帶,落在我的右手上。
我用力在他背上一踩, 嚓一聲,他的肋至少斷了一根,他痛得哇哇叫。
曾老板也在慌忙中掏槍,準備向刁德一開槍。我箭一般地沖上去,朝著他的頭部重重的一腳,這一腳差點沒有傷他的命,他倒在地沒有動靜。槍也同時掉下來,刁德一見此情此景,抖抖擻擻去拾那支「五、四」式手槍。
我轉過身來,用槍指著提貨的加拿大人,用英語厲聲對他說︰「叫他把貨放下,否則他死定了!」
提貨的加拿大人見我在不到一分鐘放倒了三個人,早已嚇得汗水淋灕,朝我這邊慢慢走來。乖乖的雙手抱頭蹲下了。
這時周扒皮與吳王、王興兒三個人趕到了,用槍控制著趴在地上的三個人。
我又用英語大聲對加拿大人說︰「你們懂不懂規矩,想黑吃黑,沒門。」
「誤會,誤會。」提貨的那個加拿大人歉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干脆把他們干掉!」周扒皮對我說。
刁德一與吳王听了周扒皮這麼一說,看了看我。我搖了搖頭。
估計曾老板在昏迷中听到說要干掉他們,努力地想從地上爬起來說︰「饒命,饒命!」
「曾老板,你听著,你們沒有想來進行正常的交易,你是真想與老子玩命嗎?」我大聲地對曾老板說。
「不敢,不敢!」
「你說怎麼辦?」我問。
「錢你們拿走,貨還是我們拿走……哎喲。」曾老板慢慢爬起來說。
「那好,我們是守信你,只要你們再與我們作斗,我要了你們的命!」我很憤怒地說。
傷得最厲害的算是加拿大老板,他雖然蘇醒過來,但根本動不得,對于他這種人,我下手很重,他沒有三五個月時間的調養是難以起床的。
我叫他們呆在那兒別動,必須讓我們的車先走了才能離開,把貨留在那兒,收起繳的槍,提著那箱錢,護著刁德一進了車。
刁德一似乎是經過了一場驚嚇,返回的路上一句話也沒有說,而是不停地擦額上冒著的冷汗。
到達星火酒店,他才反過神來,說自己好像是在做了一聲噩夢,還對幾個弟兄面前夸我,說真不知我的手腳那麼快,不僅是打閃的動作快,而且調換貨的動作也快。從車上拿那箱真真假假的貨與他手上真貨調換時,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把真貨調換過去給加拿加人看貨了。
這一次刁德一給我提成還比較可以,給了我一百萬美金,按他的話說還要分給文強。
我感到異常驚奇,明明文強什麼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他的一份。
刁德一是這樣解釋的︰雖然文局長沒參與,這事之前必須向他私下里說,只要在川江地盤上,萬一有什麼差錯,他文局長可以不出動兵力,只要不出動兵力,我們販毒與賣小菜一樣安全。
我也不知刁德一說的是真是假,就按他的話來說,貨有真真假假,那話也會有真真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