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忌妒,牡丹應該是將雨隱殺之而後快,但牡丹的心思卻與一般人不太一樣,她喜歡看到的,雨隱生不如死,看著她慢慢毀滅,這等毒辣,卻是比取人性命更陰毒萬分。
她心中黯然,沒想到沒幫上那些人,還淪為階下囚,在這里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怎麼辦呢?不是誤事嗎?
在困魔洞內無法感受到時間的流逝!雨隱的體力在一點點的消耗,意識在一點點地變得薄弱!內傷、饑餓、困頓……所有負累的感覺一齊襲向她!
她不是沒有嘗試著逃出洞外,只是,寒鐵鏈沉重無比,光是鎖在兩腕上的重量已讓她不堪重負,想逃月兌,根本是天方夜談。
想到牡丹離開之前所說的話︰寒鐵鏈渾然天成,並無接縫。
雨隱心中一動,既然並無接縫,她又是如何把自己鎖住的呢?
低頭仔細研究著合在手腕上的鐵鏈,只見它緊緊貼著皮膚,翻來覆去看了幾十遍,確定真的無接縫,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覺到逃生無望,心灰意冷了。
不行,強撐著自己最後的信念,她一定要出去,這皇宮還有多少秘密,不行,不能讓這些人傷害景昊,不能,原本已無絲毫力氣的身子,竟然拉起沉重的寒鐵鏈,在這幽暗的空間里狂顛亂舞。之水,竟然在她舞動的狂風中微微波動。
她繼續狂舞,寒鐵鏈已將她手腕勒出血痕,漸漸的,那鮮紅的血,自腕處滲出,在舞動的風中飛散開來,有數滴,落入潭中!
「轟!」
一聲巨響,潭中間升起一股墨綠色的水柱,瞬間四射開來。
雨隱並沒有停止舞動,那濺起的毒之液,在她身前一段距離時便被她周身散發出的舞動的真氣反彈而回。
原來,這樣可以激發人體內巨大的能量!但是,這樣的發泄加上原本已枯竭的筋脈這時卻突然充滿能量,已快要讓她經脈暴裂了。
就在此時,一個白色的身影自潭中掠起,如電光火石一般,一只手指飛快地往雨隱心口處點去。她終于停止了舞動,癱軟下來,像一片樹葉一樣輕輕地往下飄!落入一個白色的懷抱中。
「師父,你會全身經脈勁暴而死的!」沒想到來人竟是景炎,可是,可是他怎麼從毒潭里出來,他,他竟然百毒不侵,他真的是赤龍,這一刻雨隱相信了。
雨隱努力地抬起眼皮,幽暗中,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見一雙如寒星般的眼楮,呈赤色!這才是景炎的本來面目嗎?
景炎將雨隱的手腕被拉到眼前,他口中低聲念念有詞,再運功將真氣逼自右手食指中指指尖,赤光閃過,寒鐵鏈應聲月兌落——只是月兌落,原來真的並無接縫。
雨隱清晰地感覺天靈蓋和渾身的經脈已經快要暴裂了!
景炎一只手緊緊壓在她的丹田之處,以內氣幫她打開穴道,將她經脈中的充脹的能量源源不斷地導出體外。
「帶我出去!」雨隱說,只這一句,卻已費盡了全身力氣。
月明如晝,光華千里!
懸崖之顛,一襲白衣如雪的雨隱盤坐休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睜開雙眼,疑惑的盯著一臉擔憂的景炎。
「師父,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其實,我一直暗中跟著師父,只是您沒發現,我,我還听見了你們的對話,我現在才知道,師父就是雨隱國師,也是聞香公主,沒想到師父為了皇兄付出了這麼多,想必那個干草女圭女圭「笨蛋」就是大哥吧?「景炎有些感動的說。
雨隱默默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就是聞香,不過以後不要叫我聞香,叫我雨隱吧,我不敢以真面目對你,是有苦衷的,請你原諒。」
「說哪里的話,師父,一日為師,你就永遠是景炎的師父,景炎永遠尊敬師父,剛才見師父被擒我一直跟了進去,可是無法進到里面,卻在外面發現了有口井,我想也許會是通的,于是就從那里進去,沒想到真的就進來了,而且那個鐵鏈是雲國的寶物,當年雲羅教會了我雲國寶物的口訣,所以我才可以打開,這些人應該是來自雲國,他們潛伏在皇宮有什麼目的?」景炎一臉茫然。
雨隱淡淡地一笑「天下!為了天下!」
「他們是要爭奪我大汗的天下?」景炎驚訝的站了起來,他的臉上有了幾絲憂郁和愧疚。
「唉,要不是我和雲羅,皇兄也不會成了現在這樣,我們大汗江山必能固若金湯,可是現在,這民不民,君不君,臣不臣的,我們還有希望嗎?」景炎有些感傷。
雨隱也站了起來,對著景炎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有,有希望!」用手指了指景炎,又指了指自己。
景炎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師父說有,就一定有,咱們大汗國一定會重新強大起來的。」
天邊,紫薇星是越來越暗淡,可是它旁邊的一顆小小的星星卻越來越亮,雨隱知道那顆星是景炎。
景炎扶著雨隱走進一家客棧,店小二馬上滿面堆笑地迎了上來。
「小二哥,給我們二碗素面,兩個饅頭!」雨隱模了模自已真的咕咕在叫呢。
小二應聲去了,他們剛一坐下,卻發現清風已來到跟前,在雨隱對面坐下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逃出的,但主人有令,要我將你擒回,得罪了!」清風冷聲說。
「你不是我們對手,我們也不想傷你!」景炎淡淡地說,清風眼中有一絲落寞一閃而過。
小二將飯菜送上,景炎和雨隱拿起饅頭吃了起來。沒想到雨隱的吃相竟然是狼吞虎咽,這讓眼前的兩個男子都覺得有些好笑。
「有什麼好笑的,餓了就應該這樣吃啊,可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肚子。」雨隱一本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