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夫人……」月吟夸張的驚叫著沖進寶香樓,慌亂的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找到人。她隨便抓了一個人就問︰「知道夫人在哪兒嗎?」「夫人在哪兒?」「夫人呢?夫人在哪兒?」
「夫人好像在賬房。」在問了三五個人之後,終于有人給了她一個不太確定的回答。
她連忙就往賬房沖去,口中依舊大呼小叫,生怕被人听不見似的。
花如玉正與賬房先生核對著賬目,忽然听到那叫聲,不快的皺起了眉,隨口將賬冊放在桌上後,她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正好看到月吟氣喘吁吁的迎面跑了過來。
「你不在府里好好呆著,跑到這里來干什麼?」花如玉不客氣的罵道。
「夫、夫人,不好了。」月吟輕撫著胸口,粗喘著氣,滿臉焦躁不安。
花如玉一臉狐疑的看著她,隱約猜到了什麼︰「出什麼事了嗎?」
「祈珊……祈珊那個丫頭趁著夫人不再,竟然、竟然……」剛說到關鍵的地方,她忽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竟然什麼?」花如玉臉一沉,不會是……
「她竟然爬到了老爺的床上。」月吟憋著一口氣,終于將那句話完整的說了出來,而下一刻,花如玉就憤怒的伸手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啞著嗓子怒喝︰「臭丫頭,亂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捏死你。」
「夫、夫人饒命,我說得都是真的,是真的,是我親眼看到的。」月吟大張著嘴巴,滿臉的痛苦,雙手拼命抓著花如玉的手臂,生怕只要一放松,自己的小命就沒有了。
花如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猛然松手將她推了出去,然後一臉陰沉的快步走了出去︰「要是敢騙我,你以後就休想再踏出寶香樓一步。」
月吟渾身打了個寒戰,抖索著點頭說道︰「是、是,月吟明白。」說完,戰戰兢兢的跟在花如玉的身後向柳府走去。
花如玉已然心急如焚,一跳上馬車就拼命催促車夫,藏在袖中的縴手早已緊緊的握成了拳,連指甲嵌進肉中的痛楚都已感覺不到,一心指向盡快趕回去。
馬車晃晃悠悠的終于停在了柳府門口。
不待馬車停穩,花如玉就已經跳下車,快步向府中沖了進去。
「夫人?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梁燕正指揮著幾個剛賣身進府的丫鬟清掃著院子,忽然看到花如玉急忙奔進來,頓覺有些意外。
「老爺呢?」花如玉徑直問道。
「老爺剛才匆匆忙忙出去了,不在府中。」梁燕老實回答,她剛才只看到柳亦涵火急火燎的沖出門,卻不知他早已帶著大夫用輕功回到了府中。
「不在府中?」花如玉輕聲嘀咕著,狠狠的瞪向月吟。
一撞上花如玉犀利的眼神,月吟嚇的渾身一哆嗦,連忙又低下頭,用連自己都幾乎听不清的聲音輕聲說道︰「是、是真的,我沒有騙你。」
花如玉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一面之詞,不能全信,她相信眼見為實,只要親眼看一看,證實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
月吟擔憂的看著花如玉遠去的背影,剛才一時沖動只是想要好好教訓一下祈珊,可是現在看到花如玉滿臉的憤怒,心中不免又多出一絲濃濃的擔憂,要是花如玉不站在自己這邊該怎麼辦?
梁燕跟在花如玉身邊多年,看到主人滿臉的怒容,也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忙問月吟︰「月吟,出什麼事了?」
「我……她……」月吟卻怎麼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梁燕也懶得再多問她什麼,拉住她就向花如玉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月吟很不情願的往前走著,但是她知道現在是沒法逃的,就算逃要逃不到哪兒去,以花如玉的勢力,不管她逃到哪里都會被抓回來的。
花如玉沿著熟悉的道路,很快就走進了書房所在的那個小院。她掃了一眼四周的情形,原本就空曠的院子,這會兒依舊是空無一人,只有涼亭中石桌上那盤未下完的棋說明曾經有人在這里呆過。
「沒人在?」花如玉四下張望著,緩步走到書房那個門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書房里面靜悄悄的,還是什麼人都沒有。
「去哪兒了?難道是月吟那丫頭在說謊?」花如玉輕聲說著,臉上浮起一抹陰沉,轉身準備離開,卻在跨出門的那一剎那收住了腳步,然後猛然轉身向書房後面的小室看了過去,呼吸聲,有人。
她一個箭步竄進了屏風後面,看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腦袋哄的一下炸開了,強烈的憤怒席卷而來,讓她瞬間失去了理智,伸手一把就揪住了是深瞳衣領,徑直將他從床上拖了下來︰「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膽大包天,竟然敢搶我的男人。」
「咚」的一聲,深瞳被花如玉一扯,整個人從床上掉了下去,腦袋又一次裝在了床沿上,這一下疼的她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疼。」稍稍恢復一點知覺,深瞳吐出的第一句話就是「疼」,不知腦袋,渾身都疼。
可是在花如玉听來,這一聲「疼」又有另一番深層含義,氣得她毫不客氣的揚手狠狠扇了她兩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深瞳猛然清醒了過來,她睜開眼一臉迷茫的看著花如玉近在咫尺且滿臉憤怒的臉,不解的問︰「夫人?你怎麼啦?」
「你還敢問我怎麼啦?」花如玉漂亮的臉龐已然扭曲︰「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打我男人的主意嗎?一個小丫鬟竟然也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爬上主子的床,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說完,毫不猶豫的揚起手,又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