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緣故,剛剛住進來沒多久的蘭陵殿因為它的主人再次熱鬧起來。
又送走了結伴而來的嬪妃兩個,琬兒等人險些沒癱軟在地上。
「現在的人還真是會見風使舵,以往可沒如今這般熱鬧啊。」睦兒灌了好大一口茶水,感慨道。
「熱鬧,我看是瞎折騰。」一向和她對著干的暗兒冷笑一聲,「瞧著她們一個兩個的跑到咱們這兒來,咱們娘娘給了哪個面子。」
「就是就是,經過這次發生的事情,相信沒有人會反駁咱們娘娘‘後宮第一寵’的位置了吧。」寶兒滿臉驕傲地說。
「寶兒!這‘後宮第一寵’可不是隨便亂說的∼」琬兒覺得有些頭疼,「要是你這話傳進了別的娘娘耳里,咱們娘娘可就危險了。」
寶兒委屈地撅起粉女敕地小嘴,「可是這不是寶兒說的啊。」
「琬兒姐姐你想啊,這名號肯定不是寶兒想出來的,她可沒這心力勁兒呢。」暗兒趕緊上來打圓場。
「不是寶兒說的?那寶兒這話你是從哪听來的?」微微揚眉,琬兒心中不知為何居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大家都在說啊。」寶兒說。
「什麼叫大家都說?」心里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擴大了,這讓琬兒的聲音帶了一絲顫音。
睦兒和暗兒卻不知為何像是啞了火一般,側過臉不說話了。很顯然,她們是知道些什麼的。
被琬兒的咄咄緊逼給弄得都快哭了的琬兒本能地拿求助的視線瞅向暗兒。
暗兒嘴角抽了抽,卻不能不管寶兒,只得嘆息一聲說,「是的,這‘後宮第一寵’的名號已經出來有兩三天了,這……應該沒什麼事吧?」見琬兒的臉孔越來越扭曲暗兒心里有些發虛,「大家都這麼說……是好事不是嗎?」
「好事?!見鬼的好事!」琬兒聲音都在發抖,「你們听我說,這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手緊緊捉著椅把手,琬兒只覺得她牙齒都在打顫,「你們都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里,發生了什麼事馬上到我房里來找我,還有照顧好娘娘!」話音未落琬兒已經火燒似的跑遠了。
見琬兒跑遠了,暗兒想了下對寶兒說,「寶兒,我好像挺司天監的人說今晚上有可能要下大暴雨,你是不是……」
「寶兒去瞧瞧花圃。」寶兒一瘸一拐也跑走了。
一時間,蘭陵殿大殿內就只剩下暗兒和睦兒兩人。
「你……有沒有听到什麼消息?」暗兒問眼楮有些失神的睦兒。
「我知道的你還不知道嗎?」睦兒輕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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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決定怎麼辦?」暗兒視睦兒輕蔑的笑于無物,「你不會眼睜睜就這麼瞧著娘娘被賜三尺白綾或者一杯鴆酒賜死吧?」
「你就這麼肯定?」睦兒冷笑道。
「皇上不會讓娘娘就這樣死的,」暗兒搖搖頭,「我這還是第一次見皇上這麼著緊一個人。」
「皇上不可能總是待在她身邊的。」睦兒嘆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也不知道這次她躲不躲得過。」
「是啊,皇上不會一直將娘娘待在身邊……」暗兒的語氣有些不舍,「睦兒……你會被人引走嗎?」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睦兒表情陰郁地說,「好了,我還有事要辦,和你廢話簡直就是在浪費我時間!」
瞧著睦兒頭也不回離去,暗兒的眼底有掙扎之色翻來覆去。
召集了暗衛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總結清楚,琬兒險些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張無形的網已經罩在了她家娘娘的頭上,且隨時會收去她家娘娘的命!
必須去找皇上!她必須爭分奪秒要在懿旨宣下來前保住娘娘!想起那一道道奏折已經發向龑虹殿琬兒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她是絕對不想娘娘死的,這些天來她已經變了很多了,沒有以前那麼胡混了,這樣,她應該有了在後宮里生存的條件吧。
胡思亂想著,琬兒急急往龑虹殿走去。
「朕的妃子和你們有什麼仇,你們要聯名彈劾她?」將手里一大堆奏折掃落一地,皇帝的臉色鐵青的厲害。
在他面前,跪了一地滿朝文武。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妹妹的錯覺,妹妹總覺得還有人在和柳顏過不去,這外臣的彈劾力度未免大了些。」
「痛打落水狗一向是人性做得最擅長的一面,只要不是我們的敵人,那合作一次未嘗不可。」皇後臉上帶著掌控全局的冰冷笑意,「本宮倒是好奇這頂妖妃帽子落了下來,這柳顏還能不能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勾引皇上!」
「好的,姐姐,妹妹這就讓琇兒去和她的父兄說說。」
「將軍!咱們為什麼要和一個後宮妃子過不去?︰這和我們扯得上關系嗎?」裴青雲問臉色陰沉的主將。
「你什麼都不用問!」北宮冷眼中殺氣四溢,「只要你們能將這個柳顏拉下位來,就是我這個做兄弟的感謝你們了。」
「將軍您一向不將私事帶入公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吧?」身為北岳軍的智囊,對北宮冷裴青雲可以說是最了解他的人之一,自然猜到這里面有什麼問題。
「我說了你什麼都不要問!」北宮冷喝道,「你只要記住我一句話就夠了!我要她死!」
一個從不喜形于色的人突然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殺意對裴青雲而言震撼無疑是很大的。除了把北宮冷將主將也是兄弟的裴青雲頭一次見到如此殺氣騰騰的北宮冷,不用北宮冷說,他也知道怎麼做了。
渾然不知危險將至的任洛岩還在為自己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而震驚羞愧,卻不知她的小命已經懸掛在了沒有任何保護的高空,隨時有可能摔個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