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江湖傳 第四卷 財寶 第七回 寒露怒斷四鬼根

作者 ︰ 姍星

「雲裳——」穆寒露揚起巴掌。

雲裳滿目怒意望著她,仿佛在說︰你打我試試呀?

「啪!」「啪!」

兩巴掌落在嬌女敕如雪的肌膚上,立即便顯現出五根紅指印。

雲裳無語望著三個大男人。

少年看不過去了,厲聲道︰「她只是一個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壞女人,你走——」「如果我見到師父,一定會把你的事兒都告訴她……」雲裳大聲嚷著。

「你敢!」穆寒露嚇唬著。

雲裳見有人替自己說話,壯壯膽,繼續道︰「你太壞了,我師父待你那麼好,你居然還處處算計她。」「我一定會告訴她的!」

雲裳從小到大哪里被人這樣奚落過,怒氣更甚,緊握拳頭,運足內力,一掌擊出。

中年男子一躍,接過掌力,用力一推,將穆寒露震退數步。「沒想到,你居然用如此毒辣的武功對付一個孩子。」「倘若識趣,早些離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穆寒露可不肯輕易認輸,撥出厲劍,飛身過來「飛燕剪柳」。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往後一閃,手指一動,拍在穆寒露的左肩上。久久地,穆寒露舉起的左肩不能放下。

「雲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一個長輩?」穆寒露問。

雲裳伸出舌頭扮著鬼臉,「喲……在我眼里,只有我娘與師父才真正是我最愛的人,你若傷害她們任何一人,我都不會原諒她的。」

「好雲裳、乖雲裳快替我解開穴道。」穆寒露轉而一想︰自己跟一個孩子計較,豈不讓人笑話。

雲裳並未理睬。

「雲裳——你小時候,我待你不錯呀?還背你玩,陪你做游戲……」穆寒露嘀嘀不休地說過不停。

少年甚是心煩,站起身「呵——」「哈——」兩聲點住穆寒露的啞穴與听穴。

穆寒露依舊張大嘴繼續說,只見動嘴未見其聲,更听不見任何的聲音。

雲裳笑嘻嘻望著穆寒露,「你自己玩吧,一會兒,我要與這大叔叔、大哥哥一起走!」

中年男子慈愛地抱著雲裳︰「雲裳,你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京城嗎?」

「嗯,我要去,不過,我想先去找我師父!」雲裳道。

「師叔,我們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擱?」少年道。

「梁誠,你陪這個小妹妹去找她師父,待找到後,再去京城與我們會合。」中年男子道。

少年點頭道︰「師叔——我的武功不行!」

「你多大了,十八歲的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師叔信你,只你不卷入江湖是非之中,幫雲裳找師父應該不是大問題。」中年男了道。

梁誠低下頭,從小他便在長輩們的呵護中長大,即便行走江湖,身邊也有長輩,可如今師叔讓他獨自照顧另一個人,他的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梁誠,時候不走了,我們就此別過。」另一男子道。

「大師兄——」梁誠依依不舍。

「師兄相信你!」「早些到京城!」男子拍著梁誠的肩,目光中盡是關切與疼惜,這樣的眼神雲裳經常看到,母親與師父都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師叔,保重!」梁誠道。

「照顧好雲裳!」中年男子道。

梁誠牽著雲裳的小手,望著師叔與大師兄遠去的身影,直至看不到才與雲裳離開。

空空的山野中,留下不能動彈的穆寒露,耳邊時常回響起野狼的吼聲︰雲裳這個死丫頭,居然聯同外人來對付我。一定饒不了你。

「我們去哪里找你師父?」梁誠問。

雲裳不假思索︰「昨天夜里,我們在洛陽南城三里外的破山神廟里住……我想師父他還在那里。」「梁大哥,我們早些去好嗎?」

「噫——雲裳,昨晚你沒吃東西?」梁誠將雲裳前後的話對照起來,這小女孩一定撒了謊。

雲裳笑了,「我當然吃了,因為我師父最疼我了。」

「那你怎麼說你一天沒吃東西?」

「我不這麼說行嗎?你們一定不給我吃。」

「哦,真是的,你小小年紀居然學會騙人了。」

「咯——咯——」「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一路嬉笑,約莫一個時辰後終于趕到了山神廟。

雲裳遠遠地便大聲喚道︰「師父——師父——」快步奔入破廟中,廟中空無一人,地下有一堆尚未完全燃盡的柴火。

「看來,你師父剛走不久!」梁誠道。

雲裳圍著柴火,在廟中搜索了一遍。「奇怪了,按理師父應該沒有離開才對!」

「你怎麼知道?」

「在家時,我和師父就已經約好了,如果我們走散了,她便會在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地方留下記號,約好下次見面的地點,這樣我們就可以找到對方了。」「可是這里,並沒有師父留給我的記號。」

「看不出,你師父還挺聰明的!」梁誠笑道。

「我師父人很好的。」「梁大哥,我們在這里等吧,我想在今天晚上之前,師父一定會再回來的。」

「嗯——」梁誠點頭。

破廟之中有一處很大的草堆,兩人便依在草堆下休息。梁誠尚未睡著,便見破廟外人影晃動,佯裝熟睡,待人影過後,便將雲裳藏匿在草垛之中,自己也躲了進去。

朦朧中,梁誠被一個女子的聲音驚醒︰

「哼——」「你終于來了!」是一個身材修長,一身素衣的女冠。

「姑娘——」「你一直在等我?」說話的是一個英俊少年,約莫二十歲左右。

「把我的徒兒送回來了嗎?」女冠問。

「姑娘的話,在下怎麼听不明白?」

「昨天夜里,不是你擄走我的徒兒嗎?」女冠遞地一支飛鏢。

少年一臉驚愕︰「奇怪了,沒人知道我把玉佩交到你手上了。怎麼可能以此來要挾你呢?」

緩緩地,女冠轉過身子︰彎彎的眉毛,大大的黑眼珠。美麗的滿月臉。五端搭配絕佳,原本是平常的長相,可是因為這一配,居然顯得極為美麗。

「原本對你那塊玉佩,我也不感興趣,可是現在它關系著我徒兒的性命,現在是不會交給你的!」女冠冷冷地道。

「姑娘——」少年又喚了一聲也轉過身子,走近女冠。

梁誠驚喚道︰「二師兄——」不待細想,已經跳了出來。

女冠大驚,正欲撥劍,目光落在一旁的雲裳身上,快奔幾步︰「雲裳——」

雲裳正在熟睡,突然听到冰霜的聲音,以為自己听錯了,懶懶地喚道︰「師父——」

「你把我徒兒怎麼了?」穆冰霜問道。俯子,搖著雲裳︰「雲裳,快醒醒!」

雲裳睜開眼楮︰「師父——」

穆冰霜將雲裳擁入懷中,「傻姑娘,你到哪里去了,師父昨夜尋了一你一夜呀!」

雲裳被穆冰霜抱得極緊,揉著雙眼,拍著冰霜的衣服,柔柔滑滑的感覺,大叫起來︰「師父!」

英俊少年看著梁誠,「怎麼是你?」

梁誠笑道︰「二師兄——都說你在京城,沒想到在這里遇上。」

穆冰霜轉過身子,怒視著英俊少年︰「真沒想到,果然是你干的?」「你的臭物什,本道也不稀罕,你何須用這種手段來索回?」

「姑娘——」

穆冰霜已經撥開閉月雙環,「今日就讓你瞧瞧本道厲害。」

「你是閉月仙子?」梁誠月兌口而出。

「哼——」「怎麼?你們怕了?」穆冰霜道,「以為本道好欺侮,既然信我,又何須這般待我徒兒?」

「雲裳,你倒是說句話呀?」梁誠大聲道。

雲裳站起身,伸出雙臂,攔住師父道︰「不是他們!」

「你小孩子家懂什麼?」

「師父,真的,真的不是他們。」「是穆莊主!」雲裳道。

「寒露?」冰霜以為自己听錯了。

「是穆莊主,為了得到玉佩,便擄了我。」雲裳道,「師父,我們都被她騙了,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壞。」

「嗯,她不是已經得到玉佩了嗎?還想怎樣?」

「師父,你身上不是……」不待雲裳說完,冰霜快速地捂住雲裳的嘴,心疼地道︰「你的臉怎麼了?」

「是那個女人打的。」梁誠道。

「寒露居然敢打我的徒兒?」冰霜臉色俱變,愧意襲來︰「雲裳,都是師父不好,害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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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說玉佩被人搶走了?」英俊少年道。

「不就是塊破玉佩嗎?值得讓我徒兒冒此大險。有什麼了不起的。」穆冰霜對玉佩不屑一頓,她出來的目的是破滅李杰元得到寶藏的希望,至于其他人她才不在乎呢。

「姑娘,這塊玉佩于你也許沒什麼?可是對我們蜀山派來說,實在重要,我們需要它去救人呢?」英俊少年道。

「嗯——」雲裳握著小拳頭,伸得很長。「還你!」手心之中一塊潔如白雪的玉佩。「今晨,穆莊主睡著了,我便偷偷地拿來回來。」「嘻——恐怕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丟了玉佩吧?」

英俊少年接過玉佩,仔細察看︰「不錯,是我的那塊。」

「真是的,我都不知道,這幫瘋子在爭什麼?難道不知道,這件事背後定有黑手。江湖中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六七塊同樣的玉佩?」穆冰霜冷冷地罵著,昨夜出去了一宿,她清楚了一件事︰江湖中,為之瘋狂的雙靈玉佩不止兩塊,她不知道這幕後是誰人操控,但是這一定是別人設下的圈套。

「有多少我不管,但我只知道,唯有玉佩可以救我的師父。」英俊少年道。

「師父——」雲裳輕輕地喚了聲。「師父,他們都是好人,我們跟他們一道進京城吧。」目光中盡是期待,巴巴等候著。

「我們去京城,不過,卻不是和這幫臭男人。」穆冰霜冷冷地道,「像他們這樣被眾多人追殺的是非人物只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你——」梁誠氣得說不話來,都言穆冰霜貌若仙子,怎知她性情怪異,說話更是難听。

「既然如此,在下就謝過姑娘了。不過,像姑娘這等視財物如糞土的女子的確非同凡響,在下最是佩服……」英俊少年原想好好贊揚一翻,如果說言謝的話語,穆冰霜未必接受。

「休得多言,你們要走便走吧!」穆冰霜依舊冷若冰霜。

「師父——」雲裳拽著冰霜的手不停地搖晃著,嬌嗔道︰「再怎麼說,梁大哥把我平安送回來了,也算雲裳的恩人了。不要為難他們嘛。」「與他們一道,大家也可以相互幫忙……」「你不是從來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嗎?就算還他們一個人情吧。」

梁誠豎起姆指夸贊雲裳。

穆冰霜冷目掃過梁誠師兄弟,「看在我徒兒說得有些道理的份上,與你們同行。」

英俊少年正俗推托,梁誠笑道︰「謝謝姑娘了!」

「不要姑娘、姑娘的叫,現在我是修道之人,你們叫我道長好了。」穆冰霜道。

「道長——道長?」「師父,你年紀又不大,為什麼要這樣自稱自己呢」

穆冰霜瞪了一眼,雲裳止住言語,低下頭。

「這位是我二師兄郭東陵,我叫梁誠!」

「郭少俠,貧道早有耳聞,蜀山五俠!」穆冰霜道,「幸會!」

郭東陵從第一次見到穆冰霜,只覺那襲白色的衣裙尤其潔淨,銳利的目光中隱藏著一絲莫名的傷痛。因為她的美,因為她的潔,在郭東陵看來︰穆冰霜定是一個不愛錢財的女子。一個著稱江湖的絕世美人居然出家修行,這使他百思不解。再細看穆冰霜,冷若冰霜的言語與神情,仿佛是凍結千年的冰川。心里不竟為之發寒。世間的美人如世間美麗的花朵,千嬌百媚,各有其韻,有的熱情、有的溫婉、有的含蓄、而若冰霜這般冷艷的少有,隱著一份孤獨之美。

穆冰霜掃過梁誠師兄弟,注意到郭東陵好奇的目光,轉而有點生氣。

郭東陵回以尷尬的笑,「姑娘——」

穆冰霜沒有說話,而是從鼻息尖擠出一聲「哼——」

「道長,請——」郭東陵轉而改口。

穆冰霜徑直拉著雲裳的小手,往京城方向走去。

雲裳隨師父走了一段,便覺無味,從冰霜的手中掙月兌與後面的梁誠一路打鬧起來。

穆冰霜依是神情嚴肅,沒有一絲暖意︰江湖中怎會出現這麼多的雙靈玉佩,這使得她百思不解。但從種種跡象看來,自己身上這塊倒是真的。想到此,心里不免有些擔憂玉佩的將來,寒露師徒已經知道了她有,保不定何時便前來索要,又說不準何時又被某人給搶去……

沒有細想,穆冰霜從頸上掏出玉佩。

陽光下,玉佩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雲裳被光亮吸引,快速地奔了過來,正欲細瞧,「啪!」一聲,玉佩已經擊在路邊的石子上,頓時間化成五六塊碎片。

「師父——」雲裳大叫。

梁誠師兄弟也趕至過來,兩人奇異地注視著地上的碎片。

「師父,別人都想著、爭著玉佩,你怎麼把它打碎了呀!」

「它于我唯一的意義,便是雪瑩之物,現在江湖中人爭奪得如此厲害,我不想因此給我們帶來災難……」穆冰霜彎下腰從地上拾起碎片,「我留下一塊作為念想也就夠了,你若喜歡,這幾塊給你——」

雲裳捧著碎片,迎著陽光看,光彩奪目,即便是碎片是這麼美麗,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塊玉佩被摔成現在這般模樣。

穆冰霜依舊往前趕路。

郭東陵看著雲裳手中的碎片,「你師父也有?」

雲裳微微點頭,「這是雪瑩小姐留下的物什,以往師父疼惜得與寶貝一般,可是自從知道玉佩的真名之後,便不再如此珍視了……」

郭東陵站起身︰真是一個奇女子,在世人為打探寶藏之事忙碌的時候,她卻寧願打破寶藏之匙,以保自己與身邊人的平安。塵世的人,如果得知珍藏許久的東西居然關聯著一筆巨大的財寶,一定欣喜若狂,一個年輕的女子,有今日所為,定有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正如她現在所說,她是修道之人,已經出了紅塵之例。郭東陵不能細想,心里有點隱隱作痛,關于穆冰霜的故事,幾年前就有所耳聞,一個在仇恨中長大的女子,一旦歸于平靜之後,也與常人不同。

「雲裳,你師父她當真出家了?」郭東陵問。

雲裳點頭,片刻又搖頭。

郭東陵師兄弟看糊涂了,「究竟怎樣?」

雲裳輕輕嘆息一聲︰「我也不知道!在離開百花谷時,她焚香稟告先祖從今以後要斬斷情長,終身與青燈相伴……」

「那麼年輕就出家修行?」梁誠有點不忍︰「太可惜了,你怎麼不阻止?」

「我畢竟是個小孩子,哪里能勸她……」「倒是我娘勸了許久也是沒用,索性就遂了她的心意……」雲裳道︰「在這世間,只有一個人可能改為她的心意。」

「誰?」二人異口同聲。

「雪瑩小姐!」

郭東陵听說過雪瑩的名字,天龍教幽蘭聖女,天仙般的容貌,絕世的才學還有超凡的武功,一直是武林中年輕人談論最多的人物。「她不是已經死了麼?」

「她一直是我師父最重視的人,可惜居然被那人殺了……」雲裳不願細講,最心愛的男人殺了最疼愛的親人,該是怎樣的痛,雲裳想︰定比她不知道父親是誰還要痛上許多倍。不經意想到生父,雲裳便面露愁容,如果在什麼時候也能見見他就好了。

「小丫頭,想什麼呢?」梁誠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你們兩個千萬別在我師父面前提起雪瑩小姐,否則她會難過的……」

郭東陵笑了,算是答應。

穆寒露被人蜀山派的人點了穴道不能動彈,獨自一個人呆立在草叢中。

過了近一個時辰的工夫,樹林那邊走來三四個江湖中人,一胖一瘦一獨眼一歪嘴,人人皆滿臉污垢,衣衫破舊,衣衫上全是刀劍的劃痕,從身上的塵土看,他們剛與人大戰了一場。

「他媽的,真沒想到讓那小子給跑了……」瘦子罵著。

其他幾人,並未說話,自顧自地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江湖中人有幾人與人比武、打斗會如般孩童打架般弄得滿身泥土,穆寒露倒是首見。

眾人眼前一亮︰面前出現一個風姿綽約的婦人,水靈的模樣,白皙的肌膚,雖說不得什麼絕世佳人,倒頗有幾分姿色。四人相顧而笑,頓時間如同撿了寶貝般。

「老大——嘻……哪里來這麼個美人兒?」胖子道。

瘦子走近穆寒露,輕輕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她被人點了穴道!」

「真的?」胖子快奔幾步,圍著穆寒露轉了一圈,笑道︰「這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老三,看到漂亮女人就說見過。」「你哪里有那麼多的舊相識?」一個歪嘴過來。

瘦子揚手一擊,解了穆寒露的啞、耳兩穴。「小美人,今日被我們遇上了,算你的福氣!」

穆寒露急了半天,道︰「幾位大俠,我身上還有些寶貝,你們只管拿去便是,請你們替我解開穴道吧!」

「寶貝,你身上有寶貝?」胖子道︰「在哪里?」

「我身上的錢袋里。」穆寒露道。

歪嘴目光早早地落在了錢袋上,一把奪了過去。

獨眼龍過來,圍著歪嘴︰「老四,不能獨吞,快給我瞧瞧!」

瘦子並沒有留意錢袋,依舊色眯眯地打量著穆寒露,攔腰一把抱住,深深地吸一口︰「真香!」

胖子道︰「大哥——」欲止住瘦子。

「我是老大,自然我先!」瘦子道。

穆寒露渾身不能動彈,大叫起來︰「來人啦!來人啦——」

胖子只是笑望著,並未理睬,仿佛看的正是一場精彩的鬧劇。

一邊,獨眼龍與歪嘴爭奪錢袋,「吱」錢袋扯破,從里面掉出兩張銀票與一些碎銀子,其間還有一顆閃著光亮的珠子。

兩人齊身撲上去,搶奪珠子。

獨眼龍握住珠子,歪嘴又撲了過來。獨眼龍就是不放手,不知怎地,那珠子竟從手里滑落出去,胖子猛一回頭,快奔幾步,拾起珠子。珠子里有一股極香的香氣,正欲細看究竟,珠子突然變得軟軟滑滑,正在詫異竟從里面流出一股綠色的水,剎時出現一股極濃的香味。

瘦子將穆寒露躺放在草叢中,正欲寬衣,一股香味飄來,頓時間便失去了知覺。

穆寒露頻住呼吸,瘦子就壓在她的身上,一股極臭的惡氣燻得她喘不過氣來。終于,渾身有了知覺,一個飛腿,將瘦子踢在一邊,從草叢中站起身,來不及抖淨塵土,從附近尋回寶劍,不待細想,只听「啊——」一聲慘叫,穆寒露一劍割下了瘦子的禍根,瘦子疼得醒了過來,看看居然是穆寒露手握厲劍,正欲大罵,又疼得昏死過去。

穆寒露再走到其他人身邊,罵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姑女乃女乃不敬,還想打我的主意……」

胖子大罵一聲︰「他女乃女乃的……」

穆寒露揚起厲劍,「也不打听打听姑女乃女乃的來歷,竟敢對我不敬……」「哼——」

胖子試著運力,可是半點不由人,看著步步走近的穆寒露,央求道︰「別——」話未說完,疼得厲害,鬼哭狼嚎般地大叫。「啊——喲——」

穆寒露冷冷地看了兩眼,「再叫割了你的舌頭!」

獨眼龍與歪嘴見此,忙忙央求︰「姑女乃女乃,饒了我!」「下次不敢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們這幾人沒一個好的,倘若我不斷了你們的念想,保不定將來你們不會去傷害別的女子——」穆寒露道,揚劍一揮,用同樣的手法也割去了其他二人的,兩人不待痛叫出口,已經昏死過去。

穆寒露拾回銀票、碎銀子等物。

胖子還在大叫,穆寒露狠狠地瞪了一眼︰「你的舌頭不想要了!」這樣的女人甚事干不出,倘若再叫只怕她真會割了他的舌頭。只閉得滿頭大汗,也不敢哼出聲來。「你到底是誰?」

穆寒露冷笑,「連姑女乃女乃也認不得,活該倒霉!」

沒有回頭,走了數丈遠,胖子便又開始大叫起來,聲音痛苦而擅抖,穆寒露只覺甚是閱耳好听,開心地唱著小曲。

剛出林子,便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紫衣少女,體形、動作來看正是木蓮。穆寒露頓時憶起雲裳的戲弄,罵道︰「死丫頭,跑哪里去了?」

「師父,不是你讓我留在破廟嗎?」木蓮道,見寒露並未說話,繼續道︰「谷主她不讓我跟著,我便回來尋你了。」

「我有什麼好尋的,又不會走丟。」「她讓你別跟著,你就那麼听話,就不跟著了,怎不見你平日如此听我的話?」穆寒露依舊是罵。

木蓮看師父的臉難看得緊,眉宇間隱著怒氣,不接話不言話,緊緊地跟在寒露的身後。

穆寒露想的、念的,都是冰霜身上那塊玉佩。她模往懷中,搜了個遍也不見玉佩,頓時大驚︰玉佩何時竟然不見了。細細想了一遍,莫非是那幾人將我的玉佩拿走了?回轉身子,往原路奔去。

胖子一直未昏,一聲高過一聲的狂叫亂喊。

突然間,叢中傳來了「嗚嗚」的聲音,四處搜望,叢中走出一只黑毛野狗。

胖子呆呆地望著野狗,目光落在丈許外,黑毛野狗伸長舌頭望著他血肉模糊的,再看看不遠處那塊血糊糊的東西。

「好狗、神狗,你別吃我的寶貝,求你了——」「要吃,你就吃他們的吧,我那個沒肉又小實在不夠你一口,吃歪嘴的——」胖子望著野狗央求著。

說到歪嘴,此刻听到胖子念叨他的名字,已經醒來,尚未清醒過來,便見一只黑毛狗緩緩過來,以為狗要咬他,大叫一聲︰「啊——」

聲音很大,黑毛狗受驚,快速地從地上叨起一塊血糊糊的東西便飛快地奔去。

胖子見此,舒一口氣,「哈——哈——」大笑起來。

歪嘴立即明白了胖子的意思,罵道︰「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竟讓黑毛狗吃我的寶貝,老子饒不了你——」爬向胖子,伸長手,做出與人絕戰到底之狀。疼得厲害,渾身無力,尚未爬近胖子,便又听到了「嗚嗚」的聲音,黑毛狗竟又回來了,動作很快,叨起胖子的寶貝,便飛快的奔去。

歪嘴見狀,竟然快活地大笑起來︰「哈——你也沒有啦!」

胖子氣得說不出半句話。

不遠處,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得意過屁,一會兒咱們可都沒命了。」胖子道。

歪嘴止住笑聲,也看到了身影︰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不說,手段令人發麻。直到現在他又猜不出對方的身份,江湖上何時有這樣的女人?

近了,穆寒露大喝一聲︰「你們中誰偷了我的玉佩,快給我交出來!」

胖子望著歪嘴,歪嘴茫茫然望著獨眼龍︰是不是在搶錢袋的時候他偷拿了玉佩?

穆寒露走近獨眼龍,用腳踢了一腳,「木蓮,你過來,給我搜搜!」

木蓮好奇地注視著幾人血淋淋的,這幾人渾身污垢不說,還到處是血。

「死丫頭,快些呀!」穆寒露催促著。

木蓮彎子搜尋,不曾注意,突然間,獨眼龍舉手大手一把握住木蓮的脖子。木蓮伸長舌頭,用足力氣喚道︰「師父——」

穆寒露猛一回頭,揚起厲劍,只听得「啊——」一聲痛苦的申吟。

獨眼龍的兩只大手已經被穆寒露砍了下來,可兩只手依舊緊緊地握住木蓮的脖子,木蓮嚇得面色蒼白,護住脖子,用力開大手,心跳加速,傻傻地望著穆寒露︰「師父——你……」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快找玉佩!」穆寒露命令道。

木蓮依舊是站著不動,不知何時師父竟然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殘忍。依舊呆呆地望著寒露。

「哼——」「看你那點出息,還行走江湖呢?連這等小事都未見過,以後怎麼保護自己?」穆寒露喃喃道,獨眼龍再次昏死過去。穆寒露回過身子望著胖子與歪嘴︰「誰拿了我的玉佩,我數到十,如果你們再不交出來,別怪刀劍無情……」「一……」

歪嘴與胖子面面相窺,何是見過這樣的女人。

木蓮看著二人,近乎于央求︰「兩位大哥,快將玉佩還與我師父吧!」「她老人家一生氣,你們倆可就真的沒命了。」

歪嘴望著木蓮,這個小姑娘倒還頗通些人情。「我們真的沒看到什麼玉佩,像你師父這樣的厲害角色,我們也不敢欺騙她。」

「知道就好,快把玉佩交出來吧!」穆寒露道。

「真沒想到,江湖中居然有你這等人物……」空曠的山野中傳來一個老者的聲音。

「誰?」穆寒露大聲道。

「周夫人,你這樣待他們,索性一劍殺了豈不痛快,又何須用這等手段?」老者繼續道。

對方已經識破穆寒露的身份,「他們對我不敬在先,盜我玉佩在後,我何須與他們一般見識。請前輩不要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聲音漸進,黑影一閃已經飄至跟前。

木蓮大喚一聲「師父小心!」將穆寒露推倒,自己卻緊緊地壓在她的身上,黑影的輕功之高,如空中飛燕,不待穆寒露師徒二人看得明白,對方已將四人帶走,連草地的兩塊血肉球都消失無蹤。

「是誰?」穆寒露一臉狐疑︰江湖中什麼時候有這等厲害的角色,竟然可以在轉瞬之間救走四人,動作之快,無人能及。

「師父——」木蓮扶起穆寒露。

「什麼拔刀相助,還不因為他們身上有玉佩!」穆寒露道,「此事絕不就此罷休,我一定要再尋回玉佩。」

「師父,你沒事吧?」木蓮關切地問。

穆寒露問︰「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

木蓮指指南邊,轉而又指東面,頓時搖搖頭︰「我也沒看清楚。」

「哼——」「即便是天涯海角,他們也休想逃掉!」穆寒露道。「我們盡快進洛陽城!」

「不找谷主她們了?」

「她那麼大的人了,不會有事。」穆寒露道,「我們得盡快把這個消息告訴天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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