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若即若離龍鳳功
「道長——」雪瑩痛苦地喚了一聲。
「前輩——」龍躍天大驚，欲攔住玉真道長，只見她玉手緊緊地扣在雪瑩背心處。
「龍躍天，我散她功力，是為她好，你休得阻攔——蘭心劍法乃是魔功！」
「玉真——」孫鶴鳴听到雪瑩痛苦的叫聲急急趕來，不待細想，運足內力，一把將玉真推出，兩只手緊緊相連。
「孫鶴鳴，我這是為雪瑩好！」玉真道長道。
「呸——老太婆，你當真以為我孫鶴鳴老糊涂了，蘭心劍法並不是什麼魔功，不但可以修身養性，而且還可以延緩青春……」
龍躍天與雪瑩糊涂了，不知道二人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孫鶴鳴，你胡言亂語什麼？魔功就是魔功？」
「如真是魔功，為何你要吸走她的內力？」
「我是散功，並不是……」一黑一白漸漸地融合一起，像兩塊磁鐵鐵緊緊地吸住對方。
「啊喲——」一聲玉真道長孫鶴鳴推出圈內，重重地摔倒在桃花樹下。
「出了何事？」一個白色的身影奔來，來人正是玉真道長。
雪瑩不敢相信，居然會有兩個玉真道長。
玉真大驚，這是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
雪瑩首先想到的是干娘夏候語，她處處疼愛自己不應該做出這等事兒。
假玉真快速地閃往龍躍天處，捧著被打疼的胸口。
「給我站住！」孫鶴鳴直氣得手舞足蹈，一回頭，身後也站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玉真道長。
玉真道長甚是氣急，「賊人，好大膽子居然敢扮我模樣壞我名聲？」
假玉真連連往龍躍天身後躲藏，龍躍天一個猴子偷月，扯下假玉真的面具︰「百靈——」
清秀少女正是百靈，她尷尬地陪著笑臉，「龍大哥，我……」
龍躍天攔在百靈身前。
說時遲，那時快，玉真道長的手掌就快落下，雪瑩一個箭步迎手掌，緊閉雙眼。手掌還是落在雪瑩胸口，「啊——」噴出一口鮮血。
「穆兒——」孫鶴鳴不待細想，躍上前去，扶住雪瑩。
雪瑩微笑著凝望龍躍天與百靈，臉上掛著一絲苦楚︰他愛護她，而自己欠了他一份情。自己願意為他擋一掌，而他卻另一個女人擋風雨。
「穆兒——」孫鶴鳴看著懷里的雪瑩，她已經昏死過去。
玉真道長抓住百靈，道︰「小丫頭，你為何要扮我？」
「你一個出家之人，為何如此大的怒氣？」百靈反問。
玉真松開手。毀人名聲，本就是一件極其令人憎恨的事。「知不知道，你壞了我們的大事？」
「我……」百靈支吾著，「我就是不願意看到他和雪瑩姐姐在一起。」
「百靈——」龍躍天欲止住，可是百靈卻倍加傷感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想著她，我就是想要她的內力，代她與你一起習武……「
夏候語揚起巴掌，卻久久沒有落下，生氣地垂下手臂︰「百靈！」轉而疼惜地望著昏死的雪瑩，「如果雪瑩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原諒你！」
「唉——」龍躍天嘆息一聲，無奈、難過一同涌出。百靈的愛令他窒息，又令他無法回絕。另一邊卻是自己心怡許久，若即若離的戀人。對百靈，他也說不出的愧疚；對雪瑩他卻有著無法言敘的痴情。一個是愛他的女子，一邊他愛的女子。
雪瑩被孫鶴鳴抱入閣樓，她微閉著雙眼，一臉蒼白。
竹娘給雪瑩服下一粒藥丸後，慢慢地恢復了些許神志與體力。望著夏候語，「你們不要怪百靈，她只是太在乎龍公子……」
「穆姑娘——」龍躍天愧疚地道，「我……」
「什麼也別說了，我欠你一份情，寧願替你一掌……」雪瑩說完，將頭轉向一邊，她愛上了他，不知道何時開始，如果可以，她寧願學會忘記。當她明白真愛所向，而他身邊卻有了其他人，心在哭泣。「道長，我想與小孫頭練龍鳳合一……」
「他？」玉真看了一眼孫鶴鳴。
「這是好主意！」孫鶴鳴連連贊同，「哦，夏候，你說呢？」
「道長，我也認為小孫頭比姓龍的合適……」夏候語道。
「還是龍躍天最合適！」玉真堅持自己的觀點，她看出來了，雪瑩在乎龍躍天，只因為在危險的剎那，他擋在了百靈的身前，雪瑩便傷心了，才說出這樣的話。
「道長……我想睡一覺，你們能出去嗎？」雪瑩傷感地說，月復內疼痛異常，她不想看到眾人難過的樣子。所有的疼痛也比不及她內心的痛，百靈的出現，仿佛在她的心上插了一把刀。
眾人退去。
雪瑩緩緩地坐起身，半閉著雙眼，迫使自己不再想不愉快的事。此刻間，才明白姐姐穆冰霜心內的痛苦。龍躍天的身邊只有百靈一人，她便如此痛苦，而李杰元的身邊有那麼多的美人兒，姐姐該有多難過。「姐姐……」輕輕地喚了一聲，凝望窗外。
一個小姑娘攀上大樹，踮著腳張望屋內。
「二師父——」雲裳叫了一聲，縱身從樹上跳下屋內，奔近床前︰「好多天了，師父怎麼還不回來？」
「雲裳，你想我姐姐了？」
「嗯！」雲裳點頭，「二師父，你陪我找她好不好？」
「听說她去了芙蓉小築，不會有事，等她心情好了自然會回來！」雪瑩道，「雲裳，我很累，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哦——」雲裳有些失望，這些天師父走了，二師父整日又忙著練功。
第二日，雪瑩起得很早，中掌的部位還很疼，但還是強撐身子來到百花陣內習武。小溪汩汩，蝴蝶舞，早已經不再是花香蝶舞的季節，手掌有許多汗水，輕輕一伸便有幾只蝴蝶落入掌中。「蝶兒，蝶兒，姐姐受傷了……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那個人說愛我，心里卻真正愛著別人。要是人也如你們這般，與心愛的人翩翩起舞，沒有煩惱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