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東邊來了一支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單花圈就有上百個。民警正彎腰掩蓋尸體,隊伍中竄出一幫壯士,頭戴白布巾,不分青紅皂白,舉起木棍便打。雨點般的棍棒讓民警一個個哭爹喊娘,倒在地上爬不起身。突然,一民警抓住槍支,扣動板機,鳴了一槍。四散的獵狗瘋狂地跑來,一下子撲倒了幾個。民警順勢反攻,隊長紫橙格外英勇,以一敵三,毫不示弱。
「快來啦,殺害標熊的警察又在打人啦!」
眾人听得氣憤填膺,如潮水一般涌過來,民警縱有三頭六臂,也不是對手。在獵狗的掩護下,紛紛逃竄。有一個被木棍拌倒,做了俘虜。
「殺了他,為標熊報仇!」
「殺了他,殺了他……」
「我沒殺標熊,我是好人,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你小子也有求人的時候,你不是很威風嗎?穿著人民的制服橫行霸道,我讓你小子陪葬!哈哈哈……」
這是一場沒有哭聲的葬禮,標熊的哥們自發組織來為他送行,當棺材擱下地窖時,那個半死不活的警察被眾人扔進了棺材縫,他拼命地往外扒,他的手上挨了幾棍子,便淹沒在泥土中。
紫橙隊長不見老搭檔杜成,急得團團轉,他掏出手機撥電話,這死人的地方又沒半個信號。于是火速趕到分局,裝了兩車武警戰士,向亂墳嶺進發。
他們來到打斗地,人已經走光了,只剩了一管新墳,層層疊疊的花圈斜倒在上邊。
「杜成到哪里去了呢?落在那幫賭徒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紫橙牽來一條獵狗,它嗅了嗅,大叫著將花圈撥開,前爪刨著松懈的土粒。
「他媽的,八成是被活埋了,趕緊給我挖!」
「是!」
不大功夫,剛入土的棺材又露出了黑木蓋。
「一只手!」
「快拉!」
「又一只,是杜成,還好,沒死!」
杜成只有出的氣,十分微略,那眼珠已歪向了一邊。
「送醫院,快!」
七八個武警戰士手腳麻利地托起杜成,擱在一個壯實的肩上,迅速向車邊跑去。
「听著,其余人等,兵分兩路向標熊麻將館包圍,一路走土窪村,一路走魏家村,不論男女老幼,一律拘捕!為杜成報仇。」
單說走土窪村的武警,鳴著警笛在村里亂轉,因前邊挖溝裝排水管,把路截斷了,無路可走。憨大的兒子貴貴在山邊捕鳥,見一輛警車停在溝邊發急,跑過去看熱鬧。
「小伙子,到標熊家怎麼走啊?」
「你們是抓賭的吧?」
「抓人!」
「抓人?往那邊,沿著河堤走,拐過山嘴,直通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