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個好女子,可惜命太苦了。」標通說。
「我父親公然與別的女人同居,私通引發了血案,那女人死了,被人剁了腦袋……」
「你父親是魏蔣嗎?」貴貴打斷了她的話。
「嗯。」
「他與我女乃女乃通奸,竟殺死了我女乃女乃!」
「不是他殺的。」
「呸,你竟敢為那畜牲辯護!」
「你不準羞辱我父親!」
「不害羞的東西,我還要打你呢!」
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她蹲在地上哭泣。
「你干嘛打她?」標通站起身,臉色不高興。
「我看不起這種女孩子,她壞了我的家庭。早知如此,你也不該贖她出來。」
「這不是她的過錯,你太偏激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上,姑且饒了她,我看她也不是個好東西!我走了。」
「貴貴,你去哪里?」標通怕傷了和氣,想挽留他。
「我找洪圖去。」
標通扶魏蘿坐在椅子上,見她已滿面淚痕,他嗅到她身上的芳香,她的膚色很白。
「後來呢?」他還想听下去。
「其實我父親根本沒殺他喜好的女人,卻被當作殺人犯,抓了起來。我跟我叔叔時,已知他死了多時了。我沒見他最後一面,連他的尸體都不曾作過告別。我叔叔接替他的老本行,叔叔愛賭,嗜賭成性,經常出入地下賭場。他把房子、老婆全輸給人家去了,又說我家先前曾欠他兩萬塊錢,一直沒還,兄弟之間出于信任,也沒立什麼票據。像賣他老婆一樣,偷偷把我賣給了王魔頭。我是玷污了的女子,不值得你同情。你將我從魔窟里救出,我真不知怎麼感謝才好?」
「誰玷污了你?」
「……王魔頭……還有他手下的人……嗚嗚——」
標通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像她這樣的花骨朵就已經遭到暴風驟雨式的摧殘、蹂躪。
手術室打開了門,魏軍步履蹣跚地走出。他是個矮個子,處處體現圓滑的線條。
「怎麼,那小英雄走了,我還沒請你們吃飯呢。」
「吃飯就免了,以後別跟王魔頭較勁,他鬼得很,你不是他的對手。」
「小英雄從哪里看出來的?」
「他換牌的速度了得,但逃不過我的眼楮。」
「你教我幾招行嗎?我不能再輸了,這次沒有你,他們會要我的命!」
「沒法教的,這箱錢拿給你作本錢,做點生意吧。」
「謝謝,我就不客氣了。小英雄一身的賭技,真是無價之寶啊!你把這小女子收下吧,她沒有父母,我也養不活她。」
「叔叔,讓我跟著你吧,人家嫌棄我呢!」
「你別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你若是一時沒有落身之處,就到我家歇歇腳。我母親在家里,父親剛過世,一個人在家寂寞難受,正好與她作個伴。」
「嘿嘿,我得去休息休息,改日見!」
「錢箱!」
「呵,對了。」
魏軍提了錢,樂呵呵離開了醫院。
他剛走不久,門外趟進一幫人,正攔住護士詢問︰「看見一老三少共四個人進來過嗎?」
「什麼樣子?」
「那老的矮圓矮圓,斷了手指!」
「像在做手術!」
標通拉了魏蘿,躲進了衛生間︰「糟了,他們尋仇來了!」
「怎麼辦,他們會找到我們嗎?我好害怕呢!」
「不要怕。」他將她摟得緊緊的,蹲在兩片小木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