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他們遠去的腳步聲,我長舒了一口氣。但情景不容樂觀,我曾經以陌生人的身份進入過賭場,他們看過我的容貌,酒壇子一死,他們會將我神秘的出現與這起謀殺案聯系到一塊的。我拿了那三根金條,從血肉模糊的地面上跨過去,我停了停,想將枯樹樁安葬在這棟房中,成為永久居民,這是出于三根金條而考慮的。但從個人安危出發,我選擇了漠視。
「我化了妝,將頭發染成金黃色,換過了一身打扮,扮作商人模樣。三根金條與精闢的賭術完美結合,像變魔術一樣,將我從一個乞丐陡升為百萬富翁。我王魔頭在這窮鄉僻壤打出了名聲,一幫人尾隨其後。往日是我裝孫子求別人,如今,居然還有人求我,我也讓他嘗嘗求人的滋味!哈哈!我不但贏錢,還贏女人,贏過好幾個女人,那些賭棍輸紅了眼,老婆也拿來押賭!哈哈!」
老尼姑這回將王魔頭掀翻在地,打後門跑到竹林里去了。
「唉,你口沒遮攔的,老婆在身邊听,也說些風流之事,女人最忌諱這一點!」
王魔頭搬起條凳,狠狠地投自己臉上打了兩個耳刮子︰「該打,我以為她做了尼姑,不會在意的,不想她心底還裝著我。」
我勸說︰「你趕緊去安慰她幾句,女人受了委屈,听些甜話,即便是撒謊的甜話,她心里也好受些。」
王魔頭只得追了出去。老尼姑向後一揚手,三支竹箭「嗖」地射出。王魔頭僕地躲過,好心好意地說︰「剛才的話都是我瞎編出來試你心思的,你果真動情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邀你同享洪福。」
老尼姑背對著他,看也沒看一眼,丟出一句話︰「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他一把抱住她,吻著她的脖子︰「你要顧及我的面子。」
她掙月兌了手,威脅說︰「再不走,我死給你看!」
「不要,我走!我走!」王魔頭妥協了,他轉進茅屋,將些零碎金子交給我,「她正在氣頭上,沖撞不得,這種脾氣十幾年來都未變,倔強極了。能見她一面我就知足了,麻煩親家照顧為佳,這些碎金子留著買些吃穿吧。」
我正要推卻,山野之處用得了金子?抬頭一看,他早已步出大門,失了蹤影。
卻說王魔頭從亂墳嶺經過,早被幾條黑影盯上了。這時候天色已晚,又下了些零星小雨,山路又陡又滑,他只顧腳下,一張鳥網從天而撒,樹上跳下三個大漢。王魔頭正要掙扎,網繩一拉,動彈不得。
「你們是什麼人?」
「喲,不認得我呀!睜開你的狗眼瞧個清楚,我是你家大爺魏軍!你玩了我的老婆,砍了我的手指,我要讓你加倍償還!」
王魔頭透過鳥網眼,只見矮個子魏軍圓睜怒眼,吃人一般站著。旁邊是黑鐵塔趙善、洪運賓館桃富等,自從大鬧土窪廟被抓之後,洪書記將他們統統放了,他們義氣相投,結拜為鐵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