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一意迎合洪書記,實是為救刁三,哪知救出了刁三,自己又陷了進去,被洪書記糾纏不休。說實在的,這洪書記又得罪不起。甜甜乘黑回家,見了老父親,是悲喜相加,一頭撲進他的懷里,嗚嗚地哭,十幾年沒這樣撒嬌過,她仿佛找回到幼時的感覺,女兒再大,畢竟還是女兒,那受的委屈通過哭泣發泄出來,心里舒暢許多,她撫模著老魔頭的臉,又看看他的傷,問長問短的。
王魔頭為了讓女兒高興,報喜不報憂,連腿腳傷都說成的路滑摔的。刁三頗有慍色,瞪眼瞧著甜甜︰「你到哪里去了?整天丟了魂的。」
甜甜本是受了委屈,听他這一問,更是生氣︰「你這是人話嗎?我好心好意對你,爸剛到咱們家,你得好好招待才是,扳著個臉,像欠你什麼似的。」
王魔頭見氣氛不對,摻和說︰「小夫妻吵什麼嘴嗎?不要再走我跟你媽的老路了,多寬容點,理解點,就什麼事沒有了。甜甜也是,性子像你媽,得改改,女孩子嘛,要學溫柔點;至于刁三,也不能太傲,一個男子漢跟婦人家計較個啥?你對我女兒不好,我可是要把她帶走的,我如今有了錢,也該讓我女兒跟著享享福。」
刁三對王魔頭說︰「岳父大人,你是不知道呀,甜甜背著我做不要臉的事呢。」
王魔頭大聲喝道︰「有這個事嗎?」
甜甜羞紅了臉,迫不得已,將實情告訴了老爹,邊說邊流眼淚。
王魔頭責備說︰「這是引火燒身呀,你得懸崖勒馬,不可再討好于他人。」
甜甜說︰「我其實沒做出軌的事兒,不過是陪洪書記喝喝酒,說說話,唱唱歌,跳跳舞的,人家是鎮委書記,一樣地注重面子,哪里會亂來呢。多少人想高攀都攀不上,何況還是為了救刁三出獄,我才出此下策,以圖籠絡人心,搞好關系。」
刁三強詞奪理地說︰「你不單是搞好關系,而是搞好性關系!」
「你放屁!」甜甜將凳子一踢,舉起一根扁擔要打刁三。
王魔頭忍著腳痛制止,將甜甜抱住,奪了扁擔。
刁三放出話來︰「哼,今天不是看在岳父的面上,我撕了你的破嘴!你以為紙包得住火,做了虧心事還瞞著,別人都在指著我的脊梁骨說風涼話,這難道是空穴來風?」
甜甜氣得哇哇大哭起來︰「是哪個鬼妖在你面前煽陰風點鬼火,你寧肯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我危難時期以身相許,原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對你忠貞不二,千方百計把你營救出獄,為的是與你白頭偕老。我哪一點對不住你,你卻步步相逼,百般辱罵!今天老爹在這里做個見證,你既是想一刀兩斷,我就成全你,省得誤了你的前程!」
刁三說︰「岳父大人,你听見了吧,她不是有心于人,會說出這樣爽利的話來?分明是與人有了奸情!激我做個順水推舟。」
王魔頭氣得呲牙咧嘴,拄了手里的扁擔,一頭鑽進了黑夜里,管他女兒女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