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逍遙自在地踏進一家飯館,點了幾個菜,來一小瓶白酒,悠閑地吃著。他乘機看了看箱中的物品,把一疊現金塞進內衣胸袋,披上幾件現成的外套,心里美滋滋的。
穿梭的人流面帶驚恐,都在談論翻車的事兒。
刁三問問一旁的小姐,才知這里是一個山區小鎮,如今大雪封山,滯留了很多返鄉旅客。他在付飯錢時,問道︰「有住房嗎?」
記賬員回了句︰「都住滿了,你到別處問問吧!」
他提了箱子,掀開布簾,拐過幾條巷,行人稀疏,燈光之中,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依著一個單瘦男人,鑽進了一家客店。他緊趕幾步,看看店牌︰悅君客店。他跟著鑽了進去。
這女人穿著極少的衣服,好像盛夏感覺,一雙襪子拉到了大腿根下,被毛絨絨的皮裙罩住,一件緊身皮衣翻出黃白相間的獸毛領,白晰的女敕臉兒,波浪式的金發絲。她正與那男的坐在空調包廂里打情罵俏。這聲音多熟悉啊,他听出來了,是二嫂子小浪!她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不會看錯了吧?
他于是點了一杯熱飲,坐在暗處留意。
男的聊了一陣,便起身去了衛生間。刁三尾隨其後,將門一關,正待他低頭小解時,刁三從腰邊抽出皮帶,勒向那人的脖子,然後拖至有遮攔的小隔間內。一會兒功夫,那男的便背過氣去,他去翻那男人的衣袋,沒有什麼,索性將他的衣服剝了,套在自己身上。他在觸及男的脖頸時,隱隱覺得有一道疤痕,拿手指一摳,上邊附了一層皮。他倒底是誰?為什麼要偽裝?
刁三極力撕去那層臉部的人皮,正是攜巨款潛逃的吳會計!刁三貼好人皮,照樣偽裝了一番,然後把死尸弄成半蹲式,關好小門,鎮定自若地走到小浪桌邊。
「我以為你出不來了呢,讓我孤零零在這里枯坐,嚇死人了。」小浪埋怨地說。
刁三「嗯」了一聲,拉著她的手就走。
「你往哪里走啊,跟喝醉了似的,房間在這邊!」她開了門,先自躺床上了,像是生氣。
刁三揭了人皮,大吼一聲︰「你看看我是誰?」
小浪說︰「是個鬼呀,裝這種聲音來唬我,老娘什麼男人沒逢過?」
但當她迎面一看,見是刁三,「哇」地大叫︰「怎麼是你?我的天哪!」
「叫天也沒用了。」刁三說著,掐住她的脖子,像掐一只溫順的鴿子。她抓緊了他的手臂,兩腳往後亂蹬,那眼珠兒直往外冒,驚恐的神情僵硬在那張風韻猶存的女敕臉上。
刁三撬開抽屜,找到一只秘密箱,拿皮鞋一蹬,那箱子抖出一地的錢,還有一本帶鎖的日記本。他稍一捏,鎖便壞了,臉上現出詭秘的笑,他警惕地看看周邊,再將視線移到本子紙上。上邊記錄了吳會計買炸藥,民警馬六、杜成安裝定時炸彈的全過程,幕後指使人卻未提。刁三隨手一扔,將地上的錢裝進自己皮箱內,然後坐在長椅上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