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搬出一台大型絞肉機,將黑鐵塔的尸體抬插進去,按動開關,那絞肉機嗡嗡轉動,兩只粗腳絞得嘰嘎嘰嘎,聲音十分刺耳,尸體向下滑去,從下邊流出黑糊糊的肉末,一一用塑料袋裝好。
魏軍背向著小弟兄說︰「把大腿肉蒸一份,送給趙夫人嘗嘗鮮,她若問起,可說是兔肉,最好留幾根毛在上邊。」
小弟兄哪敢違抗,忙捂著鼻子去裝了一小份,突然哇地大嘔起來,那肉末煞是反胃,小弟兄一嘔不止,後邊竟嘔出血來。
魏軍大罵︰「沒用的東西!換一個!」
又一個戰戰兢兢低頭撫弄黑肉末,這人素來懼怕黑鐵塔,正眼也不敢瞧,如今讓他去動那尸肉,比挨刀子還怕。他捌著腦袋裝了一小碗,不想絞肉機上的那只斷手一晃一晃地抓住了他的衣領,他抬頭一看,當場昏過去,魏軍反手打出一拳,這人又醒過來,便用手去剝離那只震動的斷手,尸體的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一同絞進里邊,那人五指碎裂,正絞到腕部,大叫︰「停機!停機!我的手……」
開機的漢子一時緊張,竟開了強檔,絞肉機加快了頻率,轟隆聲大起,那人已是撕聲裂肺,眼見那手已將身子翹起,沒入機中。絞肉機像一頭猛獸,大口吞吃。
「混蛋!」魏軍舉起刀,投那人手臂上一砍,血流如注,才救得一條殘命。傷手者仍是大嚷,就地亂滾,痛不欲生。魏軍點了火把,把傷口燒焦,勉強止住血,人已昏死。
黑鐵塔已變成醬肉,分裝四大口袋。
魏軍喝叫︰「抬到空地上,澆上汽油,點火焚燒,以免鬼氣作怪!」
「是!」弓箭手立馬行動。
尸首棄于不遠處的野地里,舉火燒之,頓時火光沖天,遙見黑鐵塔在火影中張牙舞爪,似魔鬼一般,那火苗子順風一刮,躥到幾個弓箭手身上,呼呼火起。他們連忙滾地,卻將剩余的一瓶汽油撞翻,葬身火海。
魏軍正著人收拾內間,忽听外邊大喊,聲音悲切,探頭望去,火勢已將周邊草木燃著,濃煙大起。
早有人報知桃富,俱說後山起火,桃富帶上鳥銃,叫了一幫弟兄,趕到現場,就地折樹枝撲滅火苗,卻聞到一股焦臭味,見草邊幾具尸體,已燒成黑炭。桃富越過灰燼,正踩在一塊金屬片上,叮當作響,撿起一看,是個赤金的十字架,殘缺不全,周邊異常尖細,有明顯折紋,知是黑鐵塔胸前佩戴之物,難道黑鐵塔死了不成?是誰害了他?
桃富心頭泛起不祥之兆,他想,黑鐵塔與魏軍之間早有怨情,此事斷是大哥所為,滅尸毀證,他既然不顧兄弟之情,對黑鐵塔下得了手,就一定對任何人都下得了手。想想過去,魏軍為了賭博,連老婆佷女都敢賣掉,他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不過事情沒弄明真相之前,他也不敢貿然出擊,于是帶領弟兄回到房內,先派一小卒去窺視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