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亂墳嶺 223、鬼整人

作者 ︰ KKUU

村外的樹林連根樹枝都沒吹下來,而村邊的合抱古樹則劈成兩半,他們像到了另一個平安世界。酒店里亮著燈火,老遠便听見嘻嘻地說笑聲,他們推門而入,見自衛隊的人還在飲酒作樂,有幾個已醉臥在沙發上,發出難聞氣味,好些女子打扮妖艷,點綴其中。

驢面漢一瞪眼,喝道︰「怎麼了,深更半夜趟進酒樓,想造反呀?給我滾出去,別壞了老子心情!」

包面巾的山民說︰「大爺,竹林村又鬧鬼了,還倒了房子,送了十幾條人命,全變成白骨了,你們去看看吧!」

斷趾漢一听,也不耐煩,說︰「那鬼不是抓住了嗎?哪來的鬼?」

其他人說道︰「我們看見一條多足赤龍,弄風使雨,比先前的鬼還要厲害!」

「扯蛋,這花好月圓的,哪來的風雨?」

「你們去看看吧,村里確實下了暴雨。」

驢臉漢說︰「這事得找刁大爺,他在樓上樂著呢!」

面巾山民   上樓,掀了簾子,作陪女子在給刁三按摩,山民跪下說道︰「刁大爺,不好了,村里又鬧鬼!」

「什麼?」刁三翻身坐起,自從捉了二鬼,他對鬼還產生了濃厚興趣。

「趕緊去看看吧!門外好些村民正盼你呢!」

「媽的,這不是沖我來嗎?待我前去捉它!」刁三披衣坐起,挽著女子手說,「你也得去!」

「我怕,上回差點丟命,我就在店中等你吧!」作陪女子說。

「怕個鳥啊,有我在,不用怕,叫上那些自衛隊的!」

刁三下了樓,將手一揮︰「都跟我去看看!」

驢臉漢笑著說︰「刁大爺,我們去沒用啊,幾個得力的兄弟又喝醉了,還是你自己去吧!」

「噢!?」刁三抽出劍,拿眼瞪他。

斷趾漢連忙攔住說︰「別,別,我們去,我們去!——嘿嘿,只是別再讓我們幾個扛棺材就是了!」

「你們喝了酒,吃了女乃,不扛扛棺材哪里消化得了?那幾個醉醺醺的,統統拉起來,鬼就怕喝醉的人!」

這些人都怕刁三,甚過于怕鬼,哪有不去的,另外又多帶了五六個女子,浩浩蕩蕩像一支急行軍,逶迤向山上挺進。行不多時,圓月一頭砸進了雲堆里,天上滾下豆大的雨滴,那些喝醉酒的人,如灌了一劑清醒劑,嘩嘩嘩嘔吐不止,把肚子倒空了,身子骨倒增了力氣。

刁三問山民︰「這山腰一直下雨?」

「對,還刮風呢?」

驢臉漢說︰「想是山間雲系偏多,故而降雨,這山民受不起驚嚇,倒認為是鬼作祟了,害得咱們在路間折騰!若是沒踫上鬼,定饒不了他們!」

面巾山民說︰「進村便知了。」

不大功夫,各人**的,眾女子穿得薄蟬衣,已顯山露水了,只得借故說冷啊冷的,要了幾件漢子寬衣,將胸間包裹起來。刁三索性剝了上衣,赤膊上陣,但見斷面山上血棺墜下,粗藤回縮,草叢中有幾個閃動的綠光,還有嗚嗚的低哭聲。

「過去看看!」刁三說。

大伙壯了膽子,跑近前去,大呼︰「是鬼呀!是鬼呀!」

刁三撥開草叢,見二鬼反向而蹲,頸部仍有鋸狀草,于是提起,湊近它們眼前問道︰「棺材呢,可是你二鬼刮的風雨?殺的山民?快說!」

二鬼擺動鰭爪,叫道︰「放下說話,放下說話!」

刁三說︰「且隨我去與山民做個交代!」

雨天夜長,四處仍是黑漆。山民見一叢人近村,料是刁三等人,便各拿槍棒,怒火盈臉,去打刁三!

刁三將二鬼扔在山民面前,唬住眾人。

山民怒道︰「讓你捉鬼,反害得竹林村雞犬不寧,老子跟你拼了!」

棍棒如雨,打在刁三身上,俱皆斷裂,刁三正要出手,被面巾男子勸住,自衛隊的漢子也上前勸架。山民哪里肯听,非要與刁三拼個你死我活,有的山民把白骨尸體扔在刁三身上,又舉石塊砸去,刁三困在其中,一時搞不清原由。

「害人刁三,不得好死!」

「讓刁三變成白骨!」

「刁三償命!……」

聲浪襲來,似要活吞刁三!

值此之際,那多足赤龍攜風而來,把山民帶倒一大片,卻鉤住二鬼腰帶,騰空而起。刁三看得,大叫︰「原是你壞我名聲,欺辱山民,哪里去!?」

刁三拔劍擲出,斬斷二鬼腰邊腳爪,赤龍丟了二鬼,向刁三抓來,身旁山民伏地逃躥,唯恐變成白骨,剛才對付刁三的怒氣已拋到九天之處,場外只剩刁三與赤龍相搏。赤龍鉤住刁三,向上騰躍,奮力一甩,刁三見鉤爪松開,一個跟斗,反騎在赤龍背脊,揮拳擊龍骨。赤龍反身來咬,刁三溜後避躲,龍尾一掃,把刁三掃,下邊高幾百米,掉下豈不碎骨?村中之人正準備往山腳逃。

224、三鬼怪積德從善

刁三猛一驚嚇,周身起雞皮疙瘩,四肢劇烈抖動,眼見得要向螞蟻般的人群摔去,突然身子骨一挺,像被什麼掛住,看看身下,原是一根鋸狀草!刁三受力來回晃動,那鋸狀草便在赤龍身上來回地鋸動,頓時皮開肉碎,黑血如泉噴。赤龍如失事的直升飛機,帶著一股長煙極速下墜。而刁三則像拉了降落傘,徐徐滑下。赤龍轟然一聲摔下山谷,如重磅炸彈掀開一個大坑,水濺數丈,石裂三層。

眾人哪敢近身,只見刁三借鋸狀草之力,夾住赤龍頭部,再從腰間拔出一支短劍,向龍眼刺去,一股綠汁隨劍縫射出。赤龍撞擊山谷時,把一截尾巴斬斷了,體液無休止地外泄,在形體上已收縮大半。山民以為刁三制服了赤龍,才假意湊近相幫,見那長尾扭來扭去,盡皆揮刀砍去,尾月復中滲出人肉,不有些破衣服,事實面前,才打消了山民對刁三的疑慮。那兩只被捉的鬼見狀,也跑來相幫。赤龍縮後身,張大嘴,噴出一股旋風,把刁三吸入嘴內,化一陣黑煙向山神廟飛去。赤龍只顧吞吃,卻忘了後半截空洞,隨著赤龍前身肌肉收縮,倒把刁三從斷身處甩了出去。刁三一陣眩暈,如從雲端墜下,在空中栽了幾個跟頭,正好攀著一根橫伸樹枝,晃了晃,摔在石尖上,劃開一塊背脊肉,鮮血淋灕,體內鋸狀草也伸了出來,迎風化硬,如鋼刀鐵片。

刁三見那黑煙鑽進了山神廟,便強忍了痛,手執短劍,趔趄闖進。門吱啦啟開,里邊黑暗無邊,陰氣侵骨,以前次來時大不相同,刁三踩在一塊石板上,有空洞之聲,乘勢一掀,石板崩斷兩截,里邊是個深穴,似有風聲從里透出,一個幽藍的東西在閃動,刁三料想是赤龍的眼楮,便跳下去,那幽藍之物從穴里滾將出來,掀塌了半個廟角,刁三有幸抓住它的後身,也跟上穴來,以背脊鋸狀草劃圈纏住它,往下狠拽。赤龍漸漸支持不住,悶哼一聲,那外皮便畢畢剝剝地自燃起來,形成金光烈焰,將半個破廟盡皆燒毀。刁三去那燒焦的龍皮內一看,見一條人頭的毒蜈蚣躺在里邊,頭頸上縛著鋸狀草,不足兩米長,粗不過碗口。

刁三正要刺劍結果了它的性命,人頭蜈蚣翹立半截身子說︰「刁大爺,饒了我一條殘命吧!」

「饒你?!竹林村的山民可是你吃的?」

「我見他們抓了我的兩個鬼弟,才下山報復的,他們不曾上山神廟供奉香火紙錢,果肉祭品,叫我們也無從度日,只得下山吃人!不想遇著了刁大爺,求求你把這脖子上的鋸狀草褪去吧,我決不禍害山民,反願替他們做些善事。」

「此話當真?!且下山與山民當面講清。」

「我現在失了鬼力,他們豈會留我性命?」

「有我在,你就乖乖地去吧!」

人頭蜈蚣馱起刁三,飛下山來。山民不見赤龍,正在驚疑,那二鬼卻說︰「刁大爺真神力也,把山神廟當家的也是抓了來!」

驢臉漢說︰「那多足赤龍呢?」

二鬼答道︰「正是刁大爺跨下的人頭蜈蚣,我倆俱受它管制,不得已才下山吃人,卻要分大半給它吃。」

人頭蜈蚣落地後,蜷縮一團,眼看著刁三,山民仍是憤怒,大喊︰「殺了它,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刁三喝住︰「你等多有誤會,只因你們不上山供奉祭品,它們才下山為害的。」

山民說︰「我們貧困交加,荒災年份換子而食,哪有祭口供奉?」

刁三說︰「竹林村野蠻之地,結成自衛隊于外搶奪良女,掠奪財物,殺人放火,我看這次報應是上天有意安排的,旨在給大家一個警醒,現上天派我降服此三個鬼怪,安撫眾心,你等再莫追究鬼怪罪責。鬼怪已向我表下決心,願與你們一道,重建家園,共興竹林,和諧共處,互不干擾,待眾位安居穩定之後,放三怪歸山修煉,如何?」

山民中有人贊成,有人默嘆,卻沒有人當面反對的。三個鬼怪受鋸狀草所束,能听人招喚,能替人干活。魚鰭鬼專干髒活,給竹林村死去的人尸白骨瓖上破碎皮肉,整整容,穿好衣物,用魚鰭托他們入棺,單就這件事,撫慰了死難家屬的心靈創傷。竹林村東西兩邊的茅廁在暴風雨中倒塌,大糞隨洪水溢出,村里臭氣薰天,魚鰭鬼將外溢的糞便吸入肚子中,如狗吃屎一般,舌忝得干干淨淨,再以嘴吐糞,給菜畦施肥。村子里的污垢、垃圾、斷磚碎石都被他清理到樹林中。

而黑熊鬼力大勁足,將山間斷樹俱扛入村內,把破損的房屋修整一新,另蓋了幾棟高樓,全用木板鋪成,結實耐用。翻田整地也不用犁了,黑熊鬼用腳爪刨土,在地間跑上幾路,一塊土地已整出松軟的土粒。

人頭蜈蚣借助腳刺,能救死扶傷,養生治病,村里但有人病重,無須打針吃藥,只讓蜈蚣在其身來回爬動,用細腳按摩穴位,用尾刺注射體液,這人略躺片刻,頓覺神清氣爽,干勁十足,胃口大增,病根全除。若是有人受電擊

、遇溺水、遭刀砍,有個缺胳膊短腿什麼的,人頭蜈蚣憑借敏銳的探測器,能在第一時間迅速爬到,解此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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